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妖？你确定那只猫妖只是把你平了之后就离开，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叶凡的眼神表现的很是真诚，所以叶仙居倒是也没有怀疑叶凡在谎。
毕竟，叶凡对他，一向是无保留的。
过去的十几年郑
无论是见过鬼，还是见过一些千奇百怪的东西，叶凡总是先对叶仙居倾吐。
即便，那样的结果，换来的就是叶仙居的一顿暴揍。
比如，叶凡曾经放掉的隔壁家的藏獒，还有放掉了那个教授的金丝雀，就是因为年幼时的叶凡，能够与动物交流，最终，在与其成为朋友之后，为了还给他们自由之身，才做出了那让叶仙居头疼不已的事来。
“没，应该没有吧？”
叶凡有些心虚，但是为了不然叶仙居察觉到什么，只能是硬着头皮与叶仙居对视。
足足三秒钟。
叶仙居的脸色变化万千，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再质疑什么，只是对着叶凡道：“今的事情，你当做没有发生过，统统全部忘掉，还有学校那边，我已经帮你清了半个月的假，这半个月，你留在家里自学吧，我要出一趟远门！”
“什么？”
“你要出远门？”叶凡愣住了，在他的记忆当中，虽然叶仙居这个脾气暴躁的暴力狂总是很少归家的。
尤其是当他闯了祸以后，时常六七不着家。
但是叶凡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叶仙居并没有真的离他太远，可是现在，叶仙居竟然要出一趟远门，而且还婉转的表明了要离开半个月的时间，这就不得不让叶凡心中乱想了。
自从他记事起，叶仙居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将他带着。
从未和他真正相隔太远过。
而这，似乎将是第一次分别……
“怎么，我的事情什么时候也轮到你来过问了？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把你那看到一些莫须有东西的毛病治好了，才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叶仙居的脸色一拉，脸上的疤痕又在蠕动了。
叶凡知道，每当叶仙居脸上的疤痕蠕动的时候，就是他动怒的前兆。
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再不顺从他的意思，反而去惹怒他的话，很有可能就要挨揍了。
换做以前，叶凡绝对不敢顶撞叶仙居。
但是今，他做了。
而且义无反顾。
“莫须有的事情？我从六岁起，就告诉你，我能够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能够听到一些常人听不到的声音，你一直对我非打即骂，告诉我，我听到的一切，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你告诉我，让我不要因为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闯祸！”
“可是，今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个什么该死的妖气，捉妖派的弟子，还有那个叫沈琳的女警官的该死的灵瞳，都是一些什么？这些也是莫须有的吗？”
叶凡如同一只失控聊狮子，朝着叶仙居怒吼。
因为十几年了，他压抑的太深刻了。
叶仙居明明了解他，也应该知道他看到那些东西的原因，却从未对他解释过，反而一直用暴力试图蒙蔽他的双眼。
这让叶凡有一种被伤害的感觉。
叶凡声嘶力竭，按照道理来，他的声音很大。
然而，四周的行人却仿佛没有看到他和站在马路旁边的叶仙居一般，更似乎没有听到让人奇怪的声音。
“你还有什么I想问的，一起出来！”叶仙居脸上的疤痕突然停止了蠕动，但是眼尖的叶凡，一眼就看到后者的拳头已经紧紧攥在了一起，这个动作，与当初对他咬牙切齿的沈琳是多么的相似。
看着叶仙居那一下子仿佛不带有丝毫感情色彩的眼眸。
十几年的委屈，在今次一招爆发。
叶凡冷冷的酝酿着自己的情绪，过了半晌道：“还有你是谁，我又是谁，请你告诉我，叶先生！”
一字一顿。
尤其是最后三个字，叶凡咬的音节十分沉重。
重的似乎要耗尽他全身的力气。
“呵呵，我是那个把你养大的叶仙居，这是我的义务，也是我的责任，但是叶凡，你给我记住了，我可没有义务来迁就你的好奇心！”疤脸男人冷冷的笑了起来。
他的目光冷的让叶凡觉得有些刺眼。
“这些年，我对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你好！”
“有些东西，不知道才是幸福的！”
“还有至于你是谁这个问题，我想答案需要你自己来判定了！”
“钱，我放在了老地方，你回到家里老老实实的呆着，不要外出，更加不要再去碰那些脏东西，晚则半月，快则七，我会回来的！”叶仙居的语气突然变得平和了起来。
他的眼神当中，在读懂了叶凡眼中的执着后，竟然似乎闪过了一丝倦怠。
他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叶凡就这样站在马路的一旁，看着他渐渐走远，直到叶仙居的背影消失。
他的疑惑，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但是，之前追问的迫切之心，却仿佛一下被叶仙居的几句话打碎了。
甚至，叶凡的心里还有些莫名的悲哀，以及难言的触动。
“我是谁，需要我自己来判定吗？”叶凡不懂叶仙居在掩饰着什么，在隐瞒自己什么，但是，他听懂了，叶仙居和自己之间，肯定是存在，而且已经存在某些无法割舍的关联的。
此时的太阳，当空照射。
落在饶皮肤上有些火辣辣的。
然而叶凡却觉得自己的全身都是冰冷的。
他颓然一屁股坐在了马路边缘，叶仙居一走，刚刚还对他们的争吵视若无睹的行人，立刻纷纷朝着失魂落魄，坐在马路边的叶凡投过来莫名其妙的眼神，他们都不明白，叶凡这么一个看起来人魔狗样的年轻，怎么就沦落到坐马路了呢。
行人渐少。
叶凡坐在马路边，想了许多。
有回忆自己十几年中与叶仙居的点点滴滴，还有这短短两内发生的复杂之事。
先是阴魂上了陈悦琳的身。
随后是他回到家里半夜碰到了一只狐狸精。
再然后，陈悦琳一夜之间就死了，而引出了那个莫名其妙的沈琳与捉妖派的二弟子，差点把自己弄了个半死。
最后倒好，连叶仙居这个平时叫嚣着世界上没有鬼的大凡人也展露出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腹内骤然传来一阵饥肠辘辘的感觉，叶凡才从出神当中清醒过来。
抬头看了一眼，一个刚刚从他身边走过并且扔了一枚五毛钱硬币的中年妇女，叶凡只想上去一拳头回在她那肥胖的脸庞上，你丫要扔也扔个面额大点的硬币啊。
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有这么做。
而是老老实实的回家，顺道买了一盒盒饭用以，狼吞虎咽后，蒙头大睡起来。
人间事，太纷扰。
叶凡决定用充足的睡眠来补充自己的精神，刚刚经历的事情，已经将他最后一点心力都耗光了，再不睡觉，叶凡觉得自己就要累死了一般。
然而，这一睡。
就是个昏暗地。
在睡梦中，许许多多以往不曾出现过的记忆，突然在脑海当中闪烁，其中有许多是叶凡都感到莫名其妙，不符合逻辑的画面，这些画面杂乱无章的拼接在一起。
最后，一对身穿白衣的男女对着他遥遥望过来的一眼，结束了整个梦境。
却也让叶凡一下子从睡梦当中惊醒了过来。
窗外，又黑了。
月光又降临世间，照破了最黑，给人间带来一片希望。
“咕噜……咕噜……”叶凡拖着酸软疲惫的身体，去客厅倒了一杯水灌了精光，抬头不经意间扫过时钟，发现自己这一觉，竟然睡了足足十来个时。
时针，绕了一圈，已经又指向十二点。
“呼……”
突然，阳台上吹过来一阵冷风，让叶凡全身打了个机灵，他的眼睛一瞪，这才想起，似乎自己和那只狐狸精有个约定，夜里十二点，在广场中心，不见不散？
虽然这个约定，压根就是那狐狸精单方面定下的。
甚至连他拜师，都是被连哄带骗，但是，叶凡却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爽约，那只狐狸精会毫不留情的找上门来，把自己给咔嚓了。
“还差五分钟，但愿来得及！”叶凡顾不上整理自己乱糟糟的仪表，就飞快的夺门而出。
他跑的飞快。
一来，是因为的确害怕引来狐狸精的报复，二来，也是因为叶凡的心中，其实还有一丝莫名的期待，他隐约感到，这是自己的一次机会，从叶仙居这里无法得到的答案，或许，能够从狐狸精那里找到突破口。
正所谓，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
她既然要收自己为徒，解答一些自己无法理解的问题，应该是分内事。
这样一想，昨夜凌晨还让叶凡头疼不已的午夜之约，反而是让叶凡有了一丝期待感，同时，叶凡也觉得自己今对叶仙居编造的那个瞎话，简直太明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