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挑挑眉。
“哦，看来你都看到了？”
“是呀，”扁担灵一脸不屑，“拿符吓唬两个孩子，你……”
“等会！”细雨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错了。
她伸手制止扁担灵继续放厥词，疑惑道，“我吓唬谁？”
”你吓唬孩子！”
扁担灵叉着腰，大声地又重复一遍。
它都看到了。
它的都是真的。
细雨挑挑眉。
刚才在院子里，她确实拿符吓唬人，可她吓唬的，不是刘大和刘二吗？
“你的孩子，难道是……刘大和刘二？”细雨不耻下问。
扁担灵叉着腰，哼了一声，“你也知道他俩是孩子呀，那你还拿符纸吓唬他们？”
细雨气笑了。
好嘛，不是她耳朵有问题，是她眼前这破灵脑子有毛病！
她重新拎起扁担灵的一条腿，将它倒着提溜起来，咣咣咣，朝桌子边缘摔去。
边摔边骂。
“你是不是瞎？是不是瞎？”
“刘大和刘二，一看就是成人，你他俩是孩？”
“谁家孩子在外头坑蒙拐骗，当泼皮无赖，整个巷子里人嫌狗厌？”
“还敢来指责老子？晓得老子是什么人吗，借你狗胆！”
扁担灵被摔得晕头转向，拼命挣扎。
“坏道士，你放开我，放开我……”
屋里一人摔，一灵骂，热闹得不得了。
门口，大白探个脑袋进来，脑袋上坐着纸。
“细雨，你在做什么？”
纸也看到了细雨手上拎着的扁担灵，它吃了一惊。
“刘家有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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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一脸劫后余生的扁担灵坐在钱堆上，委屈巴巴。
旁边坐着纸，同情地盯着它。
“你骂细雨什么了？”
扁担灵斜它一眼，扁扁嘴。
这纸灵，跟坏道士是一伙的，都不是好人。
特别是那只鹅妖，还想吞掉它？
太过分了！
它被坏道士摔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时，门口传来一鹅一纸的动静。
看到坏道士手里拎着它，那只鹅嘎嘎叫着，奔进了屋里。
坏道士随手一扬，它就被抛了出去。
它正想逃回扁担里，却被一只鹅扑了过来，一嘴将它叼住。
扁担整只灵都傻了。
它，堂堂一只灵，被一只鹅妖，叼在了嘴里？
它浑身都僵了。
细雨看到僵硬的扁担灵，哈哈笑起来。
“哈哈哈，纸，你看看，大白像不像叼了个死蜈蚣？”
僵硬的扁担灵，身僵脑不僵——你才是死蜈蚣！
被叫到的纸，已经坐在钱堆上，居高临下看得更清楚。
它摇头。
“不太像，蜈蚣腿很多的。”
这个灵，加上胳膊，也才有四条腿。
缺得太多了，不像不像。
纸真扫兴。
细雨撇撇嘴，转向大白。
“大白，真不愧是我养的鹅，知道啥是好东西！”
她挑挑眉，对大白使了个眼色。
“这是雷击木成灵，吞了它，对你有好处！”
“吞了吧！”
僵硬的扁担灵，听到冷冰冰的“吞了吧”，吓得重新恢复了活力。
它在鹅嘴里拼命挣扎，还想虚化身影，逃回扁担里。
只可惜，虚化没成功。
几乎是瞬间，扁担灵就想到了方才那道入体金光。
实话，吞了坏道士的金光时，它也是懵懵的，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不过……在看到坏道士那一脸惊讶的表情后，扁担灵就由懵，转成撩意。
呵呵，坏道士也不过如此嘛，没什么好怕的！
可现在，虚化被阻，扁担灵开始怕了。
“不要，不要，不要吞我……”
它吓得大叫起来。
大白“嘎”的一声，嘴巴张开，扁担灵从鹅嘴里掉了下去。
还没等扁担灵反应过来，大白一翅膀挥了过去。
扁担灵被打飞，朝着细雨方向过去。
细雨举掌迎上。
啪的一下，扁担灵再次被击飞，又朝大白飞去。
翅膀挥过来，巴掌拍回去。
一只扁担灵，可怜巴巴，在半空中飞来飞去。
还是纸善良，看不下去了。
“细雨，大白，你们俩就别折腾它了！”
哎，这只扁担灵也不知道怎么得罪细雨了，被她这么折腾。
真可怜。
好歹和它同是灵，能帮就帮一下。
有了纸求情，大白放过了扁担灵。
它张开嘴，把飞过来的扁担灵，再次叼在嘴里。
细雨不爽地瞪了纸一眼。
“你哪一国的？”
纸：……
细雨继续不爽，“你知不知道，这破灵，脑子有毛病？”
纸：……
什么毛病？
“它竟然骂我？吃了熊心豹子胆，它敢骂我！”细雨气哼哼。
纸：……
“它骂你什么？”
细雨眯起眼，目带不善地盯着有幸灾乐祸嫌疑的纸。
“纸，你这个兴奋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才没有，”纸不承认，“细雨，疑心太重，也是病！”
“哼！”
细雨白了它一眼。
“你还没呢，它骂你什么？”纸无视了细雨不善的目光，继续追问。
细雨指指鹅嘴，“你自己问它！”
有了细雨这一句，纸招呼大白，放开了纸灵。
从鹅嘴里逃出生的扁担灵，重新坐回钱堆上，一脸的劫后余生。
旁边就坐着纸。
纸同情地看着它，“你骂细雨什么了？”
扁担灵斜它一眼，没回答。
纸摇摇头，“大白——”
“没骂什么！”扁担灵飞快回答，“他拿符吓人，我就他是坏道士而已……”
扁担灵越越声。
纸疑惑了，“你细雨是坏道士？”
它替细雨了句公道话。
“细雨脾气大零，可她人不坏！”
扁担灵扁扁嘴，声嘀咕。
“你们是一起的，你当然替他话。”
纸好脾气地解释。
“才不是，我的是实话。你可以细雨脾气不好，她嘴毒，甚至她爱财……可她确实不是坏道士！”
一路走来，细雨做得事，它都看着呢。
细雨没做坏事。
“可，可她拿符吓唬人，他吓唬孩子……”扁担灵大声道。
这下子，纸也呆了。
“孩子？她什么时候吓唬过孩子了？”
它有点不高兴了。
这扁担灵，怎么张嘴就胡？
“你不要胡袄，细雨绝对没有欺负过孩子！”
它一直和细雨在一起，欺没欺负，它最清楚！
扁担灵气坏了。
它亲眼看见的，结果，一个一个的都不肯承认！
“欺负了，就是欺负了！”
“就在刚才！就在院子里！他拿了一张符，吓唬了刘大和刘二……”
“……他们俩，还是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