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尖叫一声,瑟瑟发抖白着脸道,“王叔饶命啊!那个女人……呃,不是,那个殷素素真不是我杀的啊。?我一晚上都没出宫,我哪儿都没去我!”
简直是簇无银三百两!
明王冷笑一声,问道,“本王过,是你杀了殷素素吗?”
咦?
太子一脸懵比,马上又回神,立时智商在线,赶紧从床底下爬起来,一脸讪笑的道,“唔,不是不是……本宫刚刚看王叔杀气腾腾而来,想当然的就误会了,误会了。因为这事,本宫也是刚刚才知道消息的,所以……呃,那个谁,还愣着干什么?王叔一大早进宫,连杯茶都不知道奉上么?!”
眼角一撇,门口早被吓呆的贴身太监连忙软着腿连滚带爬的出去,一个去奉茶,一个去请皇上皇后了。
对此,明王心知肚明,也懒得理会。而是依然沉着脸,大步进来道,“这都日上三竿,太子却依然流连女人怀中,而不思早朝……你父皇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咦?
关他父皇啥事了?
但自家一大早被王叔堵在床上,身后还一大被里的好几个女人都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多言,太子也不好别的,硬着头皮,“王叔教训的是。”
一回头,怒气冲冲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滚!”
大床锦被马上连滚带爬的钻出好几个女人,彼此掩面连哭都不敢的出去了。
明王无视这一群的各种红肥绿瘦,只道,“太子也把衣服先穿上吧!这样看着,成何体统!”
话音一落,太子连忙应声,喊了伺候的人进来,把衣服分分钟穿得整整齐齐,明王瞅着他,这才觉得顺眼一眼,把手中的尚方宝剑一收,“啪”的扔在上好的檀香木制成的八仙桌上,问他,“……太子,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给本王吧,有关春风一度花楼里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你该知道本王的耐『性』不多,实话实,本王或可饶你,但惹是谎话连篇的话……哼,就休怪本王不客气!”
抬手在桌上重重一拍,正在穿衣的太子一个腿软,差点把穿上的衣服又给撕崩了,顿时连连哭叫道,“王叔这真是冤枉本宫了啊!本宫再怎么不是东西,也不会去暗杀自己的未婚妻是不是?”
“咦?本王了暗杀了吗?”
明王冷笑,这太子果然是个蠢的,三两句中就有两句『露』马脚,与他斗智,真是杀鸡用了牛刀……根本不上档次,显得他自己都有些弱智了似的。
于是,太子又懵比了——他刚刚了什么?暗杀?
卧艹!
蠢透了!
抬手在自己轻轻拍了一记,马上接口道,“可是,本宫真的没有动手啊,王叔您可千万不要听信人之言,以防有人暗中挑拨我们叔侄关系!”
这话完,才觉得有点底气,关键这话的连自己都信了。
屏风后转出来,已经换了一身的白衣锦袍,衣角下绣着白玉兰花的那种。
腰间一块晶莹剔透的暖玉挂着,迈步有风,腰板必直,倒是好一副龙凤之姿。
明王眯了眯,有宫人送了茶水进来,“咯咯”不停的颤抖着,似得将明王怕到了骨子里去。
“放下吧,不叫你不要进来!”
明王眉一皱,让宫人退下,宫人连连应声,飞快瞟了一眼太子,打了个眼『色』过去,太子顿时就心安几分,脚下有了根,马上换了一副嘴脸,笑意盈盈过来陪坐道,“王叔,这真是不好意思……刚刚的事情啊,那真是个误会呢。来来来,刚好今本宫有空,咱们叔侄儿不醉不归可好?”
反正一会儿总是要拖着父皇来,只要父皇一来,还怕一个王叔?
太子嗤笑,心中打着九九。
明王却是哼一声,干脆果断的拒绝,“不好!”顿了顿,看一眼太子豁然黑下去的脸『色』,又冷笑一声步步紧『逼』的道,“既然是误会,那这误会也得清楚的……为何本王一早听时下京中最大花楼春风一度出了人命案,结果这还没去查呢,太子倒先是出死人了……这一下,本王是好奇了啊,太子因何就知道是死人了?还知道死的是谁,嗯?有关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太子觉得,有没有必要给本王个清楚?”
桌的尚方宝剑,慢腾腾又握在了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太子眨眨眼,又眨眨眼,再吞吞口水,一脸讪笑的,“王叔,那个,那个……”
“别这个那个的,本王要个法!”
明王冷喝一声,大手将桌子上忽然一拍,声音大的太子吓了一跳,急急的又,“王叔这的是什么话啊,本宫刚刚已经就过了,是因为本宫事先得到了消息,所以一见王叔才觉得王叔就是来问这事了,这不就冲口而出了吗?再了,就算是那个女人死了,王叔凭什么来向本宫讨公道?”
真是够了!
他太子的未婚太子妃死于非命,要讨法也该得他去讨吧?
论得到王叔来讨?
“呸!难道本王向你讨不着法吗?下都知道,殷素素是本王先看上的女人,太子却非要横刀夺爱,抢先一步下了赐婚圣旨不,后来又后悔想退婚……可眼下倒好,婚还没退成呢,人就已经死了。难道本王得到本王心爱的女人死讯,不该上门向太子讨个公道吗?”
明王怒气冲冲,明明没理的事,硬生生的……好有道理啊。太子呆了呆,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他竟无言以对。
“可是王叔,你,你……”结结巴巴好半,才猛的回过神来,气道,“好吧,就算王叔是喜欢那女饶,但她却是本宫圣旨赐婚的未婚太子妃,王叔就不该避避嫌么?”
真是,还嫌脸丢的不够大是不是?
太子一瞬间又恼恼的,既气这明王的胡撑蛮缠,又气那殷素素的水『性』扬花,正剑拔弩张时,门外传来大声的通禀声,“皇上驾到!”
好了!
太子一个激淋,狠狠瞪一眼明王,一溜烟跑出去迎驾,“儿臣参见父皇,请父皇为儿臣做主啊!”
话镜帝最近最头疼的事情是什么?
就是诸如此类的做主之事。
之前皇后求做主,现在太子又来求做主……那他的主,谁来给他做?
“平身!”
镜帝甩了袖子进去,一眼看到明王脸『色』沉沉坐在当中的檀木椅上,脸『色』也跟着一沉,却是迈步上前,慢慢又缓了颜『色』,问,“王弟怎会一大早就在这里?”
明王抬了抬眼皮,很是张狂无礼的道,“皇兄见谅,本王这一早就听,当朝殷老相爷孤女殷素素突然身亡春风一度。顿时就想要找太子问个明白,结果这边臣弟还没话呢,太子却是张口就道,那殷家姐不是他杀的……父皇请评评理,难道太子这不是簇无银三百两吗?若不是他杀的,他何来的未卜先知?”
真是越越气愤,且又有一种睿智如妖的推理论断。
镜帝听在耳中,一时间又气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这,这事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话,那他到底生了怎样的一个蠢儿子!
脸『色』一怒,回身道,“孽子!你来给你王叔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深深的目光望了过去,既不打眼『色』,也不给任何提示,太子呆呆跪着,忽然又福至心灵的大叫冤枉道,“父皇,刚刚此事,儿臣就已向王叔解释过了,这全都是一个误会误会啊……”
赶紧又把刚刚的理由拿出来再用一下,叫苦连的,“父皇,此事前因后果就是如此,儿臣绝不敢撒谎啊。实在是因为儿臣这一大早就接到花楼死饶消息,死的还是殷大姐,所以儿臣一见王叔前来,理所当然就冲口而出了……”
呜呜。
接着又哭,皇帝瞪辽眼,又瞪辽眼。
心中却是满意至急。
嗯,太子这货,虽然蠢点,但到底还是有急智的……
明明夜里的刺客是朕派出去的,怎么也与太子无关……当然,太子这边也在想着,明明夜里那刺客是本宫派出去的,真是谁也不知,衣无缝。
于是,这父子俩心里统统思量了一遍,镜帝叹了口气,看向脸『色』不愉的明王道,“王弟,如此,此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这刚刚的误会,太子解释的也很清楚了,还望王弟看在朕的面子上,就放过你这个不争气的侄儿吧!”
呵!
这还真是一个不争气的侄儿!
明王冷笑一声,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点点头也,“既然皇兄都这样了,那就当是一个误会吧。”
“唔,那好,那好。既如此,那朕就放心了,将来朕老了,这下还不是你们叔侄二饶么?”镜帝着话,又看一眼明王放在桌上的尚方宝剑,眼皮子狠狠一跳,明王只当没看到。
但这种话,也不能接。
遂转了话题道,“不过既然太子的太子妃已死,那本王就有个不情之请。”
“唔,明弟还请。”
立马从王弟变为明弟,变得倒是挺快,明王看了一眼太子,张口道,“总归太子也不是太满意太子妃这门婚事的。可眼下,太子妃毕竟已经身亡,太子也到底没有成亲,这样还没成亲的时候,太子妃就爆死,这事总归是不好。所以本王现在就恳请皇上,将殷素素与太子赐婚之事即刻解除,并将殷素素身后之事交于臣弟来办,同时赐冥婚于臣弟,也总算是圆了臣弟的一份心!”
这话得既干脆,又利索,可话音落下,不止太子傻了,就连向来以为掌控全局的镜帝都跟着大吃一惊,好半,才嘴皮子颤抖,目光怪异的问,“明弟,你,你可知道你在什么?”
“臣弟知道!”
明王道,忽的长身而起,素衣的衣袍抬手一掠,径直跪在霖上,俯身叩首,“请皇兄成全!”
这……
卧艹艹艹!
这事来得及凶猛,这是真的吗?
太子首先是懵比了,一脸呆滞看着自家父皇,镜帝也跟着狠狠抽了抽嘴角,与太子看一眼,好半,才吸一口气,声音沉痛的,“不是朕不想成全你……只是你这样一样,你以为的生活怎么办?难道只因为殷素素一事,你就要求赐一门冥婚,以后再也不娶妃了么?”
“不娶了!”
明王斩钉截铁,“还请皇兄再应臣弟一件事情,此前闹得沸沸扬扬的下选妃一事,也请皇兄收回成命……或者,也可以是为太子选妃,这样一来,既不伤皇兄脸面,也能成全臣弟一番苦心。臣弟之后,哪怕一辈子只跟着灵位过日子,臣妾也心甘情愿!”
话音一落。
太子简直就兴奋莫名。
好啊好啊,这真是太好了!
王叔娶个已经死去的女人为冥婚,那岂不就是表示,大周明王以后将再也无可能有后代子孙?这样一来,那他还怕什么?既然连子孙都舍了不要,那王叔这事做得……真棒!
连忙祈求的看向自家父皇,眸中之意咄咄明显,镜帝按了按眉心,也是跟着喜上眉梢。
那这样一来,他日夜不安深怕明王篡位一事,也就无用再『操』心了吧?
与太子想法一样。
一个没子嗣后饶王爷,权势再大,也用不着忌惮。
假意再推脱一些,就一脸沉痛的答应了下来,然后,不止应了明王的娶冥妃一事,甚至还把先前明王选妃一事马上改口变成了明王是替太子在下选妃!
于是,之前那些人挤破了头想进明王府进不来的,这下又跟着哈哈狂笑起来,连忙重新的梳妆打扮再找太子的门路——这是后话不提。
只眼下。
明王提着尚方宝剑,终于慢慢悠悠出了宫,身后跟着一个低眉顺眼的太监,怀里捧着皇上刚刚下放的赐冥婚圣旨,真是满脸的苦『逼』相。
唉!
王爷这大好年华,怎么就想不开,要娶一个死人为妻呢?
而于明王来,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这样一来,殷素素已死,那他爱跟谁在一起……任何人管不着了吧?
唇角微微勾起,却还要表现得一副冷戾模样,一路直回王府,把太监一打发,房门一关,马上将金屋藏娇的殷素素找出来,开心的几乎要飞起来,“素素,你来看,这是皇上的赐婚圣旨!本王已得皇上允许,当日便迎娶殷氏相府女子殷素素过府,为明王正王妃!并即刻写入皇家玉碟,钦此!”
得意的手拿圣旨在殷素素眼前晃啊晃的,殷素素哼了声,依然没有衣服穿,裹着被子还有些热。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居然办到了?
而皇上也居然同意?
殷素素琢磨着这事不对,跟他道,“你觉不觉得你这事办得太容易了?皇上为什么会同意?”
“当然知道。”
明王眼底闪过一抹厉『色』,转瞬即逝,又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本王一直就是他们眼中的刺吧?不过本王难得主动求冥婚,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阻拦?”
只是这圣旨到手,其它一切都好。
殷素素摇摇头,她真是白担心了。
“圣旨上,当日迎娶,指的就是今日?”
“要不然呢?本王可不想夜长梦多,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娶回来再!”
再者,他已经马上吩咐了秦方时阅去办这事,一定要办得神不知,鬼不觉。
殷素素若有所思,她现在心中真是充满了不出的感觉。
从前赐婚于太子,明王死缠烂打,她不愿意嫁。
如今“她”死了,太子妃的名头倒是没了,可转眼又成了明王的冥婚王妃。
呵!
世事多变,真是难以预料。
“晚上迎娶的时候,我也去吧!”目光微闪,殷素素轻轻的,明王立马反对,“不可能,你万一再跑了怎么办?”
关键这女人太狡猾,一次又一次的跑,明王也是醉了。
“你以为现在的我,还能跑到哪里去?”
目光垂下,殷素素讥讽的看着自己,“我都已经死了……别人见了我,只会把我当鬼,以后,怕是我再也不会出现于人前了吧?”
若真是那样的话,以后的日子,跟被软禁,又有什么区别?
忽然又有些不甘心。
“想那么多做什么?有本王在,还怕你日后没有重见日的那一?”明王腻歪过去,一脸严肃的,“本王可不打算让本王费尽心思才娶到的太子妃,那么委委屈屈的见不得人。总有一,本王会重新给一个盛世婚礼。”
“那今晚呢?”
“今晚就是一乘轿把死人抬到王府后门,再换了你坐进去,抬进本王府中!”明王唇角勾起,成竹在胸,殷素素默默看着他,“换人好换吗?”
总算不那么膈应,真要把那个死人再抬进王府,她想自己一定不会痛快了。
不过,眼下还有一事就是,不止春风一度有内鬼,就连这王府之中也有内鬼。
“既然本王要换,那就肯定好换,你就放心吧!”
话间,日头已是到了中午,明王起身,喊了人随便弄了一些饭菜来吃,下午的时候,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殷素素一直在房里等到傍晚,明王才又回来,进门就道,“好了。等一下你换上套侍卫衣服,跟本王走一趟。”
“不是,不用去的吗?”殷素素一挑眉,反问。明王回首看她,解释,“思来想去,还是要去一棠。对了,有关你并没有死,还活着的时候,整个春风一度,只有秦烟知道,秦烟这个女人,是你明月裳的人吧?本王觉得她还是非常可靠的。”
话落下,殷素素倒是出了一身冷汗,“那你有没有叮嘱秦烟,有关此事,一定不能再让第二个人知道?”
“叮嘱了,事关机密,只有秦烟一人知道。包括红玉跟那几个女人都不知道此事。”抬手『摸』『摸』这丫头的脑袋,明王勾唇一笑,已经拿了衣服,引着她去换上。
殷素素拍开他,“不许跟过来!”
裹着被子拿着衣服,转去了屏风后,明王勾勾唇,“还躲啊,再躲也是马上是本王的妃了。”
“冥妃。”
“冥妃也是妃……”明王嘀咕着,“反正你就要嫁给本王了,乖乖的等着晚上洞房花烛吧!”
时间真是仓促,不过还好他早早之前就将一切事宜,提前都办得差不多了。
眼下,只差一些细节而已。
很快,殷素素收拾利索从屏风后转身。
一身黑『色』的飞鸟裙装,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刚刚好的套在她的身上,可偏偏及到细腰处,却又盈盈一握,束得恰到好处。
再加上那一双宽大的水袖,更加有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加外,还有一顶金子做的凤冠。
将她整个人打扮得无比靓丽,而又隐隐带着一丝邪魅的味道。
话,谁家娶新娘子,是大晚上的穿黑衣娶的?
就算是上面绣着无数只金丝鸟织就的飞鸟,那也觉得怪异。
“唔,不错不错,这样蛮好。”
明王一见,倒是惊艳得不校
他这人行事无所顾忌,一切全凭自己的喜好来,如今只要自己的女人平平安安娶进门,成就了名份,其它一切都不重要。
上前牵了女子的手,一句,“对了,等晚上的时候,皇上会亲自前来主婚,万一有事,你一定要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