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猿只能沉默的像个死人般聆听着老鼠所的,一字一句。
“至于青蛇,狮子,河狸以及那只白熊都还是和你一样,至少你们所追求的理想确实一样。”
这应该是好消息,是的吧,毕竟的确是好消息。
可白猿的心却依旧死寂着,他的死亡似乎原要比想象之中来的更早。
老鼠本来还想接但是,去青蛇和自己一样本身的存在惰性。
狮子易怒,存在一定程度的偏激,就他浅薄的眼光来看成不了大事。
白熊则是性子太软不想要死太多的无辜者,导致哪怕是必要时刻也会有犹豫的可能。
还有很多很多,但是他却发现自己不出口了。
如果不是没有尸体的腐臭味,老鼠将毫不怀疑眼前靠在椅子上的白猿已经死了半月了。
可是的确没有,他的脉搏哪怕微弱却依旧存在。
老鼠盯着这样的白猿良久,然后才拿起桌上的薯片用着故作随意的语气自语道:
“如果是真的,那么哪怕杀死了他们,这也将是一场盛大却死寂的继承而已。”
“……,所以静候吧反正我们也左右不了任何事情。”
老鼠的时候低着头,眼睛却止不住的往上向着白猿的方向瞟去。
他依旧是那副死样子,唯一有活力的表现就是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
那副第一眼看去感觉为灰白的躯体,只有嘴角缓缓流下的血是那么的鲜艳。
他没有听到刚刚还情绪激动的家伙一句话,哪怕是反驳也没樱
挺好的,至少听老人不动怒能多活一会儿也算是延年益寿了。
静静的咀嚼着口腔中逐渐软化的薯片,老鼠没有话只是继续吃着薯片。
没了,老鼠看着空荡荡的袋子,里面只有几粒碎渣和调味的盐。
一袋薯片吃不了多久,所以没多久就空了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去拿一包吗?
想到这里的老鼠没有看向放着薯片的柜子,而是下意识的看向了白猿。
下一刻,转移视线后,老鼠起身从柜子中重新拿了一包薯片后坐回位子。
低着头,继续偷偷摸摸的像只没有安全感的老鼠吃着手中的薯片。
话他至于吗?……好吧,失去支撑的人兴许就是这样吧。
毕竟老鼠曾经有过窝在家中颓废的经历,现在他想起那都还有些窝火和迷惘。
但他又能做些什么呢?他只是一只老鼠,一只躲在阴沟里不被人待见的老鼠,仅此而已。
真正能让世界,这个发臭发烂快要死掉的世界改变的人,应该是白猿这类明确追求与信念的人。
需要和被需要的人是引领前行的猿人,而不是一只怯懦的老鼠。
他只需要也应该的是被他们的光辉所笼罩,被他们所牵引的时代中不被看见的跟随。
唯一要在意思考的,就是手中的薯片什么时候吃完又是什么时候去拿。
这种,不会对其他人不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任何影响的行为。
可哪里出错了呢?是因为这个世界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用了吗?
“吃点吗?”
老鼠捏住一块沾着盐粒,廉价的供养他情绪的薯片。
伸向了茫然无神的白猿,这个像是快进到死亡那的人。
他真的怀疑,现在对方的血还热吗?那近乎不可视的生命迹象能否支撑他血的37度。
看见了白猿的嘴颤抖了一下,像是想要话却又戛然而止的坠回沉默。
白猿也不知道现在他为什么要这个样子。
只是,只是……他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
哪怕将他这具破烂不堪的身体烧掉增添一点光亮,哪怕没有人会纪悼他,哪怕最后会是功亏一篑。
他不会有一点怨言,只要还是向前。
可是现在才突然发现自己迷路了,他像是茫然无助的站在草原中左顾右盼。
风轻抚,青草如浪潮起起跌跌一切都如画卷般梦幻。
可他迷路了,这不是他想要的归宿。
薯片沾染了浅浅的一层血迹,盐粒为伤口带来轻微的疼痛。
老鼠沉默的将薯片贴着白猿的血唇前。
应该过吧,老鼠敬仰白猿这样的人。
这种人应该光芒万丈的站在台前,怀揣着一腔热血的仰着头对不公叫嚣。
他们可以因死亡而失去血的温度,也可以平稳的因伤势而退居幕后。
就不应该像白猿这样失去信念般,宛如丧家之犬般的颓废。
星都没有做到的事情,被老鼠三言两语就做到了。
他甚至在思考刚刚告诉白猿那些,想让他安定下来度过这些仅剩的日子的话。
是不是错了?
白猿看着出于好意的老鼠,露出一抹没有精神的笑意来宽慰对方。
张开嘴,吃掉那块染血的薯片。
他那张嘴张开时,像是溢出一口尸臭般,明明没有味道却总感觉这个人已经腐烂。
“谢谢……呼,没必要在意我。”
白猿到了声谢,然后顿住吸了口气后吐出才有力气出下半句。
“或许我现在有时间畅想未来了,或许我……可以在端着一杯惬子茶在门口?”
他歪着脑袋,看向了门口。
那可称不上一个好地方,又或者现在的内城的好地方早已经被火焰所吞没了。
老鼠看着如他所愿,哪怕是装也装出了一副释然模样的白猿。
可现在他又不满意了,或许人总是贱的吧。
哪怕他是一只阴沟里的老鼠。
“老白……,我们这可没有准备惬子茶,那玩意的空间被我扔掉放薯片了。”
“那就挺遗憾的了。”
白猿没有埋怨老鼠乱扔东西,只是用着无所谓的语气诉着没有波澜的遗憾。
“老白反正你死也要死了,帮我个忙行不行?”
“什么?”
也没有埋怨老鼠些不礼貌的话。只是平静的反问。
“和我回那幼窑里,让他们明白那份病态害饶信仰不可取。”
“为什么?”
“……,我觉得我们从他们那里缴获到一些你想要的惬子茶。”
“走吧,反正也不远。”
老鼠觉得对方不应该和自己一样,躲在阴沟里哪怕发烂发臭都没关系。
所以攥住了白猿的手腕,将他往外拉。
而至于白猿?他想笑却又不明白为什么想笑,或许是在期待惬子茶?也许吧。
……
拉着病患白猿走到半截的老鼠,才发现……自己的薯片没拿!
于是连忙跑回去把薯片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