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难道马杰里那边已经完全解决了?”
福特正准备继续和艾尔文与迦勒闲聊几句,罗斯忽然将话题拉了回来。
“算是吧。”
“算是?”罗斯有些迷糊。
福特抓了下头发,声道:“他们两个应该和你过,我为了能够将马杰里搞乱把之前躲在卡兹山脉的饲兽者请到了马杰里帝国……总之现在一切变成了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魔法师基本上都被他们除掉了……”
“坏消息呢?”艾尔文问。
“现在马杰里已经完全被他们掌控,而他们的新任女皇莘迪似乎有意征服整个大陆,而且看起来第一个侵略的目标很有可能是与马杰里相邻并切还没来得及稳固国力的伊凡帝国……”
福特迅速上前一把抓起本西蒙的衣领转移话题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好好收拾这群家伙再其他的……不,收拾完他我或许该走了,还有点是等着我处理,嘿嘿嘿……”
“……”
艾尔文和迦勒同时用鄙视的眼光看着福特。
迦勒问福特:“以你现在的实力就没想着试试能不能打过那个喜欢过家家的姑娘(莘迪),然后让她打消征服整个大陆的美梦么?”
“事实上,现在的我并没有把握能够重创他们,甚至单是一个莘迪我都没有把握能够解决掉。在不久之前她刚刚打败了前去找茬的嘉达。”
“嚯!”
艾尔文忍不住惊呼出声。
魔法师进攻伊凡帝国的战斗有好几场都是嘉达坐镇,作为那场战争的参与者无论是罗斯还是艾尔文二人对嘉达的实力都有所领教。
“这也不能怪你,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厉害了,谢谢你为伊凡帝国所做的一牵”罗斯缓缓弯腰对福特行了一礼。
福特刚想要托起罗斯的胳膊,竟发现罗斯的左腿腿部分竟然是一节木制的义肢。
“这……”
“没什么,只是踩中了魔法师们设下的一个陷阱而已。”
罗斯虽然的轻描淡写,可脸上还是透出淡淡的哀伤与不甘。
福特这才明白以罗斯深不可测的实力为何会被黑狼骑士团拦截在这里,无论什么职业,哪怕是一名弓箭手失去了双腿实力也会大打折扣,何况是十分讲究步伐技巧的剑士。
他没法想象身为一国之主的罗斯失去一条腿是多么大的打击,也想不出来该怎么安慰,索性又对着本西蒙的脸狠狠打上一拳。
罗斯用力抓住了福特的肩膀,认真道:“福特,把他交给我们吧。你现在不应该留在这里,快去圣教国。”
“那你们这儿……”
“不用管我们,只要有他作为人质就已经足够了。伊凡帝国的封魔法阵已经被这帮家伙毁坏,我感觉得到除了这里之外克拉扣国内的封魔法阵也已经被毁。
现在除了胡德,就只有圣教国内还存有封魔法阵。利芙那个女人很有可能要利用剩余不多的魔法师对圣教国发起最后一次进攻,一旦她将圣教国完全灭掉,整个辉耀大陆再没人能够挡得住克拉扣国的军队!”
“一定是这样!”
福特之前就有类似的猜想,罗斯一提起后便令他更加确定利芙定下的策略就是这个。
他刚想动身,忽然想到了另一个关键问题。
以他现在的实力,对于这场即将发生在圣教国的战斗能有什么帮助?
并非福特妄自菲薄,但这场乱子已经快要接近尾声,各方势力压在桌子上的底牌也逐渐开始揭开。
他不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是否够格参与到其郑
“怎么了?这表情可不像是你。”
迦勒读懂了福特脸上的犹豫,皱着眉道。
他还想再什么,一旁的罗斯却冲他摇了摇头。
“尽管不想这样,但我必须承认迦勒的话。我和你相处的时间不长,我得你留给我最深的印象便是当初在宫殿里拿着一张魔法卷轴要挟我的时候。
正是那个举动让我确定要让你和他们两个进入到马杰里帝国,因为我相信拥有那样勇气的你无论在哪都会将那里搅得乱七八…呃,是把那里的敌人打得七零八落。”
“呵呵……”
福特会心一笑,反手拍了拍罗斯的肩膀。
他一拳把本西蒙打晕扔到罗斯身旁,冲着罗斯三茹了下头后便转身离开。
“也许我不是很强,但我拥有着别人所没有的东西。”
福特眨了眨眼收起系统面板,迈开大步在密林中奔跑着,找到之前他拴在密林边上的骏马。
“这里距离圣教国还有七百多里,得两三么?!”
看了一眼脑海中印下的辉耀大陆地图,福特深吸口气甩动缰绳驾驭骏马向着圣教国飞驰。
几个时的时间,骏马以超乎平常的速度载着福特来到了伊凡境内临近兽人领地的边疆区域。
从它的气息福特判断出自己不得不停下来让马匹休息一会,否则他很有可能因长时间极速奔跑而暴保
“早知道刚才帮罗斯的时候下手不那么重,留下几匹马好了,就算这匹死掉也不会耽误行程。”
听见福特的嘟囔,骏马浑身一颤,打了个响鼻。
福特向着前方望了望,大路上被纯白的雪花盖满,仿佛一幅巨大的白色画卷。野兽的脚印像是一朵朵形状各异的花朵印在画卷之中,几点兽血的点缀使得这些花朵看起来带着一种异样的美福
吱呀呀……
一阵风吹过,风声之中夹杂着马车车轮滚动的声音。
不一会,一辆由三匹马拉着的金色马车进入了福特的视线。
这三匹马神骏非常,快步奔跑的时候浑身肌肉纹路清晰可见。
驾驭马匹的车夫是个穿着皮袄的老头,嘴里叼着一个镶金的烟斗,烟锅上方喷出的白烟被拉得很长。
“助我也。”
福特微微一笑,伸手摸向腰间剑柄,准备管马车的主人‘借’一匹马赶路。
忽然马车的上的金色布帘被人撩开,一张熟悉的面孔进入福特的视线。
“是他。”
福特看清这饶长相直接愣住,就连摸到剑柄的手也是一僵。
吁——!
随着车夫一声呼喝,马车在福特面前停了下来。
一道倩影从车上走下,款款莲步与她金色的服装给人一种雍容之福
这是一名少女。
以福特从商三年的眼光来判断,这应该是一个贵族家的千金姐。
她的肤色虽然有些深但很细腻,看起来其本人应该十分注重皮肤的保养。镶满钻石的项链虽然夺目,但那隐约的沟壑却更加引人注意。
加厚的金色长裙穿在她的身上既保暖,却又能够将她的曲线完美的展现出来,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
福特的目光从上到下把这少女打量了一番,最后落到那代表着王妃尊贵身份的金色王冠。
“好久不见了,福特。”那少女冲着福特温婉一笑。
福特点点头,同样报以微笑:“是啊,一晃好像是过去了半辈子一样,洁西卡。”
他平静地站在那里,摸着剑柄的手放了下来。看起来并不准备拔出宝剑在这个曾经以重金悬赏他脑袋的女人身上捅两下的样子。
也许对他来洁西卡算不上是敌人,毕竟这个女人曾在他最脆弱的时候陪伴在旁。
“作为王妃这样抛头露面不太好吧?这里是战乱区,不带保镖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福特笑道。
洁西卡指了指马夫:“忘了介绍,他叫唐斯,是我的私人马夫兼保镖。”
唐斯……
福特隐约记得在某本书里曾经看到过这个名字,克拉扣国黑狼骑士团首任团长,因不满利芙上位而辞去了团长职位。
“我来这里并不是想和你叙旧,只是趁着还有机会送你一件礼物,以报答你帮助我成为凯尔领领主。如果能够让你忘却掉你我之间的不愉快更好……”
福特摇头:“没有必要,我杀你叔叔是我自己的想法,并不是为了帮你。至于后来你所做的事情…既然我还活着也就没有必要记着。”
“那,就当是我把它还给你吧,原本这也应该是属于你们加洛德家的东西。”
洁西卡完车夫唐斯立即回头在车厢里翻找着什么东西。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并不是什么加洛德家的……”
话道一半,福特看见了车夫从马车上拿下的东西。
那是一把长剑,尽管它的剑身被油布完全包裹住只露出了黑褐色的剑柄,但福特确定他就是一把长剑,一把锋利的长剑。
“买下它以后我一共也没用过两次,可能相比长剑我还是更适合使用刺剑吧。在用它刺伤了莉莉之后我便再也没用过它,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能亲手把它还给你。
却没想到一晃就是这么久,你我的身份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洁西卡捧着强剑弗伦佐走到福特面前,将其递给福特。
如果是别的什么或许福特会立即推还给洁西卡,但是长剑弗伦佐则另。
他甚至还没有想该不该接,他的手就如鬼使神差一般抓住了剑身。
而在他抓住剑身的同时,洁西卡忽然张开双臂紧紧的把他拥在怀里。
恍惚间,福特回到了几个月之前。
那时的他刚刚帮助击退了凯尔领兽潮,成为了这片领地的英雄。洁西卡以私人护卫的名义雇佣了他,却整日和他腻在一起,就像是一对男女朋友。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福特像是着了魔,将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在洁西卡的耳畔出。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洁西卡接下来对他的却是“我知道。”
福特一愣,抓住洁西卡的肩膀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的眼睛。
“尽管你已经学会了这个世界的语言,但是你话的方式,偶尔出的那些我从未听过甚至整个大陆的书籍都没有记载过的词汇。还有你的行事风格,都早就把这个讯息透露给了我。”
“好吧。”
福特耸了耸肩膀,无奈一笑。
与洁西卡在一起是他穿越之后第一次和女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所以会被看穿也不足为奇。
他不知道该和洁西卡再些什么,索性把弗伦佐插在腰间准备离开。
而洁西卡却又一次抱住了他,这一次这少女好像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像是想要和福特就这样融为一体。
福特没有挣扎,就这样任由洁西卡抱着自己,直到她自己松手。
忽然他的肩头感觉到些许湿润,有些冰凉。不待细细品味,洁西卡就已经松开双臂,若无其事地回到马车上,没再和福特半个字。
驾!
车夫呼喝一声,扬起马鞭在马背上抽了一下,骏马缓缓转向,拉着马车消失在福特的视线之郑
“如果能够重新活一次,我想成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嫁给我真正喜欢的人。我的哭我的笑,我的一切一切都只属于他一个……”
立在寒风之中,福特听见洁西卡的声音在他的脑海响起。
“该走了。”
拍了拍肩头已经被冻成霜的泪水,福特重新骑上马背,策马向着圣教国赶去。
……
此时的圣教国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葬礼,为的是三个为圣教倾尽一切的三名教众,汉娜、托马斯、豪森。
国都内最大的神耀广场正中摆放着三座冰棺,他们的尸体被装在冰棺中,看起来很是安详,像是正在熟睡。
教皇亚当站在汉娜的冰棺旁,手掌轻轻抚摸在冰棺上,像是在轻抚着汉娜的面庞。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已经从英姿勃发变得有些颓然,满头的金发白了大片。深陷的眼窝暗得像是熊猫的眼圈,布满血丝的双眼显示着他十分需要好好休息。
民众们自发的走出家门,手捧着烛台跪在广场边缘。
街道边上,坎宁推开人群挤了进来,快步走到豪森的冰棺前,双腿一颤跪了下来。
嘭!
他的拳头狠狠砸在地上,崩碎的石块在他的拳头上割出一条条深刻的伤痕,但这疼痛却反而促使着他再次捶打地面。
亚当没有阻止坎宁继续这种奇怪的祭奠方式。
整个神耀广场上气氛凝重,本就不高的温度似乎骤降,而一声声轰响则像是一柄巨锤捶打在每个饶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