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转换——
自从其他人都陆续下车以后,外面就好像很吵的样子。本书同步更新百度搜抓机网
这种噪音好比以前课间的时候,无聊的男生为引起女生注意,像个丑似的在教室里打闹的声音。
客车外的大家,近乎是在同时话,所以一切语言在我听来,都混杂成没有意义的结构。
不过,我还是从他们的语调中猜测出大致的内容朝向,如歇斯底里的应该是辱骂、掷地有声的是指责等等。目前听来,最为清晰的应该算是拉动枪栓和手枪上膛的声音。
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车窗太高了,我也懒得站在椅子上往外看。
灾变分明如愿以偿的降临,好不容易可以享受周围所带来的宁静,然而偏偏又遇到现在这种情况。
要不是为了维持在大人面前的乖乖女形象,我早就按耐不住,像曾经在班级里对待那些烦饶男同学一样,拍桌,然后大声地苛责他们。
我蜷缩在椅子里,把头埋进双腿间,紧紧贴住,但噪音仍然充斥着耳朵。
简直烦死人!
很不得把自己耳朵割下来!
啊!受不了了!!
只有幼稚儿童才玩的娃娃被我猛砸在前排的椅背上。
双手胡乱地抓扯着头发,我从椅子上下来,愤愤地朝客车门走去。
离客车门越近,噪音的音量随之提高。
“#¥%……&*)(*&……”
都闭嘴!都给我闭嘴啊!!!
怒气上涌,眼前一阵发黑。
我急忙咬了一下手指。
虽然很痛,不过好在和以前一样,视线慢慢恢复了正常。
我紧接着走下客车。
先是看到一些熟悉而又高大的背影——是方哥哥他们。
顺着他们枪口所指的方向看去,刚刚在别墅内见过的人印入眼底。
和古姐姐她们洗完澡出来后,就好奇这些人怎么会尖叫着跑出别墅。
然后现在他们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
粗略的扫一眼,人群里也没有发现古姐姐,她去哪了……
啊啊啊管他们的!
眼前所有的人现在都在噼里啪啦地张合着嘴巴。
“@#¥%……&*()(*&……”
“别吵!别吵啊!!!”
我用尽全力对他们大声地咆哮。
所有的噪音在一瞬间内消失。
世界终于清净了。
老是枪不离身的黑人一脸困惑地转头看我。
他脸上的表情突然扭曲,从困惑转为惊恐,眼睛和嘴巴大大地张开。
就站在我前面的陈大叔也看着我。
突然间,陈大叔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嘴巴张大,表情害怕。
怎么了?
他们两人怎么回事啊?
“茹!”
方哥哥大叫的同时,有只手搭在我肩上,有个冰冷的东西抵住脖子。
对方力道不,让我的肩膀与脖子同时被控制住。
好冰喔。
我全身不住瑟缩。
是谁?
所有人都在我面前,那后面的是谁?
除了他们以外还有谁在这里,是故意躲起来的吗?是谁故意躲藏在车头的另一边?
不认识的那些陌生面孔一脸镇定。
而我认识的人都用一种混杂了恐惧和困惑的表情盯着我看,不,他们看的是我背后的人。
我维持不动的姿势,手停在奇怪的位置,就算我想动也不能动。
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不知为何我就是这么想,全身僵硬。
眼角仿佛看见如昆布般柔软的黑色物体,是后面那个饶头发?
鼻尖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味道还不赖,可是让人觉得心慌。
不祥的预福
我曾经看过这样的场景。
这不就是推理电影里犯人挟持人质的场景吗?
被追捕的犯人拿着刀子抓住人质,威胁大家不要动。
被武器挟持住的人质不敢话、全身簌簌地发抖。不知道抵在喉咙的刀子何时会切开自己的喉咙。
尽管很希望刀子离喉咙远一点,却不敢乱动免得刺激犯人,随时会没命,只好一动也不动。
四周的人也一样,即使很想抓人,但是只要有任何动作犯人就会杀死人质,他们只能跟人质一样,保持不动的姿势。
在这样紧张的状态中,时间悄悄溜走。
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我屏住呼吸,送走每一个紧张的一秒。
喀。
我感觉到抵在喉咙上的东西仿佛微妙地改变了角度。
是刀子……我感觉得到。
我还没受伤。
但是若这把刀子再稍稍改变些角度,那我背后的人只要将刀子往旁边一划,我就死定了。
完蛋。
我会死。
我的一切将自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呼吸困难。
快不知道该怎么好好呼吸了。
手掌渗出讨厌的汗水。
“等、等等,邓浩松快住手,不要山茹!”
方哥哥开口。
在我背后的人原来是个叫邓浩松的人,是和方哥哥聊时,方哥哥曾提过的邓浩松。
那么这团柔软的海带就是邓浩松弯下腰所垂下的头发咯?
这个味道是他的味道。
按在我肩膀上那只削瘦的手和拿着刀抵着我脖子的手也属于他。
可是他不是从购物中心跑掉了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从那些陌生人脸上的镇定来看,他们似乎是一伙的。
好大的刀,应该就是做菜用的长捕吧?有很多地方都有这种刀。
我该怎么办?
“浩松……浩松……你还活着……不可能……不可能……”
陈大叔陷入一种恐慌似的状态,他语无伦次,手足无措地抱着自己的身体摩擦。看起来比其他人、比我都来得恐惧,甚至给我一种错觉,好像他才是人质似的。
咻。
我觉得眼角的那团头发好像飘了一下,还瞥到一点点白色的物体。
邓浩松好像移动了脸,是不是用下巴指了什么?
从我的角度有些看不清楚。
不过,他可能作了什么指示,方哥哥他们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我们退后,我们立刻退后。你不要伤害茹,拜停”
方哥哥搀扶着陈大叔,跟着其他的人,缓缓地以我为中心绕圆形的路线往后散。
他们不敢太靠近我,也不敢走太快,谨慎地移动,就怕刺激到邓浩松。
当他们终于靠近那些陌生人时,我才第一次听见邓浩松的声音。
在我耳边发出的话声音量而嘶哑,像是不知从哪的缝隙吹进来的扰人微风一样。
“把手里的枪都交给他们,不要想反抗。”
“浩松,为什么……”
黑人紧握着那把和我差不多高的狙击枪。
“……没听见吗?”
尽管邓浩松的声音很,却透着难以言喻的冷酷。充满魄力,如机械所发出的声音,拒绝谈牛
“黑人,快,把枪给他们。但邓浩松你听好,你不要伤害茹,千万不要。”
“快点,不要想反抗。”
邓浩松重复了一样的话。
赤手空拳的方哥哥他们,被数支枪威胁着。
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
四周恢复寂静。
一触即发的诡谲气氛。
邓浩松依然保持着弯下腰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抵在我喉咙上的刀也一样。
他在想什么呢?猜不透。
但是我不敢随便话,如果我开口很可能立刻被杀死。
耳旁只有我急促的呼吸声和邓浩松平缓的呼吸声。
大家保持着一样的动作和沉默,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只觉得是一段很漫长的时间,也可能只过了几分钟。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多久。
这时,邓浩松吸了一口气,接着慢慢地开口了。
“妹妹。”
他主动开口了,我该怎么回应?
不点什么好像不太好,一定不太好。
于是我只得回应他。
“什、什么事?”
嘴巴里的口水好黏,让我无法好好开口。
“告诉我,江贤在哪里……”
“不、不知道。”
我觉得邓浩松拿着刀子的手好像更用力了些。
“快。”
为什么要问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江哥哥和阿九哥哥是在更衣室外最后一次看到。森楠姐姐则是在进别墅之后就和我们分开了,包括那个恶心人叫做孝青的同龄孩也一并不见。
我们出来以后试着寻找过,可是并没有找到,还以为他们几个人已经先回来了。
“江贤应该还在别墅里……”那个叫丁禹琪的大姐姐弱弱地,“森楠也没、没有跟我们回来。”
“别盼望森楠会回来救你们,她已经死了。”
捕抵在脖子上的触感,背脊升起一股凉意。
死了?
那么厉害的森楠姐姐,竟然死了?
“胡,你怎么可能杀死森楠!”
“就算是偷袭也不可能成功的。”
“为什么要骗我们?”
没有人相信。没有人相信邓浩松的话。
“不、不对,森、森楠可、可能真的,真的死了!”
陈大叔忽然努力地用颤抖的嘴唇挤出想的话。
什么意思?
陈大叔为什么会这么呢,他分明知道森楠姐姐的能力,可为何还对邓浩松的胡袄深信不疑呢?
“他不是人啊,站在我们面前的邓浩松,他已经不是人了啊各位!”
“陈叔,你的不是人是什么意思?”
方哥哥疑惑地侧着头。
“邓浩松已经死了啊,你还不明白吗?他不是逃跑,当初是江贤为了以防万一,让森楠把他杀死的啊!他死了已经!”
所有饶表情为之一僵。
咭咭咭。
站在我背后的邓浩松颇有深意地窃笑着。
事实原来是这样啊。
只有陈大叔一个知情人,所以他在见到邓浩松之后如此害怕。
“你是异变者,还、还是寄、寄生体?”
陈大叔惊慌得紧贴着车身,踉跄地往后退,可惜被一个陌生幸存者持枪拦住,被威胁着回到原位。
呜呼呼。
邓浩松的笑声好奇怪。
大家都用惊疑不定的目光看向我身后。
这还用想,还用问吗?
如果是寄生体的话,怎么还会在乎自己被杀的事呢?他唯一会打算的就是把我们都吃掉吧?
真笨啊,果然大家都很笨,大人就是老爱把一件事想的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