163我是大包子
回到公寓.叶柯趴在床上.冬哭着脱下他的衬衫.背上一道粗粗的红印子斜着穿越了他的整个背.从右边肩膀到左边的肋骨.
“丫头.别哭了.不是什么大不聊伤.”他的妻子除了爱吃肉.还爱哭.眼泪水流下来跟拧开的水龙头.止都止不住.不过这一次.丫头是为了他而哭.丫头也是心疼着他的.
冬哪里止得住眼泪.叶柯为她挡了一棍.原本这道红红的印痕应该是她的.“痛不痛.”
叶柯摇摇头.伸手擦着她的眼泪.“不痛.好啦好啦.哪里有这么多的眼泪.”
冬拉下他的手.担心地：“你别乱动了.怎么会不痛.我看着都痛死了.老公.你好好躺着.我去做饭.”折腾了一.饭都没吃.又渴又饿又伤心.
叶柯突然反拉住她的手.“等等.我有话跟你.”
冬一听.认认真真地蹲着不动.“你你.你什么我都听话.”
“在爸妈面前.我若一味地护着你.会让他们对你的偏见加深.你是个聪明的丫头.以后别为了一时的冲动而不顾后果.咱们毕竟都是一家人.”
“嗯嗯.我知道……”冬心酸啊.她还误会老男人不相信她.
“爸妈对你有偏见.主要还是因为你妈以前的作风问题.你妈借高利贷的事情曝露之前.爸妈对你也是越来越喜欢的.只是现在他们过不去这个坎.不过这都不是大问题.你也别跟他们硬碰硬.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他们自然不会再什么.至于你妈.希望她是真心改过.总是像以前那样你也很会讨厌的是不是.”
冬一个劲地点头.但是又摇摇头.
“怎么.”
“我现在不想生孩.你也不想.不是吗.”
叶柯摸摸她的脑袋.孩子就是孩子.哭闹的时候接受到的信息总是有一半没一半.“丫头.我没有现在生.我是以后.所以你现在不用跟爸妈硬碰硬.懂吗.”
“哦.懂了.可是今的事情我也不能认啊.我要是认了.你要是信以为真.不要我了怎么办.”
“是.不认是对的.认了才更麻烦.我是你可以在跟爸妈交流方面装装包子.这不是你的擅长么.”
冬抿了抿嘴巴.弱弱地：“其实我不喜欢装包子.”她低下头.这是她第一次在叶柯面前承认自己装包子.有些无措.有点丢脸.但也很无奈.
叶柯“扑哧”一笑.“你个包子.我都差点被你骗了.”
冬用力眨了眨眼睛.突然来了一句.“我是大包子.”
两人四目相对.愣了三秒钟.冬“噗”的一下喷出一个鼻涕泡.叶柯忍不住大笑起来.一把将她拉上了床.“哦.是大包子啊.我要摸摸看.”着.他毫不客气地把手探进她的衣服里面.
冬挣扎着.又不敢用力挣扎.怕弄痛了叶柯背上的伤.“诶.别吵啊.我要拿纸巾去.”坑爹的.哭得鼻涕都流出来了.太糗了.
叶柯一边笑着.一边大手一伸在床头柜上扯了一张餐巾纸.用力地按住她的鼻子.“哼一下.”
冬憋住气.用力一哼.鼻涕全都蹭在纸巾上.叶柯细细地帮她擦干净.他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很奇怪的事情.反而是顺其自然.
倒是冬有些不好意思了.接过擦了鼻涕的面巾纸：“我去丢啊.”
“喂.丫头.”叶柯叫住她.闷着声.“真的被叶洋亲到了.”
冬手里拿着擦了鼻涕的纸巾.站在床边低头看着他.她水灵灵的眼珠子转溜了一圈.：“碰到了一点点.我咬紧牙关紧闭嘴唇……我马上去刷牙.”
看着她急忙溜走的背影.叶柯笑着摇摇头.这件事情希望到此结束.冬他是很放心的.但是叶洋……唉.这个年纪的男生到底在想什么啊
八月骄阳似火.阴着一团乌云却又不下雨的时候.实在是又闷又热又潮.
叶柯穿着一身休闲的运动装来到室内运动馆.因为一个重要会议.他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十分钟.一到篮球馆的门口.他就听到里面传来打篮球的声音.
“叶洋.等了好久.”叶柯健步走去.拉开运动上衣的拉链.一下就把上衣脱了.里面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
叶洋将篮球传给他.“没有.就一会儿.叔.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叶柯稳稳地接住篮球.一边运球一边：“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不会食言.”
之后.叔侄两个你争我抢地打了半个多时.打了好几个轮回都不分伯仲.他们大汗淋漓.全身的毛细血孔都张开了.
温热的汗水在球场挥洒一阵之后.两个人累垮的身体平躺在橡胶地板上.
“好子.果然有两下子.叔甘拜下风.”叶柯毕竟好些年没有打过篮球了.比起校篮球队的健将.他还是略逊一筹.
叶洋擦了一把汗.将手里的矿泉水抛给他一瓶.“叔.你是不常打的缘故.要是你像我一样每都练.我肯定赢不了你.”
叶柯抿嘴一笑.拧开矿泉水瓶的盖子.就咕咚咕哓灌了半瓶进去.
“吧.别有什么顾及.想什么就跟叔.”叶柯心里一直都是有底的.接到叶洋的邀约.他二话不便答应了.他知道叶洋迟早会找他的.
叶洋笑了笑.他的笑容里面有着他这个年纪的少年应该有的腼腆和纯真.“叔.真对不起.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冬……我是婶婶.她现在没事吧.”
叶柯肩膀一怂.一派无所谓的样子.“放心.她整没心没肺地在打工.一点事情都没有.”想到丫头那无邪的笑容.他心里就觉得暖暖的.
叶洋默默地一笑.“那就好.我都是无心的.”
叶柯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事情都过去了.”毕竟是自己的侄子.他不可能像对待冷北一样冷眼对待叶洋.
“叔.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起过我喜欢一个女孩儿.但是我不敢去表白这件事情吗.”
叶柯一回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他仅仅把这件事情当作是男孩的情窦初开了.难道.叶洋所的那个女孩.就是冬.
叶洋看着地面.自顾自地起来.“我很早就喜欢她了.以前是很奇怪.一个好好的女生怎么可以那么调皮.经常跟男生打架.总是被老师罚.可她还会反过来捉弄老师.我觉得我永远都不会喜欢这样的女生.可是.直到有一.我看到她一个人躲在楼梯转角哭.我心里也很难过.我知道我是喜欢上了她.”
叶柯默默地听着.他想.那时候能让丫头哭泣的.八成就是安家的人了.他能想象得到那个画面.阴暗的楼梯走廊.冬柔弱的身子蜷在角落里面.眼泪无声地滑落.她一定在想妈妈.
“喜欢一个饶感觉是很美好的.那时候.她每放学都会经过篮球场.每当她路过.我的身体里面就有一股用不完的劲.我要投最多的篮引起她的注意.我知道她是安家的私生女.这是从我爸妈口中得知的.我若是跟她交往被家里知道.一定闹翻.所以我不敢表白.只能默默地关注着她.”叶洋微微抿着嘴唇.淡淡地一笑.“我知道她那时候也是喜欢着我的.”
“一次她在操场的包干区打扫卫生.有同学：‘叶洋.隔壁班的安冬看着你好久了.又是一个暗恋者啊.’我心里开心极了.我怕我的开心被人看穿.所以我：‘哦.你安家的私生女啊.我认识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到了.她扭头就走.之后再也没有在篮球场旁边经过.”
叶柯听得很有兴趣.别看丫头表面上活得那么卑微.其实她的内心高傲得很.倔得很.一旦侵犯到她的底线.她就会露出兽的利爪.
“我很想去解释一下.我很想去告诉她其实我是喜欢她的.可我不敢……后来高中毕业去了国外.我后悔死了.学习没劲.吃饭没劲.打球也没劲.我再也找不着那种想拼命投篮的感觉.我再也不会对其他女孩心动.”
叶柯听到这里.已经大概都清楚了.他只能感叹自己真的很幸运.幸亏叶洋的不敢.他才能得到一个纯洁无瑕的安冬.如果当时叶洋胆子大一点.顾及少一点.后面的故事可能就都不一样了.
虽然.现在这个社会的快餐式爱情非常普遍.但叶柯的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他不会刻意地要求自己的另一半非得是第一次.但若是.那就最好不过.
“叔.我真羡慕你.我要是有你一半的勇气.我就不用叫她婶婶了.”叶洋没忍住.声音哽咽了一下.这个称呼好像给他判了死刑一样.每叫一次.他就会心痛一次.生平第一次这么这么的喜欢一个女孩儿啊.
叶柯很淡定地：“这不是勇气.这是一种……认定.”思考了好久.他终于将这一切归结为这个简单的词语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