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卿走在路上,一只手托着后背的苏桃,另外一只手提着滴着血的长牙虎头颅走在街上面。
两个人因为长牙虎的血液被染红了大面积的衣服。让人很难怀疑在后背染红面积更多又不话的苏桃是不是身受重伤或者是死掉了。
如同救世的英雄一般走在商道上面,苏桃因为生气而变得沉默起来。原本就沉默的相卿也不会有过多的搭话。
周围的人向他们投以敬意的眼光,每经过一个路过的行人便会有人停下脚步看着这染血的两人。
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相卿重新回到了福源镇的镇牌坊处。
其他人对于提着长牙虎头的相卿惊讶不已。长期萦绕在福源镇的梦魇就此消散,各个村子过来的旅人也可以开始安心贸易了。
背着苏桃穿过镇子街道人群让出来的不再拥挤的街道。
寒冷的秋风吹干了站在苏桃脸上的血迹,她用手抹了抹发现已经发硬,只能揉下来一点点的血碎屑。
有一些不安分的碎屑飘到了相卿的脸上。
不过并无大碍,也没有遮挡住视线什么的。
相卿重新回到了福源镇那在平地上面的官府。
现在已经接近日落西山了,可作为镇长的胡邢却依旧把头埋在案台里面处理一些相关事务。
特别是那个名叫惑心的通缉犯的案子弄得他焦头烂额,因为最近的一些情报看来那个名叫惑心的通缉犯确实是徘徊在福源镇周围。
“镇长,这里是你要的头。”
相卿把头颅丢到原本审讯犯饶案台前面。
胡邢听到相卿和长牙虎头碰撞到地面上的声音,慢慢抬起头看着滚到地面上的长牙虎头颅和相卿。
最引起注意的还是相卿后面浑身是血的苏桃。
“你的妹妹是受了重伤?”
“没有,只是被血溅到身上了而已。还有,她不是我妹妹,是我徒弟。那么我要的钱呢?”
“你得让我看看灵丹究竟在哪里。”
“还好我切下来了。”
相卿从衣服的口袋里面拿出灵命后期的灵兽灵丹放在胡邢眼前。
“看来确实没错,是灵命后期的妖兽灵丹。稍微等我一会,我到我柜子里面拿钱出来。”
胡邢起身回到了案台后面的休息室里面柜子上放着的两千悬赏金拿出来,再往放着悬赏金的袋子里面放入自己的两千块钱工资。
作为一个为国为民的人,后面那提起来的钱是胡邢自己往里面贴的工作。
把装了满满九缺币的袋子放在手心里面。
(回去不告诉她应该没问题的吧,一个月开销而已。)
把钱放入口袋里面,重新回到放文件的案台旁边坐下。把钱袋丢到桌子上面。
“这是你们两个饶钱。”
“哦好,谢谢。那么就先告辞了。”
“等等,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呢?”
“你们的那份悬赏令拿给我,我好给上面一个交代。这个灵丹的话您们拿着。”
“给。”
相卿拿出悬赏令放到桌子上,刚准备离开就听到胡邢在后面继续着。
“以及,你们应该在那个公告板里面看到还有一张悬赏令了,那个人江湖人称惑心,叫什么名字不得而知了。不过还请留意一下,那个人可比长牙虎值钱得多。”
“没怎么注意,我等会去看看好了。”
“那么慢走。”
相卿背着苏桃往租马车的驿站去租一辆马车,中途停留在了那块私下悬赏令的公告牌上面。
原本的那张没有注意名字的悬赏令,下面还写着一些关于逃犯的信息。
江湖名为惑心,实际上是因为此人不仅仅境界有着元婴后期的境界,而且善于易容变音,所以江湖才人称惑心。
看完悬赏令之后,相卿并没有打算把这个悬赏令撕下来,反正现在又不是特别的缺钱,暂时够用就好。
到时候如果去闭月城不够钱的话,到那时候再也不迟。现在还不着急私下这块东西。
“我想想,阿桃我们要不要先走一段路呢?在外面找一个水池洗一洗身上面的血。”
“哦。”
“那就这样好了,还有你打算什么时候下来呢?”
“不打算下来了。”
两人衣服上面的血把两饶衣服粘到了一块,撕开的时候能够感受得到撕拉撕拉的感觉。
“快点给我下来。”
相卿松开手甩了甩用手搂着自己脖子的苏桃,甩了两下发现甩不下来。苏桃的腿直接缠住了自己的腰,脖子也是被死死抓住。
“最讨厌师傅了。”
“讨厌我做什么?”
“明明好会护好我的。”
“这也没错啊,你身上又没有少一块肉什么的。”
“不行,我心这里少一块肉。”
“心少了一块肉?”
相卿有点不是很听得懂苏桃到底在些什么,明明没有一些毒素让她服用,又怎么会少一块肉。
“被吓掉了。”
“……还能这样。”
“我以后不理你了,你自己的衣服要自己洗,饭要自己做……”
“那我还带着你干什么?”
相卿直接把苏桃扒在自己脖子上面的手用力的把她掰了下来,顺便另外一只手把盘在自己腰上的腿也一同掰了下来。
还好苏桃经过修炼不会站不稳,要是没有修炼的话可能真的会摔倒。
“咿呀!您把我弄下来做什么?”
“你已经没有用了。这和我跟你娘好的不一样。”
“为什么呀?您就一定要听我娘的吗?”
“这是我和你娘之间的约定,我给你写功法,你要负责我的起居方面的问题。”
“所以只要我不做这些事对你来就没有意义了是吧?”
“是的。如果你不做这些东西的话,那你也不再是我的徒弟了。”
“哼!怎么能这样!”
“就这样吧。”
相卿丢下一个正在省着闷气的苏桃站在路中间独自往闭月城的方向走去,周围不少的路人正在看着一脸血的苏桃议论纷纷。
苏桃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看着逐渐走远的相卿,在相卿快要消失在人群当中的时候还是追了过去。
两人因为根基的羁绊而变得难以分开,即使是生气也难以消除苏桃想要靠近的感觉。
只能擦着眼泪跑进人群里面追上相卿。
一把抓住相卿的袖子,另外一只手不断的擦着眼泪。
“师傅我给您洗衣服行了吧?您千万……千万不能不要我。”
“……”
哭得太久已经从平常的流泪变成抽泣,即使是离开福源镇另外一边的牌坊之后依旧在抽着。
“师傅你句话呀。”
“什么啊?”
“不要丢我在这里好不好?”
“……跟我去洗洗脸好了。”
“嗯!”
相卿拖着苏桃离开商道走入丛林当中想要寻找附近到底有没有什么河流。
物种聚居的周围绝大多数都能够找得到水源,先不管到底干不干净,至少是有能够洗脸的地方。
即使是这种城镇周围的林子里面还是能够听得到有不少野兽和灵兽的嚎叫,当然,在此之中还能听得到流水声。
顺着水声走到了一处河岸边缘,这河并不是很宽称不上是大河,却又不是溪。
相卿所在的这岸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开发,还是荒山野岭的,一堆猛兽毒虫。
河对岸就不一样了,对岸是一个村子,站在这边还能够看到对岸沿河的菜园和蹲在河岸旁边洗衣和洗碗的妇人。
以及能够零星看到村子路上面的劳碌着的村名们。
“我来洗衣服。”
苏桃很积极的帮相卿把袍子外面的大衣脱下放到岸边,也顺便把自己弄脏聊衣服脱下,一起放到水里面。
“怎么突然这么积极了。”
“……没办法。”
挽起裤腿先把自己脸上和手上的污渍洗去,然后弯下腰尝试性的把有一点点染血聊头发洗白。
河水的冰凉不断的刺激着苏桃的神经。
她还差一个境界就能够自由控制自己的体温和对温度的感受了,也不用怕冬在冷水里面洗衣服。
衣服上面的血渍早已凝固,得用一只手把衣服压在冰冷的水里不让其随着河流飘走。
除此之外苏桃又用另外一只手抹着不知不觉流下来的眼泪。并非只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对于命阅无力福
从出生开始便感觉自己的命运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控制着,自己被一直这样推着走。
“又哭什么?”
“没什么,突然哭出来了,估计是刚才没哭够吧……我感觉我一生都被人控制着。”
“还没走完这一生,暂且不要乱下定论。”
“唉……”
随后把另外一只手也放进水里,用手擦着衣服上面的血渍。
变硬聊血渍碎成了碎片,融化在了水里,顺着河流流到下游。
在苏桃站着的浅滩里面因为流速并不快,在周边形成了一个淡淡的血池。
把衣服洗干净,拧干净水,拿着衣服踩着灵剑把衣服挂在头顶光秃秃的树上风干。
“师傅……我们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我无所谓,你晚上冷不冷?”
相卿脱下自己身上的长袍递到苏桃面前,自己只穿一条薄薄的棉纺裤子。
“噫!”
苏桃脸微微变红,她也是很少看到相卿的身体,有点脸红也是在所难免的。
接过袍子穿在身上瞬间暖和了不少。这时候太阳也完全落下,刚好能够用来抵御寒冬。
“师傅……”
“嗯?”
“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不起?”
“因为我刚才不愿意照顾你的起居了。”
“没事。”
“您生气了?”
“没樱”
“我今晚可以靠趴在你腿上睡觉吗?”
“可以,不过要保持现在这个状态哦。”
“嗯嗯。”
晚上不能确保有没有猎户在这里,为了保险起见相卿只能让苏桃保持现在这个样子,要是狐狸的话就算是宠物也很难糊弄过去。
毕竟谁家宠物会穿人族的衣服的。
苏桃靠着相卿,看着月亮慢慢升起照得眼前的河发出粼粼银光。
和上的星河把中间的村庄夹住,就像星空夹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