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反正我知道自己正在一混日子,早晚混到监狱里去。”三旦哥沮丧地。
我正想拍拍他肩膀,稍微鼓励一下他,让他振作起来,然后跟他谈谈我的看法。
但三旦哥却没让我把话出口,他一改颓废的面貌,变得怒气冲冲又愤世嫉俗。
“要是真到了那一,哼,反正老子也没好日子,谁也别想痛快!”三旦哥咬牙切齿地。
“那你想怎么样?”我心地问。
“我就逃命去,走之前把这些尸体都给它毁了,让医院干不下去,再烧它几个昂贵的仪器。”三旦哥真有几分报复社会的样子了。
“哥,你要真那么做了,你就后悔去吧,你以为那样嫂子的日子还能过吗?你的孩子还能抬起头来吗?”我问。
三旦哥撇撇嘴,终于掉下眼泪来。
“可我有什么办法呢!就像二叔的,像咱们这样的老百姓,没钱没实力,摊上事儿就只能认栽,偏偏我脑子还笨,要不是我自己瞎弄,事情也发展不到今这地步。哎……”
他哽咽着,一个劲儿地,也轮不上我插嘴。
“所以二叔得对,反正我这日子也过不好了,那谁家也别想痛快,拉下来一个垫背的算一个。”三旦哥愤恨得。
“这二叔又是谁?”我问。
“二叔你不知道啊?”
我摇摇头,“不知道啊,你家亲戚?”
“不是,是咱们医院住院部二楼楼管,看门大爷,我以为你认识。”三旦哥道。
“哦。这样啊……”
“咋了强子,有啥不对劲儿的啊?”三旦哥。
我让他别急,先跟我是怎么认识这二叔的。
三旦哥就告诉我,就是一次他去食堂打饭,正好跟那二叔坐一块,聊了两句,俩人挺聊得来,三旦哥就时常叫二叔来值班室喝个酒,正好也跟他做个伴儿,那时候正是太平间里不太平的时候。
这二叔的话,也是酒后的,三旦哥自己没醉,听着有几分道理,所以暗自下定决心,要是医院和死者家属不让自己好过,那他也不让对方好过。
“得了吧,我的哥,还听着有几分道理?你是真没发现啊,整件事就是个圈套!专门坑你这样的傻子呢。”
我这一,三旦哥脸色变了,愣了两秒才话。
“不能吧?坑我干啥?”然后他不自然地笑了两声:“你的那都是不可能的,二叔就一看门的,话糙零,可是道理还是没错的,话糙理不糙嘛……”
到最后,他自己声音也了。
我心里不禁感慨,三旦哥是真的蠢啊,那二叔酒后过报复社会的话,竟然还话糙理不糙!
我也不吭声,要是三旦哥他自己认准了歪理,我也不觉得能帮他什么,因为想帮也帮不了。
“行,强子,你,我听听,看他们到底是咋坑我的,又是什么圈套。”三旦哥态度终于软下来。
“哥,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找的那个给倒卖尸体的人,是不是二叔给你牵线搭桥认识的?”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