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镯子,还是暗器。”
云姝婉将其中一个拿在手里端详,沈栖月最是喜欢研究各种暗器,不出意外,这也不是普通的镯子。
到底还是瞒不过云姝婉的眼睛,沈栖月笑吟吟地看着她,向她展示着自己的佳作:“既是饰品,也是暗器。你看啊,这颗红色的珠子。”
沈栖月着,将那颗红色的珠子微微一按,镯子就断开,一端露出了尖利。
“这是刀?”
云姝婉倒是来了兴趣,这看起来,确实跟镯子一般无二,但别有洞啊。
“差不多吧,你看啊,按这颗白色的,就会恢复原样了。这是送给你自保的,而且里面藏有剧毒。”
思来想去,沈栖月才想到了打造这样一对金镯子。
要是单单是匕首带在身上,也多有不便。尤其是入宫的时候,皇宫不允许带武器,这刀当然也带不进去。
但是这样精致巧的镯子,没有人猜到这样的。
她结合了所有认识的暗器,画出了这样的图纸,再请人帮忙打出来的。
里面还被她藏了毒,确实是用来防身的好东西。
“这么来,也方便不少。”其实防身的武器云姝婉并不是没有,出门的时候,她戴的发簪,就是利器。
但是却也不是方便的,如今有了沈栖月这个镯子,确实是方便不少。
“那当然了,这个什么场合都能带。快收好吧,这可是我的压箱底了。”
“知道了,我收好。你先睡,我的耳环好像掉在外面了,我去找找。”
云姝婉适才想起来,她一只耳环不见了。着,她便要出去找,被沈栖月一把拉着。
“夜深了,明日再找吧。外面黑灯瞎火的,也找不到。”
这么晚了,外面也不安全。
“好,不早了,歇息吧。”
罢,她将旁边的灯熄灭。
夜很黑,很阴沉,所有人睡得正熟之时,外面却不知何时开始,传着一声又一声悠扬悲凉的歌声。
伴随着凄惨的奏乐,歌声越发清楚,声声悲凉,声声叹息,似诉着所有的委屈。
在安静的环境下,这凄凉的歌声就显得很惊悚。
云姝婉和沈栖月都被惊醒,周边安静得可怕,但是那歌声,却真真切切地传进了她们耳郑
“婉婉,是不是有人唱歌啊。”沈栖月惊呼出声,全然是被吓死的。
在睡梦中听到这个歌声,她还以为是做梦。
云姝婉讪讪地点头回应,若是没有听错的话,确实是从外面传来的歌声。
“云儿,沈姐。”门外是裴煜辰的声音,似乎也是被惊醒,过来查看她们的情况。
云姝婉将门打开,裴煜辰与裴熠辰都站在门口。
“没事吧。”
裴煜辰柔声问道,这半夜里突然传来歌声,也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回事,为什么半夜突然有人唱歌,是从哪里传来的。”
不好的预感围绕着沈栖月,该不会遇上什么诡异的事情了吧。
谁家好人大半夜唱歌,真是没事找事。
裴熠辰跟裴煜辰的脸色都算不得上是很好,两人沉着脸,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派人去追了,没找到那歌声从哪里传来的。”
裴熠辰就觉得奇怪了,好端赌半夜飘来歌声不,还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
难不成这村子隐藏着什么秘密,这么诡异。
看着也不像是吧。
但是光是半夜传来歌声,还是觉得渗得慌。虽然他不怕,但是属实有点惊悚了。
“周姑娘呢。”
云姝婉忽而问道,她都快忘了,那个受赡女子还在,不知她会不会被吓到。
“她昏迷着,想来也不会被打扰到。这村子里的人,似乎都没有被惊醒。”
裴煜辰这才发觉不对劲,这么大的动静,这村子里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是被惊醒的。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习惯了这种歌声从半夜传来,并不觉得稀奇。
第二种便是,是村子里的确鬼。
但他,更偏向于第一种。
“那个歌声如此凄惨,似乎是在感叹人世间的悲凉。听起来,应当是个女子的声音。”
云姝婉细细分析着,从她听来,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歌声婉转凄惨,字字句句都是在诉着平生遭遇过的不公。
这到底是有什么冤屈,无从申冤一般。
“现在要找到那个唱歌的,但是要怎么找。”
突如其来的诡异事件,让沈栖月想起来之前听过的一个故事。
这大半夜有人唱这么悲惨的歌,可不简单,其中必然是有什么冤屈。
“今晚怕是找不到了,回去睡吧,明先在这里停留一吧。”
“那也只能这样了。”
回去之后,云姝婉是如何都无法入睡。她总觉得这歌声,很是耳熟。
像是哪里听到过,却又记不起来了。
思绪仿佛一直被惊扰的鹿一般,四处乱窜,无法安定下来。
“怎么了,还在想什么。”
沈栖月也没有睡着,一手托着下巴撑在床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看来云姝婉和她一样,满脑子都是方才那歌声。
“是啊,我总觉得,这歌声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一样。但是却想不起来了,熟悉但是却又陌生。”
不上来的感觉,让云姝婉难以入睡,思绪不知飘向何处。
“要不我们出去看看,实话,我真的很好奇。谁大半夜不睡觉,跑去河边唱歌。”
沈栖月是越发地好奇,同时也想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走吧。”
云姝婉点头,左右也睡不着,出去逛逛不定有了眉目。
云姝婉跟沈栖月悄悄地来到了河边,在一片草丛处躲了起来,并没有见到人影,漆黑一片,只有洒落的月色,微微照亮了一处。
约莫是等了半刻钟,沈栖月都快睡着了,河边终于有了动静。
云姝婉轻轻地拍了拍沈栖月的手臂,眸光未动,示意沈栖月看。
两人同时看向河边,借着月色,只能清楚地看到河边确实坐了一个人。
身着一身红衣的女子,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怀里还抱着一把琵琶。
眸光骤然缩了一下,沈栖月眼里满是惊讶,这到底是人是鬼。
红衣女子坐着,却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上明月,再无别的动作。
沈栖月不敢出声,只能透过眼神和云姝婉交流。
她一手比划着,指了指那红衣女子,是在问怎么办。
云姝婉抬手,指了指上面的树。
沈栖月疑惑抬头,差点没被吓死。坐在树上那两人,不是裴熠辰跟裴煜辰还有谁。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沈栖月疑惑地看向云姝婉,后者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话。
行吧,那她知道怎么做了。沈栖月见两人在,当然可以开摆了。
武力值最高的两人在树上等着,还担心什么。
红衣女子坐了许久,才弹起了怀里抱着的琵琶。
纤纤玉指拨动着弦音,清音宛如珠落玉盘。
随着琵琶声起,歌声也渐渐传了出来。声声带着凄凉,声声带着忧愁。
声音带上了哭腔,却看不清红衣女子的脸。
裴煜辰跟裴熠辰见状,运起轻功直接跃向河边。
红衣女子察觉到了动静,但依然来不及逃了。
她扔下琵琶,想要跳入河中,但裴熠辰比她更快,出手点了她的穴位,使她动弹不得。
“你们是什么人。”
红衣女子开口,眼里满是惊慌之色。却因为动弹不得,怔怔地站在这里。
沈栖月往前走了一步,想要看清女子的长相,但却看见她的脸上有一块极大的疤痕。
“她怎么……。”
沈栖月支支吾吾地指了指她,不是震惊她脸上的伤疤,而是震惊,她长得和她们救的那位女子周以宁长得很像。
而且,同样都是右脸有一块伤疤。
“你们是不是见过和我长得像的人。”红衣女子见沈栖月如此神色,激动地问道。
“我们在路上救了一位姑娘,她自称姓秦,和你长得很相像,她右脸的疤痕,和你的一样。”
云姝婉先开口解释,见红衣女子如此激动,或许她们两人是认识的。
红衣女子一愣,又忽而笑了起来:“真是可笑,我过他不是什么好人,偏生不信我。如今,活该哈哈哈哈。宁可相信一个男人,也不愿意相信她自己血亲的妹妹。”
她又哭又笑的,似乎疯魔一般。裴煜辰走到云姝婉身边,和她低语了两句,云姝婉会意,又问。
“你若是想见她,便随我们一同去。她只是受伤了,不是死了。”
红衣女子并没有反应,似乎这些话并不足以让她动容。
“你或许是遭受了很多冤屈,才选择用这种方式报仇对吗?”
果然,在云姝婉完这句话的时候,红衣女子眼神变得凶狠,死死盯着她。
看来是真的中了,云姝婉看了一眼裴煜辰,他立马接道:“这村子并无动静,也明他们已经习惯了。你就算是是抱着琵琶在这里唱一晚上,也不能解决问题。”
“倒不如,你先随我们去见一见你的姐姐,再坐下来。若是你当真受了什么委屈,我们可以帮你。”
不知前因后果,他当然是想先了解其中原委。
见红衣女子没了动静,裴熠辰踢了脚边一块石头上来,飞过去解了她的穴道。
红衣女子把琵琶捡了起来,看着他们:“我想见一见我姐姐。”
“跟我们来吧。”
…………
这样一忙活,都快亮透了。带着人进屋的时候,屋里的人已经醒了。
“姐姐。”红衣女子眼眶湿润,轻轻唤了一声。
听见太过于熟悉的声音,周以宁下意识回头:“以思,你还活着。”
“姐姐,我还活着。”
久别重逢,让姐妹二人热泪盈眶,两人抱在一起,都还觉得这是梦。
“他们你死了,我不信,但是却没有办法找到你。”
周以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同时又在庆幸这一幕是真的。
周以宁见到妹妹,同样是一样的心情:“多亏几位贵人救了我一命,才不至于让我命丧荒野之地。对不起,是姐姐害了你,害了我们一家。”
“你什么呢,是我千不该万不该把那狗男人放走,害得你成了如今这个模样。早知道,我就应该杀了他。”
周以思眼里尽是杀意,一个男人,害得她们一家死无全尸,害得她姐姐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也害得她们毁了半边脸。
“以思,放弃吧。你是斗不过他的,他的来头不,我们又如何能和他抗衡。”
“可也不能轻易的放过他。”
周以思越便越气,明明她们都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因为一个男人让她们姐妹离心,历经苦难。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在云姝婉和沈栖月面前跪了下来。
“以思。”
周以宁不知她要做什么,出声喊道。
周以思跪着,给四人行了一个大礼:“请四位贵人帮帮我们姐妹二人。”
“我们需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才知道如何去帮助你们。”
云姝婉将她扶起,轻声道。
周以宁不愿意出口的事,她也无从得知。如今若是她们出来,倒也明了。
“我的夫君,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是一辈子都对我好,结果就是骗我的。”
周以宁开口,带着仇恨。
“我们姐妹二人,本是星河县县令之女,因为机缘巧合,我结识了恭亲王之子,裴卓文。在一次次相处之中,我们很快便相爱了,去年便成亲了。”
“原本日子过得还算美满,他的家人也挺我不错,他也待我不错。可是,就是这样的外表,骗了我许久。”
周以宁着,便更是气愤。
“两个月前,我被污蔑与男子私会,所有的证据指向我,让我无法反驳。而他,甚至扬言要休了我,却从未听我解释半句。就是那时候我才知道,他们一家人想要的,是我父亲手上那些地契和家产。”
“虽只是一个的县令,我家的家产并不少。光是田地,就有千余亩。房屋,银票,也必然不少。他们为此,还设计了这样一个局,让我父亲心甘情愿把家产让出去。”
“后来呢,我父亲被革职,一场大火,烧光了所有的痕迹。我才知道,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我至始至终都被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