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
是她妈妈,祖籍便是周江市定远县。
时住的村子,遭遇一场洪水,就剩妈妈和姨,还被冲散了。
时隔多年,阴差阳错下,两人才在县城重逢。
当然,这其中免不得要提一提某饶功劳!
正因此,知道邓校长是周江市的,很意外,也记得特别清楚。
白鹿回道,“入学时,新生大会听老师介绍过,邓叔的故乡是周江。”
“哈哈,你记性不错嘛。对,我就是周江的。”
邓建兴仰头畅笑,接着,“以前,东营很穷,周江也破破烂烂。今年过年时,我回去了一趟,真的大吃一惊,和几年前,简直是翻覆地的变化。多亏放开了商业经济,才让周江发展那么快,也归于市里功劳,营造了那么好的商业环境……”
足足半个时后,直到邓建兴领着一众人离开,白鹿都没反应过来。
或,莫名其妙。
刚刚那么久,邓建兴像化身导游一般,将周江市里里外外介绍了遍。
更以经济学者似的身份,细数周江近年的商业变化。
还称,周江如今对对企业发展,扶持力度有多大云云。
若不是知道身份,还当对方是教经济的呢。
而完这些,邓建兴就走了,仿佛这次过来,就是为了介绍其家乡似的。
不过。
她也没空去诧异。
经王蓉提醒,发现都过五点了,从学校去荣华楼拿汤和菜,再回棉纺厂宿舍,怕要到六点多了。
白鹿收拾好东西,急匆匆离校。
到荣华楼,店员早早就将滋补汤装瓦罐,后用保温袋打包了。
而备的一桌菜,则要现炒。
店里自从定制了保温袋后,倒不怕饭菜凉,可,过早炒好,等再拿回家,味道就没那么好吃了。
原本店里是要直接送去棉纺厂宿舍的。
她觉得,今来学校刚好顺路,也省得让店里派人多跑这一趟。
看着精致的保温袋,她想到一个有意思的事。
就是,王蓉建议荣华楼对别的顾客,也开放订餐送上门的服务。
认为保温袋反正定制了很多,放着也是放着,不如试试能不能多赚点。
上次秦向河来南宁,听到这建议,很是夸了王蓉一番。
还什么很有前瞻性,等以后,要在锦湖旗下专门开一家这样公司云云。
总之就是很赞同这个尝试。
然。
电话订购饭菜,然后送上门的服务开通后,每就偶尔的稀稀拉拉一、两单。
在上周,荣华楼撤掉了这项业务。
觉得,像这样送饭菜上门,除了她和陈芸外,没一点市场。
王蓉为此颇受打击,也非常介意。
陈芸和白凯,则拿这事调侃,秦向河自从开公司,一直是无往不利。
终于栽在了这事上,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王蓉之所以很介意,便是认为自己连累了秦向河失策。
几道菜炒好,打包,连同那罐滋补汤一起带走。
再到棉纺厂宿舍,已经六点十多分,色也已昏暗下来。
到家。
白鹿拎着汤,王蓉两手各拎着打包材保温袋。
开门进屋,发现客厅灯亮着,却没什么声音。
白鹿走过玄关,见客厅空无一人,接着,就看白妈妈身系围裙的从厨房出来。
“妈,你怎么起来了。你在做饭吗?不是告诉你了,我放学会去荣华楼,从那带菜回来。”
“我就身子有点不舒服,医生都没事,休息两三就好。看,我现在还多休了一,整闷床上,都快憋出病了。”
白妈妈嘴上这么,心里却很欣慰。
得亏还有二女儿在身边!
大女儿,现在是整年不回家,电话,也两、三个月才打一次。
就算打来了,也只几句话,之后就不耐烦的挂断。
今年,是年三十都也没回来过,她也自知,早管不到这个大女儿了。
至于儿子白凯,她也快二十没见人影了。
以前,来没个正形,窝家里要钱出去糟蹋。
她那时候,看到儿子就烦躁的厉害,恨不得一打七顿,给撵得远远的。
现在呢,儿子终于正干,可也没空沾家了,她又念得慌!
或许,这就是做父母的矛盾之处吧。
“我真好利索了。今不是你劝,我就跟你爸一起去上班了。”白妈妈着,往厨房一指,“也没做什么,知道你带菜回来,就将米饭煮好。另外,吴婶上午送来的半盆榆钱,不趁新鲜,就糟蹋了。”
白鹿仍是有些不满,“等我回来煮饭也一样啊!”
“气冷。这下冷水,万一冻着,你这还得了。”
白妈妈发现,白鹿和王蓉嗅了嗅鼻子,笑起来。
转身进了厨房,马上,从里面端出一盘切开的榆钱鸡蛋饼,“正好,刚煎出来一个,趁热吃。你们这些年轻人,没过我们那种日子,哪会做这些。”
白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和王蓉洗了手,然后一人捏起一块的吃起来。
榆钱的谐音是“余钱”,状似古代钱币。
所以,在青州这边,为讨个年年有余钱的彩头,有的家里就要吃这个。
“好吃吧?多吃点。报纸上的专家,吃榆钱能清心健脾、清热安神呢。”
白妈妈看两人爱吃,又回厨房,准备将剩下的全给煎出来。
王蓉又拿起两块饼,一溜烟跑去客厅,开电视追剧去了。
白鹿则端着盘子,边吃饼,边靠在厨房的门边。
平时,妈妈厨房里油烟重,怕影响到身体康复,都不准她进去的,尤其当下还用大油煎着榆钱饼。
“妈,那么晚了,爸怎么还没回来?对了,芸打电话没有,还来不来?”
“你爸现在是厂长,大事都得管,下班后开会也是常事。芸估计也是厂里有事,估计在路上了,要是太晚或来不了,早打电话了……”
白妈妈拿锅铲将饼翻面。
到一半,她转头问,“向河到茅塘没有?”
白鹿无奈摇摇头。
这话,老太太上午就问过好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