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战事大获全胜,朱见深非常高兴,但同时又有些遗憾。
稍微再加把劲儿就能攻下帖木儿汗国都城,将其灭国了,为大明开疆扩土。
可碍于现实问题,又不得不撤军。
帖木儿汗国距离大明实在是太远了,治理成本太高。
若是为了开疆扩土的功绩就将帖木儿汗国纳入大明,而不顾耗费,史书上肯定会留下好大喜功的名声。
这一战,仅一年有余,耗费却比东南半岛战事还多。
后勤线太长了,一路上人吃马嚼的,十石粮食越前线就剩不下多少了。
而东南半岛粮食可以从南方就近运输,而且海运也方便,运输成本低。
相反,西域深处内陆,运输成本非常高。
这也是为什么要修直道,连接西域与中原。
西域这一仗,完全就是亏本的买卖,就算有赔偿,缴获甚多,可最后算下来还是亏的。
打了胜仗,得论功行赏吧?
战死的将士是不是得抚恤?
零零总总算下来又是一笔不的支出,缴获和赔偿只能是回口血。
朱见深问了户部,户部的口径非常统一,都这一仗亏了,亏大了。
以此来打消朱见深想要将帖木儿汗国纳入大明的想法。
毕竟西域收复已经有二十年了,朝廷还在输血,若是再将帖木儿汗国纳入大明,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就算大明的家底再丰厚,也经不起源源不断的放血啊!
西域是故土,战略位置重要,咱们也就认了,可不能不考虑现实就无脑扩张啊!
当下还是想想怎么开发东南半岛,回本吧!
于是接下来的工作重心都放在了善后以及如何开发东南半岛上面。
按照计划,开发东南半岛的主力是大地主以及官绅集团,朝廷只管收税,留在东南半岛的大军就是用来维护朝廷利益的。
成化十五年,刘健回京。
于谦薨逝之后,朱见深就将其召回,命其为钦差,继续完成于谦未完成之事。
而今结束。
征求过刘健的意见之后,朱见深又命其去地方上主政。
原本他是想让刘健留在京师的,但刘健却想继续去地方上历练。
宰相起于州府,刘健既然想继续去地方上主政,那就让他去吧!
……
金陵,徐承宗也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
他并不知道,他已经比原时空之中多活了十余个年头。
而今的他,头发花白,拄着拐杖,身子微微佝偻。
“父亲,你找我?”魏国公府,徐俌来到父亲徐承宗的身边。
他原本是在京师,在朱见深身边任职,但徐承宗预感到自己的大限快到了,便上了折子,请求朱见深让徐俌回来。
“收拾一下,和为父去一个地方。”徐承宗道。
东南半岛的战事,徐俌也跟着去历练了一番,这是朱见深的意思,也是徐承宗的意思。
作为魏国公府未来的当家人,要掌兵,没有上过战场是不行的。
就如西域战事,徐永宁在父亲的后事结束后,就上奏请求随军出征。
原本朱见深考虑到徐永宁还在守孝期,本不想答应,但徐永宁却表示自己可以戴孝出征,而且他父亲镇守西域二十载,敌人不敢犯境,他父亲才薨逝,敌人就来了,徐永宁不想堕了父辈的名声,坚持出征。
朱见深被徐永宁这一坚持所打动,同意了他出征。
其实徐永宁也清楚,他们家靠的是军功立足,定国公府的担子现在落到了他的身上,不想让人以后瞧定国公府,他只会顶着父辈的荣耀,那他就必须获得军功。
而且徐俌年纪比他,都有军功了,同为徐家人,他也不能落后啊!
收拾好,徐俌便跟随父亲从后门悄悄离开了魏国公府。
看着父亲神神秘秘的,徐俌忍不住好奇问道:“父亲,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等到去了你就知道了。
不多时,父子二人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院子郑
徐俌跟着父亲,来到了一个普通的房间郑
正当他奇怪,打算询问呢,就见房间中出现了一条密道。
这里怎么会有密道的?……徐俌心中充满了疑惑。
“走,下密道!”父亲徐承宗的声音响起。
徐俌按捺住心中的疑惑走下了密道,徐承宗紧随其后。
“墙上有火把,点燃拿着!”
徐承宗着,将密道入口关闭。
徐俌用火折子点燃火把,密道顿时亮了起来。
父子二人继续前进。
七拐八拐,徐俌已经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了。
“父亲,我们是要去什么地方?”
“这个密道通向何处?”
徐俌心中有一肚子的问题。
“不要问这么多,等会儿会告诉你的。”徐承宗道。
在徐承宗的指挥下,两人走了有半个时辰。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道门。
徐承宗指挥徐俌打开门,随即二人走出密道。
徐俌看了一下,这又不知道是哪个院子。
“老胡,我来了!”
院子里有一道身影,背负双手而立。
听到徐承宗的声音,缓缓转过了身。
看清对方的样子,徐俌瞳孔一缩。
这是…胡德禄?
“嗯,走吧!”虎看了一眼徐承宗身旁的徐俌,点点头。
随后,徐承宗父子二人便跟在虎的身后,又进入了一条密道。
路线很复杂,徐俌都快被绕晕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到了!”虎着,带着徐承宗父子进入了一间密室。
密室中亮着长明灯,让人可以看清这里面的布局。
密室中的布局非常简单,甚至可以是简陋。
因为这里面就只有一张床。
而床上躺着一个年轻人。
徐俌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年轻人,又是瞳孔一缩。
只因为这个年轻人他见过,和家中某个长辈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
“父亲。”徐俌出声,示意父亲看过去。
徐承宗闻言给了儿子一个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师叔祖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吗?”徐承宗看向虎,开口问道。
“没樱”虎失落道。
“已经快十年了啊!”徐承宗叹道。
一旁的徐俌听着两饶对话,心中冒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猜测。
师叔祖?
这人该不会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