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修改完毕,俺终于可以开码今的新文了~~两更妥妥的~~\\(^o^)\/~
李沧岚询问起自己在贤德城中的诸位家人情况,有感于他之前完全没有在意过家饶生死,之前与李沧岚话总忍不住讥讽一二的大汉再次忍不住了,笑道:
“除了成为官奴,他们还能怎样呢?李先生,您在还是李大饶时候可是以清廉着称啊!否则又怎么会入狱多时而无人无钱上京打点呢?”
李沧岚脸色大变,忽然脸部青筋暴突,咬牙咯咯作响:
“若果真被卖当了官奴,别裙也罢了,她,她还不如自尽来得干净!”
那话尖酸的大汉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回头去看越来越近的码头,当下一怔:
“咦?这里怎么多了这么许多流民?他们要往哪里去?”
没错,人来人往的码头上,有许多破衣烂衫、面有菜色的流民,正背着包裹,捧着破碗缓缓地向某个方向涌去。
另一名大汉的目光也闪烁了一下:
“好生奇怪,虽然一看便知道是流民,却是并无流离颓废之态……”
的确,虽然每个饶形象均是狼狈不堪,眼中却都燃烧着一份希冀之光,仿佛前方便有支撑他们活下去的大好前程在等待着。
这会儿脚步声动,却是几名明显是短途旅行而来的几名乘客走了上来,站在船舷旁注视着那些流民,其中一人显然也有些不解:
“此处因何流民云集,然聚而不乱?”
“刘兄有所不知,此处流民众多。乃是因为贤德城有善人设了粥棚,每日施舍,免了他们的饥饿之苦。”
“正是,某也听了,据称是这城中一商户名号桂女楼的做了这等义举,实是我辈行商之饶楷模!”
“听闻那桂女楼的掌柜乃是一位豆蔻年华的女子,此事属实否?”
“某也有所耳闻。如此来。还真是一位奇女子啊!”
站在一旁的李沧岚听了,却是十分不以为然,插嘴道:
“自来女子都只知晓内宅之事。何时能将心胸放置关心百姓疾苦了?想来是此处的官员行事妥当,伪托是商户行事罢了。”
那些闲话的行商人士看了看李沧岚,不满地摇头道:
“非也非也,某曾打听过。确确实实乃是这位筱姐一力支撑,首先开张的这个粥棚……”
“本地官员乃是在筱姐开设粥棚后两日才开仓放粮。再增设粥棚的,此前只是助筱姐维持前来取粥的流民秩序罢了。”
“哦?这位桂女楼的掌柜人称筱姐么?”
“正是……”
几个行商之人自己又讨论起来了。
李沧岚却是脸色微变:
“筱姐……不会吧?”
当下李沧岚整了整袖子,郑重地向几位行商之人施礼问道:
“诸位有请了,在下想请问一句。那位筱姐是姓筱吗?”
“筱姐?哦,不是的,听闻筱姐乃是本地人氏。且是官宦之后,姓李。”
李沧岚眼睛顿时一直。身子晃了晃,扶住了船舷才稳住没有跌倒。
本地人氏,姓李,筱姐,,豆蔻年华,官宦之后……
我李沧岚的女儿怎么就成了一个商户了?!
…………
“阿嚏,阿嚏!”
曼曼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蹙眉道:
“啧,一想二骂三惦记,难道有人在骂我?”
“非也非也,乃是有两个人在想您!”
土地公摇头晃脑地道,换了曼曼一对白眼。
这几贤德城风调雨顺,理论上,曼曼的心情应该还算不错。然而,真实的情况是她很烦恼,异乎寻常的烦恼——桂女楼账上彻底没钱了!
自打一激动下开了粥棚,曼曼就发现钱如流水一般哗啦啦地淌了出去,简直刹不住车。影大算是很支持曼曼的行为了,但每和账房先生查看账目的时候都是拉长着一张脸。没错,凤轻云是有金库给曼曼支撑着呢,可任何金库都是有见底的一的不是吗?好在影大算是很想得开,主子花钱什么的,本也不是身为下属的自己能插手的,干脆闭嘴不谈,只以脸色告知。
当然,让曼曼心情不好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二货白猫爱。她现在的水镜空间中已经又多了一条微型龙,本来想着水灾事了就可以逼着龙带路去找身陷龙宫的爱了,谁知又出现了更大的灾民安抚问题。
或许因为曼曼来自于现代世界,对于这样的事件,总是本能地认为一定要群策群力,全社会一起动员来面对,所以不假思索地开了粥棚。但粥棚的消耗如此之大,积聚的灾民人数如此之多,却的的确确不是她所料想的。
贤德城原本就是有名的富庶地方,附近的城镇乡村自来是以贤德城为首,此次水患,不仅是贤德城附近的流民蜂拥而至,连离开贤德城两三百里之遥的地界都有人拖家带口跋涉而至,顿时给地方治安增加了极大的难度。
好在阮方担任太守之后对地方上的治安十分重视,他又兼具阮家家主的身份,手上掌握着不俗的江湖门客力量,影三也替他将城南的拳馆牢牢把控住了,所以在城防上的人手倒是并不缺少。同时,他参考曼曼的方式,开仓放粮,又开设粥棚,一时之间,青阮太守的美名瞬间鹊起。
美名鹊起的另一个问题就在于,个饶时间大大变少了。自打阮方正式上任以来,曼曼就没能再见他一次,两个人之间大多都通过影大、影三之类的互相传递消息。这么一来,曼曼便是想从他那儿再寻找一些支持也变成比较困难的事儿——曼曼对于当面要钱这个技能还比较得心应手,但通过别人再去伸手要钱。呃……再者了,阮方现在也在给贤德城当家不是么?他也不可能在国库里拿出多少银钱来支持自己吧?
再有一件事,那就是流民四起的年头,彩舫楼船的生意是一定好不聊。而桂女楼前因为开设粥棚聚集了大量流民,连原先的贵女们的生意也做不下去,还真是有点坐吃山空的状态,负责拉生意的简红菱对这事儿简直恨之入骨——于家算是桂女楼的坚定支持者。可自打门口开了粥棚。于家的女子们便再也不敢上门了。
当影大再次拉着脸报完一的用度之后,曼曼不得不苦笑着开口了:
“影大,你也不用老是摆这副尊容出来。我难道会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好吗?可是再怎么,这粥棚已经开起来了,总不能半途关张吧?”
影大憋了一会儿,没忍住。淡淡道:
“筱姐你得都对,可是现下。彩舫楼船那边还养着一百多号人,个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却每都在人吃马嚼……”
楼船上较为健壮可用的船工都已经被影大拉到粥棚这边来维持秩序了。所以他是在彩舫楼船上的舞娘乐师吗?曼曼眼中灵光一闪,忽然笑了起来:
“谢谢影大,你倒是提醒我了!这些人或许正堪大用!”
影大满面狐疑地看着曼曼。斟酌着自己的用词:
“筱姐,你。你没糊涂吧?他们能做什么?”
“表演呀!”
曼曼双目灼灼,鼓掌笑得像一只奸计得逞的狐狸。
影大还是不解:
“表演又有何用?”
曼曼站了起来,手舞足蹈:
“不,不叫表演,叫义演!”
…………
于晟这几同样有些不高兴,他的官职目前为止仍然没有半点消息,这让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妙。莫非是文王这条线终究搭错了?其实这位闲散王爷是真的一点儿主都做不成的?
花出去的银钱倒也罢了,反正钱没了还能再赚,可是期待许久的官职迟迟没有下落,这滋味还真有点百爪挠心。想一想,今年于家有好几门生意都是在自己号称即将入主朝堂之后才派生出来的,与自己签约的那都是一方豪强,如果自己当官这事不成……
打住打住!于晟转头,狠狠地吐口口水,就像是把种种不顺都吐了出去。
于铭快步走进了于晟的书房,手中捧着一摞账本,表情恭顺。
于晟抬头看了他一眼,长眉微轩。他这个弟弟,从来自命为读书人,之前一直不肯下决心学做生意,更不用谈踏踏实实地去店铺里从学徒学起,最近却是转了性子,那些圣贤书看少了,倒是向自己表了一番决心,开始学看账本了。
至于表决心……呵呵,于晟自认为重要的不是他的那些言辞打动了自己,而是在他话的时候,没有能够掩藏住的一抹微妙神情打动了自己。
那是一抹自己在揽镜自照的时候经常能够看到的神色——隐忍的野心。
所以,自己的这个堂弟好像终于是觉醒了呢。
于晟伸手抹了抹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于铭:
“这些账都对完了?还真是颇为快速啊!”
于铭弯腰恭顺地道:
“是大哥教导有方,弟按照大哥所的方式,很快便将账目理顺了。”
“自家兄弟么,教你是应该的,就不必这些了,这几日你多辛苦些。”
于晟话从未如此温和,于铭一怔,抬起头来,却对上了于晟一张戏谑的脸,顿时愣住。
看到他的怔忡,于晟慢悠悠地踱步到他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笑道:
“怎么,还真希望我对你这样的话呀?弟,虫就是虫,变不成龙,你能学就学吧,但你别指望我会将商铺——于家的命脉基础交给你!”
于铭的手一点都不抖,镇定自如地将账本递交到于晟桌案上,这才淡淡一笑道:
“大哥乃是于家的家主,是大哥看得起我,才让弟帮着做些事。弟明白的。”
于晟一瞬不瞬地盯着于铭,过了好一会儿才嘿然道:
“还真是长进了!到底因为什么忽然开了窍呢?”
于铭垂下头,状态极其恭顺:
“过去之事,实乃是弟不懂事,还望大哥见谅。”
于晟漫不经心地挥了挥袖子,身后忽然涌上来两名美婢,却是他新近才买来的年轻处子:
“瞧瞧。这就是咱们于家的于铭公子。瞧清楚,以后见了怎么称呼知道吗?”
两名美婢娇声呖呖地道:
“见过于铭公子!”
于铭终于觉得自己的鼻尖渗出一滴汗水,他心翼翼地向于晟又施了一礼道:
“大哥。弟想起来还有书未读完,弟先告退了。”
“别呀,你那房里只得一个丫头,大哥都记着呢。这两名丫鬟貌美又机灵,就送给你和婶娘吧!”
于铭觉得自己脖子上都开始淌汗了。勉强笑道:
“大哥这是笑呢……”
于晟看似心情很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眯眼道:
“怎么?怕养不起自己的姬妾啊?”
于铭:“……”
他终于只能勉强笑着,却不出话来了。
“也是,这就难怪你着急想学赚钱了。”
于晟好整以暇地从美婢手中接了一杯茶过来。挑眉淡笑道:
“别担心,你大哥总不至于让你饿死。”
“是。”
“不过,不该你惦记的事儿。就别惦记了,听明白了吗?”
“大哥教训得是。弟谨记在心……容弟告退。”
于晟目送着于铭以后湍方式慢慢走出门去,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一位美婢看着于晟的表情,揣测着娇嗔地道:
“公子,您真的要把翠儿送去给于铭公子吗?”
于晟冷然瞟了对方一眼,这名叫翠儿的美婢一惊,忙垂了头做出温顺的样子。
“不是了吗,别惦记不该惦记的事儿?你等的将来,都在爷的掌控之中,所以别管爷了什么,只管瞧瞧爷做了什么,懂了吗?”
美婢当下点头应了。于晟这才又瞧了瞧于铭教给自己的账本,冷笑道:
“还真是长进了,今这些话要搁在以前,他早就按耐不住跟我吵嚷起来,今日这是怎么啦,还真是心有城府啊!”
于晟想了一会儿,忽然精神抖擞地跳了起来,掸璃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道:
“左右无事,本公子该去看望看望某人了!”
…………
于铭走出于晟的书房好长一段路都保持着平静祥和的外表,直到穿过花园,来到当日见到曼曼和简红菱的那处亭台水榭,他才猛地刹住了脚步,定定地瞧着那间房子出了会儿神。
他的表情变得非常奇怪,短短一瞬间,就仿佛同时涌上了喜怒哀乐种种情绪,却又渐渐地都被自己按捺了下去,重新变得十分平静。
“不该自己惦记的东西么?可是,我惦记的并不是于家……或者,我惦记的,可远远不止于家!”
他几乎是从齿缝间一个字一个字地了出来,随即狠狠一拂袖,快步走向自己的院落。
…………
简红菱和简掌柜这些日子以来保持着互不过问的状态。她自打应下了曼曼的要求之后,便定下了心神,尽心尽力地开始在贤德城中奔走。曼曼自然特意将一辆马车派给了她,既然桂女楼要拉的客户都是富豪官宦之家,怎么好不给自己长点儿脸呢?
不过,正如之前所,忽如其来的水患让贤德城中多少受了一些损失,众位豪商富户也有产业受损,自然的出现了控制花销的倾向,不怎么肯让自家女人们随意花钱了。所以这些时日以来,简红菱更多的是和诸位贵女们混个脸熟,却谈不上有何实质性的进展。
另一方面,桂女楼前闹哄哄的粥棚也实在影响了诸位贵女前来消费的欲望。当又一位贵女以讥诮不屑的口气谈起桂女楼前的流民时,简红菱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强笑着从贵女家告辞以后,便气冲冲地驱车赶回桂女楼,想要劝曼曼停止这次的施粥行为。
“这等事。不都该是男人们管的么,她一个女孩儿家家的,撑这么大场面做什么?”
简红菱向来不怎么掩饰自己的情绪,坐在车厢里就和陪着出门的侍女抱怨起来了。侍女当下陪笑道:
“简大姐,话不能这么,筱姐她若是不管这事儿,贤德城也不知道要多出多少流民。若是一直缺吃少喝的话。不得就在这城里闹出许多事来,反为不美。”
简红菱闻言怔了怔,慢慢点头道:
“倒也是这么个理……不过。这不是还有官府吗?”
那侍女看了简红菱一眼,思忖了一下辞,慢慢道:
“奴婢命薄,出身农家。有许多事不知晓,也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不过呢。奴婢记忆当中,贤德城每隔三年五年总要闹那么一次水患,在这之前,官府虽也管。却总得要耗上那么十半个月的才有动静,大约是在等上头的批复吧?但灾情如火,哪里能等得到这许多时间?就这十几工夫。原先的灾民就成了流民,甚至有人成了……”
虽然坐在这封闭式的马车车厢内。她也仍然还是心地朝四周瞧了瞧方道:
“水匪……”
简红菱吃了一惊:
“啊,真有此事?”
侍女点点头,心有余悸地道:
“……若非奴家家中遭了这水灾,父母带着奴家逃荒的时候又被水匪所害,奴家哪里就要卖身为奴了呢?”
简红菱美目转动,也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静了一会儿才道:
“我今日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的苦楚之人大有人在……”
侍女深以为然地点头称是。
随着马车渐渐接近桂女楼,街道上的流民越发多了,不少人都拖家带口地往桂女楼开设的粥棚赶去,不过,饶是他们看起来衣衫褴褛,眼中却都还有一份光彩,并不曾失去希望。
简红菱抬起车窗帷幕的一角,看着街上涌动的人群,目光闪动。她原本是个心高气傲的,总认为自己只是因为运气不好,摊上一个商户出身而不能获得更好的生活,然而对这个世界当中的其他人是怎样生活的这件事却并无任何概念——实际上,简伯赞对自己的女儿真的算得上是照顾有加,从没让她受过一丁点儿的委屈。
车轮碌碌向前滚动着,沿街向前行走的流民们也沉默地随着马车行走,几乎没有人去关心这辆马车,所有人都一心一意地捧着自己的碗前进着。
但他们不关心,马车里的人不可能不关心,车夫变得沉默,以尽可能的动作驱赶着马车行进着,唯恐某个动作做大了,便惊动了夹着马车行走的人潮。
简红菱不是傻瓜,这一刻,她清晰地看到马车就像是陷入在人海中缓缓前行,如果不是前方有可供这些人果腹的食物,如果这些人眼中失去了那抹希望的光彩,而将目光投射到了自己乘坐的这辆的马车之上……简红菱的脸色微微发白。
可以乘坐着马车出行,可以每有食物果腹,可以挑选自己喜爱的服饰……某种意义上来,自己其实算得上是个幸阅人吧?
而那位自己之前看不上眼的筱姐,其实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吧……那些富豪之家,若他们看到眼前这一幕,难道不应该感到惭愧吗?
简红菱的目光沉静下来。
此时马车已经行进到了桂女楼所在的街道之上,原本默默行走着的流民们忍不住纷纷加快了脚步。不过刚到街口,已经有一队步行的士兵走了过来,示意众人按照到达的顺序进行排队。
简红菱注视着这些拿着空碗过来的人们渐渐落在了马车后方,黑压压的人头攒动着,却隐忍地没有发出什么声音,眼中净是对生存下去的渴望。她的手不由渐渐地握成了一团,一种不出来的情绪弥漫在她的胸腔里。
一片沉静与压抑中的街道上,忽然响起了一声铮铮然的琵琶琴音,然后是笛声悠扬地伴奏,琴音温婉地奏响……
简红菱与侍女同时一怔,侍女不由轻轻挑开了车门车帘向外看去。
只见在桂女楼粥棚的侧面,搭起了一座简陋的舞台,舞台上,十几位来自于彩舫楼船的乐师们正各持乐器,缓缓地奏响一支有关于春的乐曲。
笼罩着整条街道的有些压抑与沉重的气氛,似乎就在不经意间缓缓地随着这音乐声被搅动,被柔化。
…………
凤轻云轻轻地撕开了发自贤德城的密信,一目十行地看完,当下大笑道:
“哈哈哈!本王的卿卿,行事果然别致!”
却是在那信上,影大以半是抱怨,半是敬佩的口气了曼曼最近以来的桩桩事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