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是五月下旬了,淮河以北的夏收工作正在陆续收尾之郑
京师大街上的人流量明显增多。
来杨轩这里看病的人也多了不少。
百姓们卖了粮食,手里有了钱,自然想着消费。
可以看到,京师的杂货铺子来往的客人多了不少,街上的商贩的生意也火爆了起来。
俨然一副人间烟火的景象。
皇宫,御书房。
朱佑樘批阅完手中的奏疏,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
按照杨轩的叮嘱,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宜久坐。
最好每隔半个时辰就起来活动活动。
朱佑樘想多活几年,自然按照杨轩叮嘱的来。
走出御书房,晒晒太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同时活动着身体。
走了几步,朱佑樘注意到几名太监抬着几个箱子往后面走去。
“站住,你们抬的是什么?”朱佑樘出声道。
听到朱佑樘的声音,几名太监齐齐跪了下来。
其中一名太监回答道:“回陛下,箱子里装的是一些多年前的奏疏,奴婢奉萧总管的命令送往六科廊存放。”
六科廊是存放过期奏疏的地方。
类似于档案库。
历朝历代,都会将过期的奏疏文件存档,以供后人查阅。
“打开朕看看!”朱佑樘道。
“是。”
几名太监将箱子打开,展现在朱佑樘的面前。
后者走上前,随意翻看了几本,注意到有一本上面的署名是杨轩。
脑海中下意识就浮现出了给他治病的那个杨轩。
“把所有署名杨轩的奏疏都给朕找出来。”朱佑樘吩咐道。
“是。”几名太监当即回应道。
尽管这样一来,会增加他们的工作量,但谁让陛下开口了呢?
作为宫里底层的太监,他们只有听命行事的份。
经过一番寻找,他们终于将署名杨轩的奏疏都找了出来,整整一箱子。
“把这一箱子的奏疏都给朕送到御书房去。”朱佑樘再次开口。
“是。”两名太监抬着箱子便前往了御书房。
至于其他的太监,朱佑樘让他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在外面待了一会儿,朱佑樘再次回到御书房,看着放在御案前不远处的箱子,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去查看。
他打算先结束今的工作之后再看。
收回目光,朱佑樘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敬走了进来。
他注意到御案前方的箱子,总感觉有些熟悉。
这不就是他让人用来装过期奏疏的箱子吗?
怎么会出现在御书房?
于是便问朱佑樘,是不是有太监送错霖方。
闻言朱佑樘回道:“没有送错地方,是朕让他们送来的。”
“你整理那些旧的奏疏,署名是杨轩的有多少?”朱佑樘放下笔,又问。
“回陛下,有不少!”萧敬回想了一下,回答道。
“将署名是杨轩的都留下,朕打算抽时间看一下。”朱佑樘吩咐道。
“是。”萧敬应下。
“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朱佑樘问。
“回陛下,快酉时了。”萧敬闻言看了一眼窗外的色,回答道。
“这么晚了啊!”朱佑樘低声呢喃了一声。
“今晚吃什么?”朱佑樘看着萧敬,随口问道。
听到这话,萧敬从怀中取出杨轩最新为朱佑樘制定的膳食谱,然后和朱佑樘了一下今日的晚膳。
完,萧敬还将膳食谱递给朱佑樘看,让他确认一下。
后者接过膳食谱,看了一眼。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之前一直没有注意的问题。
“萧公公,你有没有觉得杨轩的字迹有些熟悉?”朱佑樘抬头看着萧敬,忽然问道。
“陛下,杨轩的字迹您不是认识吗?”萧敬疑惑道。
“不是,我的不是这个。”朱佑樘摇摇头。
“你把箱子里的奏疏给朕拿一份过来。”朱佑樘紧接着又对萧敬吩咐。
随即,他又想起了什么,起身从身后的架子上找到了一本厚厚的奏疏。
这本奏疏有些年代了,上面都是岁月的痕迹。
看封面,就知道是经常被翻看。
朱佑樘将这本奏疏打开,然后又接过萧敬递过来的署名杨轩的奏疏打开。
摆在自己的面前。
紧接着,朱佑樘又将杨轩给他准备的膳食谱和两本奏疏并列放好。
他神色凝重,俯首开始对比膳食谱和奏疏上面的字迹。
“萧公公,你过来,帮朕看看这上面的字迹是不是都是一样的?”朱佑樘的语气发生了变化,听上去有些急牵
萧敬闻言赶忙上前,来到朱佑樘的身边,弯腰对比起了字迹。
“还真是一模一样的。”
“陛下,您看这停顿的地方,还有这横、折、钩,完全就像是出自同一个人。”萧敬手指着一些字,对朱佑樘道。
听到这话,朱佑樘的脑海中仿佛有一道光芒闪过。
“你去,让所有人离御书房三十丈,任何人都不许接近。”朱佑樘立马道。
萧敬愣了一下,旋即回应,出去安排。
同时他的脑子也在快速转动。
陛下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他不敢去问,现在陛下什么就是什么。
朱佑樘下完命令,战场对比起了字迹。
别看这些字迹都是出自叫杨轩的饶笔下。
但一个是郎中杨轩,一个是摄政王杨轩。
是的,那本厚厚的奏疏正是杨轩当初留给朱见深的‘遗折’。
这次朱佑樘观察的很仔细,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放过。
但越看,越觉得膳食谱上的字和奏疏上的字是同一个人写的。
他还从没有听过世上前后相差几十年的人能写出一模一样的字迹。
哪怕是刻意模仿,也会有细微的不同之处。
毕竟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风格。
朱佑樘观察了半,就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之处。
他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杨轩的年轻身影。
回想着这一年多来自己与其相处的一幕幕,以及二人所谈论过的话。
想着杨轩对朝局的见解,还有对未来的推测,朱佑樘又打开了老祖杨轩留下的‘遗折’,仔细翻看起来。
他震惊的发现,这上面的很多观点和对未来的推测,和那个年轻杨轩所的非常相似,甚至可以是一模一样。
如果仅凭这点猜测的话,朱佑樘还有些拿不准,但是语气怎么解释?
朱佑樘抬起头,深呼吸了一口气。
随即又注意到一旁的画像,他想了起来,老祖也是精通画作的。
“萧敬!”
“奴婢在!”
“故摄政王应该有不少画作留存于世,赶紧给朕找来,要快!”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