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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中卷27:小野哥哥混蛋

虽然暂时逃回了宿舍,但还是心事重重,以至于打牌的时候总是走神,脸上因为被斗地主,纸条贴成了帘子,等又有人回来,便借口太困退出了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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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沫已经意识到了我的变化,眼下之际必须要有个了断,解开这个心结。但既然是结,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解开。

躺在床上,通过扣扣向佟晓雅述心中的苦闷的时候,对方就只是聆听,在我声讨学姐不讲道义的时候,被反驳大道理已经讲过了,只是我听不进去而已。

将近十一点钟的样子,夏沫的头像突然闪动起来,问我有没有睡着。犹豫了一下,我回答刚从医院回来。

“野哥哥,你真的变了,现在都已经学会撒谎了!”

第一反应是这丫头又要诈我,便想着做煮熟的鸭子,嘴硬不承认,还绘声绘色地编造了老四拉稀的惨状,以及送去诊所的前前后后。

“汪野,你混蛋!我问你,瓜子好吃吗?”

夏沫的突然发飙,让我一呆,这才记起来老四后来去了一趟茶炉房提水,还破荒下血本买了瓜子回来,跟兄弟们分享。

念及此,我忍不住爆了粗口:“老四,你大爷!劳资还以为你丫脑袋被门挤了,原来瓜子是夏沫送的!”

“对呀,是‘三嫂’让带回来的呀!”老四一边摸牌,一边不紧不慢地,“我进门就过了呀,三哥你只是没听见而已,有什么问题吗?”老四的“三嫂”,指的正是夏沫,我曾经不止一次纠正未果,也就被迫默认了。

事已至此,我知道明智的做法是赶紧坦白错误,于是便很真诚地道歉,期间夏沫只是简短地回复诸如“不想听”、“我不管”,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如果都懒得回应,那才是最糟糕的。

这之后夏沫的头像静止了许久,恍惚间又突然跳动了起来,我赶忙点开聊窗口,等见到了新出现的消息,心率瞬间飙到了顶峰。

“野哥哥,你爱我吗?”

感觉脑袋有些发懵,耳朵嗡嗡作响,难道是夏沫猜到了我的心事?当真如此,这话代表了怎样的态度?在我对着手机屏幕傻傻发呆的时候,夏沫的第二条消息接着跳了出来,“如果你爱我,疼我,就告诉我你的心事,不要让妹妹担心,好吗?”

“沫,对不起,是我不好,野哥哥估计是病了——”有那么一瞬间,我肯定是多想了,那样一个大胆的念头,让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野哥哥,谢谢你这一段时间以来,无微不至地关心我,照顾我,让我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谢谢你!”还好夏沫并没有深究我之前的话,而是自言自语起来。

“什么呢,怎么突然这么客气起来?搞得跟要离别似的!”不得不,夏沫貌似深情的话,让气氛多了一些类似忧赡味道。

“没有啊,我是真心想感谢野哥哥呀,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夏沫发了一个可爱表情,继续道,“有时候沫会胡思乱想,野哥哥可不可以一辈子都这样疼我,爱我,照顾我。或许等到给沫找了嫂子以后,就不能了吧,未来的嫂子,会不会吃醋呢?嘿嘿!”

读着夏沫这样的话,我下意识地微笑了一下,心,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丫头。

“所以呀,我现在很珍惜跟野哥哥在一起的,一分一秒的时光,害怕不知道哪一会有一个漂亮姐姐,抢占了现在属于沫的位置。”夏沫这样孩子气的话后面,跟了一个大哭的表情。

“野哥哥,你知道吗?我很害怕,我不知道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是遇到了烦心事,还是怎样,一定要告诉笨笨的沫,不然沫会很担心的,知道吗?”夏沫出这样的话,应该会有一些忧伤吧。

“如果野哥哥错了话,做了错事,沫会原谅吗?”

闹了半,夏沫把我想的话都了出来,这更加撩拨,甚至助长了我的心魔,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这样一条消息。

“怎么会呢?因为你是沫的野哥哥呀!”不确定夏沫发出这样的消息是怎样的心境,文字聊最大的弊端,就是见不到对方的表情,同样一句话,有可能被解读得大相径庭。

“沫,关心和被关心,同样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就像你的,我也想一辈子这样疼你,照顾你——”我那时已经被热血冲昏了头脑,再加上困意,理智完全处在了“被压制”状态。

夏沫跟了一个害羞的表情,我已经没有心思揣测她的心意了,像开闸放出去的洪水,不能自控,“你所的担心,我也会有,这些我都被这些念头困扰着,被折磨得发了神经——”

“笨蛋哥哥,不要瞎想了,沫不会辜负你的,嘿嘿!”这一串文字背后,同样是一个吐舌头的可爱表情。

“沫,我想一辈子做那个保护你,照顾你的人,可以吗?”我同时服自己,想要实现这样的结果,途径大概就只有一个。

“当然可以了,为什么不可以呢?沫已经决定赖着野哥哥了,嘿嘿!”

“我是,不是这种身份,你懂我的意思吗?”

“不是哪种身份?那是哪种呢?是还要像‘粑粑’一样管着沫吗?”

“沫,我可以喜欢你吗?”几乎是颤抖着编辑完这一段文字,手指在“发送”键上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点了下去。

停了足足有一分钟,夏沫都没有回消息给我,心这下完蛋了,于是赶紧找到夏沫的手机号打过去,想要补救。

平复着激动的心跳,听着“嘟嘟”的拨号声,半都没有接通,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瞬间没有了睡意。幸好是在晚上,恨不得冲进夏沫的宿舍,当面把话讲清楚。

“野哥哥,我刚刚去厕所了,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呀,把宿舍的姐妹都吵醒了,她们要打我呢!野哥哥要给沫撑腰,呜呜!”看着夏沫发过来的大哭表情,我真是哭笑不得,心,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卖萌?

不多时,夏沫的消息又跳了出来,首先是一个委屈的表情,“野哥哥当然可以喜欢沫呀,总不能讨厌沫妹妹吧?”我差不多要抓狂了,真不知道夏沫这丫头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要装傻。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了后湍余地,我反倒坦然了一些,平静地打出了一串文字:沫,我们在一起好吗?让我一辈子照顾你!

点选完“发送”,我把手机扔在了一边,内心各种思绪涌动,闪念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不良少年,走上了不归路,即便是再回头,已不再纯真。

我对夏沫的情感,是男女之间的恋情吗?我分辨不清。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情感不参杂异性的仰慕和渴望,有的就只是单纯的关心,和想要给予保护的冲动。拷问自己的内心还未有结果,夏沫的电话便打了过来,我马上抓了手机,出门来到走廊里。

“喂,野哥哥,刚才你们宿舍的坏哥哥又偷拿你手机了,还欺负沫!野哥哥要替沫教训他们!”安静的夜色里,夏沫的声音很轻柔,可以听出来语气里有一些掩盖不住的激动。

“沫,没有别人,是我。”

“你什么呢,野哥哥?”

“沫,我可以一辈子照顾你吗,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你了——”电话的另一端是漫长的沉默,我似乎听到了轻轻的抽泣声,但什么也做不了。

“野哥哥,你混蛋!”然后听筒里就只剩下了“嘟嘟”的挂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