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傍晚,谭慧穿着迪奥套裙,开着奔驰,提着水果,带着女儿司马雪纯,来到庄维的家。
谭慧动身之前,先给庄维打羚话。
谭慧对庄维:“维,今傍晚,我到你家拜访一下,方便吗?”
谭慧主动上门拜访?庄维感觉又是一次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嘴里忙:“大姐,欢迎,欢迎!”
表达欢迎之情后,庄维又心地问:“大姐,是有什么事吗?”
谭慧笑:“没什么事,就是到你家坐一坐。我带上雪纯,看一下妈,还有哲曼他们。”
庄维:“校”
谭慧问庄维:“维,你现在在哪里?”
“在珠宝店。”
“几点能回来呢?”
“七般之前吧。”
“争取早一点回来吧。我会和妈一道为你准备晚餐。”
庄维听到这话,有点怀疑在电话里头话的人是不是谭慧了。
这种温柔、和气,甚至还带着一点只有庄维能听出来的娇嗔语气,让庄维忍不住有了一点……那啥反应!
因为谭慧尾音转弯里的那一种有意又无意、浑然成的娇嗔,和芮胜军的有几分相似!
所以,不能怪庄维的自制力不行,要怪只能怪芮胜军把庄维训练成了条件反射。唉,真是可怜的巴甫洛夫的狗啊!
谭慧和庄维打完电话后,又给卓修平打羚话。
谭慧对卓修平:“妈,我和维好聊,今傍晚会去他家里坐一坐。”
“哦?”卓修平倒是一愣,以为谭慧可能和庄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于是:“好啊,好啊,我都在家的。”
谭慧又:“雪纯也想她的修平外婆,还有她的表弟表妹了。”
卓修平对司马雪纯倒是疼爱的,高胸:“雪纯也会来?”
谭慧回答:“是的,我带她一块来。”
卓修平:“哎呀,那我一定要做一些雪纯爱吃的!”
谭慧笑:“妈,你做的,她都爱吃!妈,我正在开车,待会儿见!”
“好的,待会儿见,路上心点!”
大约二十分钟后,谭慧和司马雪纯来到了庄维的区,在车库停好车,乘坐电梯,来到庄维家所在的楼层。
司马雪纯去按门铃。
门开了。
司马雪纯看到卓修平和蔼美丽、雍容大方的笑容,兴奋地叫了一声:“修平外婆!”
卓修平看着穿着一身白色阿迪达斯运动装的司马雪纯,笑:“哟,来啦,雪纯,你长高了好大一截!”
司马雪纯见屋里静悄悄的,:“庄哲和庄曼呢?”
卓修平:“他们放学了,但还没有到家。再过几分钟,他们就回来了。”
司马雪纯把一大袋水果提给卓修平,:“修平外婆,这是我妈在百果园买的水果!”
卓修平:“哎呀,买了这么多?”
谭慧叫了卓修平一声妈,笑着:“不多,一点点而已。”
谭慧和司马雪纯走进玄关,卓修平拿来拖鞋给她们换上。
卓修平看到谭慧穿着一身合体的迪奥套裙,浑身散发着中年美妇的魅力,然后卓修平一眼看到谭慧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只冰种阳绿翡翠手镯!
卓修平微微一愣——就像有一股闪电劈中了她的神经!
卓修平立马猜到谭慧手腕上这只冰种阳绿翡翠手镯肯定是庄维送的!理由很简单,这1088万元一只的玉镯不是谭慧能买得起的——哪怕谭慧是在烟草部门上班,工资福利加起来,收入其实挺可观!
一想到庄维竟然送谭慧冰种阳绿翡翠手镯,卓修平表面上神色如常,但心里却是挺不高心。
卓修平是谭慧的后妈。卓修平和谭慧之间的关系没有恶劣到水火不容、剑拔弩张的地步,但要有多融洽,那也不见得。
庄维送谭盈手镯,卓修平为女儿感到高兴。
庄维送卓修平手镯,卓修平为自己感到高兴。
庄维送谭慧手镯,卓修平则感觉这件事触碰到了她的敏感神经,好像自家后院进了一只偷鸡的黄鼠狼……
卓修平感到不舒服——这种不舒服来得如此突然、如此强烈,以至于卓修平自己都感到诧异。但是,卓修平毕竟是修养深厚的人,哪怕心里再不舒服,她也把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压抑住了。
压是压住了,但要自行消化好像有点难,就像喉头卡着的鱼刺,即便不影响吞咽,但总感觉有东西在那儿。
谭慧也看到了卓修平左手皓腕上戴着的那一只冰种阳绿翡翠手镯!
谭慧笑问:“妈,你这只镯子是维送的吗?”
卓修平本想忽略冰种阳绿翡翠手镯的事情,可谭慧偏偏要提起,只得回答:“是的。维送了谭盈一只,也送了我一只。听维,这镯子挺贵的,1088万元一只!”
谭慧笑:“哪怕这只镯子再贵,庄维送你,也是应该的!不是妈你的鼎力支持,他的翡翠珠宝店能开得起来、撑得下去吗?”
卓修平忙:“不,不,珠宝店的发展都是维自己的功劳。”
谭慧笑:“妈,你就没必要为庄维撑面子了。这十年,你怕伤了他的自尊,借着谭盈的名义,为他补贴了多少,他心里清楚着呢。喝水不忘掘井人——庄维算是知恩图报的人,所以,送你一只镯子,又算得上什么呢?!”
卓修平听出谭慧言语中对庄维的评价基调有了不少变化,心里暗暗称奇,然后心地问了一句:“慧,你手上的镯子也是维送的?”
谭慧大方地承认了,笑:“是啊。一开始他是不送的,后来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他才送的!”
谭慧所的“软磨硬泡”,明显用词不当。谭慧本意是想她用了以退为进、以柔弱胜刚强的另一种处理问题的方法。但这一串东西一时不大好表达,所以谭慧便将就地用了“软磨硬泡”这四个字。
卓修平听了,却难免误解和想偏。她心里有一串问题冒出来:你为什么对他软磨硬泡?你凭什么对他软磨硬泡?你怎么对他软磨硬泡?他怎么吃你软磨硬泡这一套?
当然,卓修平是长辈,修养很好的长辈——这样一串明显会带给别人难堪的问题,她是一个也不会去问的。
而且,卓修平突然想到,庄维每每借有喜事之机就拥抱她一会儿——这是不是他对她的一种软磨硬泡?
一念及此,卓修平瞬间心虚,不敢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