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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看书院 > N次元 > 大景巡夜人 > 第948章 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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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询问的赵鲤,怪异之感在一瞬间达到顶峰。

这地祖奶奶形态毫无疑问是怪异的,但赵鲤并未感觉到丁点危险。

若闭上眼睛不看,甚至还觉得这询问之声十分慈祥。

赵鲤不由看了一眼阿白。

沈白沈花最是欺软怕硬,一般来只看这它们反应便知来者深浅。

但赵鲤这一看,顿时失望,白蛇既没有宣战,也没有就地开始磕头。

而是将自己伪装成一团白色便便。

这个没出息的。

赵鲤心中腹诽沈白时,身侧朱四五已带着些惊诧提醒道:“姑娘,姑娘。”

“奶奶问你话呢。”

赵鲤看他神情,他当真没有一点觉得,叫一个无头蛇尾的类人奶奶有什么不对劲。

这一停顿间,地祖奶奶手中弦子上生着的那张嘴宽和道:“好孩子,别害羞,过来给奶奶看看。”

这跟害羞没有半点关系,赵鲤心中默默接了一句后,她终决定依照直觉上前去。

看她过来,地祖奶奶似乎很高兴,手中弦子颤颤发出欢快声音。

琴鼓上的嘴巴,开心道:“好姑娘,生得真俊!”

“你是从哪来?可婚配了?”

这对话,熟悉的既视感太强,跟村口老太太没什么区别。

赵鲤停在地祖奶奶前方三步,手依旧握在刀柄上,答道:“我从外头来,已有个相好的了。”

地祖奶奶突然顿住:“外头?”

它怀中弦子颤动得越来越激烈,就在赵鲤心中警戒时,琴鼓上那张嘴巴一开一合问道:“是从大景来吗?”

“你,你知道余无乡吗?”

从地祖奶奶口中,准确出余无的地名,又念及这些矿工对她的尊敬。

赵鲤心念一动,顿了顿道:“是!”

下一瞬,这地祖奶奶竟呜呜发出哭声,奈何没有头颅流不出眼泪。

左右矿工都听见了这番对话。

相互看看,神情都有些不敢置信。

……

简陋的帐子里,赵鲤坐在一块算是平整的石块上。

她身后是昏迷不醒的鹰钩鼻男人和阿白

她的前面,是地祖奶奶和那新死的矿工。

右边是那叫朱四五的中年人。

朱四五手中握着一柄黄金铸造的短刀,口中告罪道:“我知道姑娘有很多问题,但我这弟兄耽搁不得。”

话间,他握着黄金匕首向下一刺。

在已死的矿工尸体上,割下一块肉来。

人才新死,尸体尚温,血顿时涌出。

朱四五捧着这块肉,双手递给地祖奶奶。

地祖奶奶一直面朝赵鲤,像她是什么珍宝般爱不释手盯着看。

奇长的手接了朱四五递来的肉块,腕子一转喂到了她抱着的三弦前。

琴鼓上生着的嘴巴一张,将肉接住。

帐中顿时回响起一阵叫人牙酸的咀嚼声。

“好姑娘,你别急,待我先救人。”

地祖奶奶弦子上生着的嘴,一边解释一遍咀嚼,口角溢出些淡血水。

赵鲤肺部充斥着血腥味,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一幕。

她身后五花大绑的鹰钩鼻男人缓缓张开眼睛。

朱四五一边告罪一边剔肉,递肉。

死去的矿工消瘦干巴,几下便只剩一具带内脏的枯骨。

朱五四握着有缺的金刀,抹了抹额上的汗水。

只听哇一声,却是后面那鹰钩鼻中年人看这一递一吃,没忍住吐了出来。

“你们这些恶魂邪魔。”他双目赤红道。

朱四五看他,额上青筋暴起,怒道:“死在你手上的人不知其数,谁才是邪魔?”

他们隔空对视。

一方深信自己看守的是罪大恶极的恶鬼。

一方觉得自己是人,被骗局诓骗。

他们隔空对线。

赵鲤默默接了阿白在手,视线一直放在地祖奶奶身上。

朱四五虽嘴上正与他最恨的人骂战,但手上动作不停。

将那骨骸拆分,骨头和还热乎的内脏俱都捧给地祖奶奶喂到琴鼓郑

一直观察着的赵鲤留意到,地祖奶奶腹部越来越鼓。

随着最大的头骨被那琴鼓吞下,地祖奶奶的腹部已经涨大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

开始还和赵鲤唠家常的地祖奶奶也不再话。

打着嗝,像是极为痛苦。

就在打嗝声越来越大时,地祖奶奶的腹部发出奇怪的蠕动。

她身上过长的麻布衣衫绷得紧紧。

薄薄的皮下,清楚的印出一个人形。

又是一声悠长的嗝。

地祖奶奶忽而倾身。

在鹰钩鼻男人骇然的注视下,喉头蠕动。

像是蛇吐食般,地祖奶奶腹内的人形缓缓上校

与成人无异的脑袋上行到喉部,断首处清晰可见裹着粘液的黑色湿发。

瘦的身体孕育一个成人,再从狭窄食道吐出。

这过程应当比分娩更痛百倍。

帐中回荡着老妇压抑沉重的呻吟。

阿白吓得不轻,默默爬进了赵鲤袖郑

便是赵鲤也忍不住眯眼后仰。

更不必后边绑着的鹰钩鼻男人。

他暂放弃了大义凌然的喝骂,默默闭嘴蜷缩在帐篷一角。

只朱四五,手捧金盆眼中满是担心。

时间一点点推移,帐中充斥一种奇怪的味道。

不知该称为胃酸还是羊水。

地祖奶奶呻吟声更大,终在一个临界点。

那断首处喉管,挤出一颗濡湿的头颅。

紧接着是肩膀,身体和腿。

方才死去并被片而吞食的年轻矿工浑身裹着微黄粘液,赤裸躺倒在地。

头无意识地动了两下后,手臂秃着的他仰头发出急促喘息。

然后懵懵懂懂被朱四五唤人进来抬走。

帐中地祖奶奶委顿在地,发出痛苦又解脱的哎哟声。

赵鲤蹲坐在石头上,面无表情但瞳孔剧震。

死人复生!

四个大字砸在赵鲤脑门,她看着地祖奶奶,最终还是松开握刀的手。

朱四五察觉到她的紧张,有些奇道:“姑娘,大景不是这样治病吗?”

赵鲤觉得自己脖子僵硬得很,扯出一个笑来:“大景,没有这般神奇的医术。”

地祖奶奶躺在条草席子上,呻吟了一夜方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