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楚回到山村,驾驶吉普车驶向盘山公路。
他在僻静处卸下车牌,走花馗先前那辆敞篷吉普车所行之路。
根据地上留下的车辙,经过数个岔路口,过9道弯道之后,前方出现一个山岙,山岙里有一个训练基地。
训练基地外围围了一圈围墙,中间是数栋平房,安静而隐秘。
中间一栋最大的平房前停了不少车,从窗户看,里面有不少人在开会。
操场上,还有不少人正在练习射击、格斗、追踪等特种技能。
不消,这里便是“第五纵队”的秘密据点。
若不是先前看到花馗的车经过,加之地上的车辙,项楚断难找到这里。
为了避免走回头路被发现,项楚查看地图,走岔路口驶向下山的山道。
山道年久失修,崎岖难行,吉普车好不容易下山,驶上了山脚的大路。
项楚装上车牌,驾车直奔军情处。
军情处,军官餐厅。
中午就餐的军官已经躺倒了一片。
代农和宁长德急匆匆地奔进餐厅,陈鑫急忙迎上前。
他诚惶诚恐地:“处座!这症状跟以前一样,应该是日谍投毒。”
“可恨!”
代农恨恨地。
宁长德问道:“叫医生了吗?”
“叫了,马上到!”
陈鑫急忙应答,擦了擦额头的汗,心有余悸地,
“好在还没有死人。”
代农呵斥道:“不要有侥幸心理,这次日谍下的毒少,下次就不是这样了。”
宁长德急忙吩咐道:“陈科长!你派人把项楚叫过来,让他仔细甄别一番。”
“项副科长还没回来。”
陈鑫苦笑道,顿了顿,
“不过我给门岗了,让他一回来就上军官餐厅。”
宁长德霸气地:“这日谍真是不要命,还敢到军情处餐厅下毒。”
此时,项楚如疾风般奔进了军官餐厅。
代农吩咐道:“项副科长!你赶紧看看,这究竟是不是日谍所为?”
“好!”
项楚急忙领命。
他仔细检查,又找厨师及中午就餐人员询问一番,郑重其事地:
“处座!是日谍所为,跟唐强,也就是代号蝮蛇的日谍武田三郎,所下的毒一模一样,必定是受鬼子特高课指使。而且,我已经知道这个日谍是谁。”
项楚不管了,如今给了自己一个机会,就要毫不犹豫地把康策抖露出来。
如今康策都要摸到总部电台了,在民族大义面前,自己绝不能坐视不管。
代农急道:“是谁?!”
此时,中毒人员已全部抬出军官餐厅,现场只有代农、宁长德、陈鑫。
项楚看了一眼陈鑫,笑道:“陈科长!麻烦回避一下?”
“啊?!好!”
陈鑫没想到连自己也要回避。
项楚待他离开,声音低沉而有力地:
“处座!宁副处长!我敢肯定,这个下毒的日谍就是康策。”
代农本能地咆哮:“绝对不会是他,项楚!你不要胡。”
宁长德一看代农如此,急道:“项楚!你有证据吗?就这么乱。”
项楚点头道:“当然有!刚才所有的厨师都康策进了厨房,而且我早过,康策在苏州是坐头班火车回的南京,却比我还晚到近两。
鬼子特高课在苏州火车站早就布下罗地网,我带着人绕杭州回来的,他独自一人,还穿着一身崭新的中校军服,谁能他这两时间不是被鬼子特高课绑架,然后投敌了?”
代农依然不信,呵斥道:“项楚!你若有证据或线人就当场交出来,不要怀疑一名无辜的袍泽,何况还是情报科的科长。”
项楚自然不会把郑知礼交出来,使出杀手锏:
“处座!你若允许我对康策催眠,我分分钟保证他供认不讳!”
宁长德选择相信项楚,急道:“处座!项副科长的有道理。”
“他把人催傻了怎么办?不行!你们必须有确切的证据才能康策是日谍。”
代农大声咆哮,转身拂袖而去。
这个“你们”二字,摆明把这一对叔侄认为是一致对付他和康策了。
宁长德很是生气,待他走出军官餐厅,恨恨地:
“一味姑息养奸,必酿大祸!”
项楚苦笑道:“叔!您也别生气,不过以后中午还是去‘张记湘菜馆’吃饭吧,这军官餐厅的饭吃不得了。”
“嗯!”
宁长德巴不得吃美味的湘菜,拍拍项楚的肩,安慰道,
“叔相信你的话,这个康策必定是日谍,最近总神神秘秘的,到处乱跑,哪个女军官都追求。对了!你肯定有内线,为什么不给代农?”
项楚诡秘一笑道:“叔!不能,了对咱宁家没好处。”
“啊?!好吧!”
宁长德重重地点头。
干特工的,谁还不培养个把死士或眼线。
代农十分生气地回到办公室,冷静下来之后,思索项楚的有一定道理,立即将康策叫了过来。
他恐吓道:“康策!你是不是日谍?”
“姐夫!你怀疑是我下的毒?”
康策心头一震,立即打出亲情牌。
代农干脆将项楚所给他和盘托出。
康策装作愤怒不已,拔出手枪抵在太阳穴上,大声道:
“姐夫!若是你相信姓项的的话,我现在就自裁。”
代农大声呵斥道:“快放下!现在也就是怀疑而已。”
康策表演成功,缓缓地放下枪,恨恨地:“姐夫!你难道不知道,项楚忌恨我的精英特工队之前处处跟他作对。而且在苏州怕我分那一百万美金,强行把我打发走,我气愤不过才去找女饶。哼!”
“报告!”
林巧儿的声音在办公室门外响起。
康策急忙上前将门打开,堵在门口,笑眯眯地:
“林中尉来了?快请进。”
林巧儿正眼都不看他,冷声道:
“康科长!麻烦让开一些。”
“呵!还生气了。”
康策腆着大脸,闪到一旁。
林巧儿将电文递给代农,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代农呵斥道:“康策!你也太不像话了,林巧儿不是你能追得到的。”
康策不服气地:“姓项的能,我为什么就不能?”
“你没有自知之明!”
代农冷声道,看了看电文,故意,
“康策!伪满洲国和伪华北自治代表将于近期聚集东北大连开会,上级命令派人刺杀,我准备把你派去......”
康策未等他完,声泪俱下地:
“姐夫!别啊,我去就是送死,您还是派项楚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