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早,李宝儿被门铃声吵醒,蓬头垢面打开门,尹然抱歉道,“我一着急忘了你住这儿!不好意思,你回去接着睡!我找瑾瑾!”
李宝儿打个哈欠,伸食指指指花板,“然然姐,你进来坐,给她打电话吧!我睡眠好,你们聊吵不到我!”
尹然走进客厅,抱起抱枕,随手拿过桌上的零食开吃,给辛瑾瑾打电话,“我在你家,你下来!”
辛瑾瑾有些惊讶,“这么早?吃早饭了吗?我要加班,你上来吃早餐吧!然后陪我去公司?”
尹然跑上楼,陆宇程家的门没有关,她探头叫了声,“瑾瑾?”
辛瑾瑾整理着衣服跑出来,“进来呀!”
尹然用只有两人懂的眼神询问,“陆宇程呢?”
辛瑾瑾着急朝尹然招手,“进来啊!他知道你有话要,去健身房了!”
尹然松口气走进门,一把抱住辛瑾瑾,“我看你睡得不错!怎么睡得着啊?那是你哥!瑾瑾!你哥昨晚上很认真向我表白了!你居然能睡得着?”
辛瑾瑾听来好笑,拍着尹然的背,“跟你表白,又不是跟我表白,我为什么睡不着?而且,辛满满综合条件很不错,我们关系又这么好!如果你同意了,我们就从闺蜜变成姑嫂了,多开心!是不是?”
尹然在辛瑾瑾耳边扯嗓叫着,“辛瑾瑾!你是还没反应过来吗?满哥!他他喜欢我!想照顾我!”
辛瑾瑾点着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已经从震惊变得麻木了,不知道什么,只能默默接受辛满满发疯!”
尹然离开辛瑾瑾的怀抱,不能再认同地点头,“是吧?你也觉得满哥是疯了,是吧?”又自广头往餐厅走,“可能昨受刺激了!不正常!绝对不正常!”边,边拿起早餐往嘴里送,“瑾瑾,你给满哥打个电话,关心一下他!”
辛瑾瑾嬉笑着抱住尹然的肩膀,把头靠在她肩上,“我觉得你比较需要关心!”
尹然戴起痛苦面具,抬手捂面,“以后怎么面对满哥?”
辛瑾瑾好奇八卦,“你对辛满满没感觉?”
“感觉什么?怎么感觉?我对他,昨之前,就没往这个方向感觉过!哎哟,就不该找他帮忙,弄得现在这么尴尬!”尹然喝了一口奶,差点哽住,“我一晚没睡,想不通啊!”
辛瑾瑾帮尹然拍背,“那你去陪宝儿睡一会儿,陆宇程会负责你们的午餐!我加会儿班,最多两三点就回来!等我回来,我们再聊我也需要接受,但没你反应这么激烈!你什么都别想,睡醒再睡!”
尹然瘪嘴委屈抱住辛瑾瑾的手臂,“瑾瑾,你要丢下我?……”
辛瑾瑾嫌弃地抽回手,“别演!被告白是好事,喜不喜欢痛快点!别管他是谁,只看这个人能不能发展!我觉得,可以!”
尹然看着一脸讪笑的辛瑾瑾,对她翻个白眼,“哼,辛瑾瑾!你就笑吧!换位思考,我也可以笑得这么云淡风轻!”
中午,李宝儿叫尹然起床,“然然姐,舅舅叫我们吃饭了!”
尹然在沙发上翻过身,慵懒低语,“我没睡醒,你们吃,别管我!”
李宝儿八卦地跪在地毯上,靠近尹然的耳朵悄声道,“还有一个叔叔,是瑾瑾姐的哥哥!”
尹然突然睁眼,从沙发腾坐而起,“谁?辛满满?”
李宝儿抿嘴笑着点头,“他知道你在这儿,如果你不起来,他就把饭给你送下来!”
尹然掀开毯子,眼睛还没醒,但脑子很清醒,“起!起来!吃饭!吃,吃饭!”着,站起身就往外走。
李宝儿叫住她,“然然姐,你不收拾一下?”
尹然像是没听见一样,拉开门就走去电梯间。敲开门,辛满满开门看到尹然,不禁轻笑一下,“我让宝儿告诉你了,不想起来,我可以给你送下去!”
尹然站得拘谨,眼神涣散,但倔强摇头,“不用!我,我可以自己来,来吃!”
陆宇程招呼她进门,“快来吃饭!”透过辛满满,看尹然脸上的妆花了,眼妆脱得厉害,倒吸一口凉气,“还没醒吧?”
尹然用力摇头,“醒了!很清醒!”
陆宇程点点头,“那就吃饭!”
坐上桌子,尹然用筷子挑着碗里的白饭,辛满满侧头看她一眼,不动声色帮她夹菜,她只是尴尬地接过,一直没有抬头。陆宇程清清嗓,对辛满满扬扬眉毛,“下午怎么安排?”
辛满满挑眉,“找个项目,动一下!”
陆宇程点头,“我约几个朋友去打场球吧,正好很久没见了!”
尹然被噎得咳了两声,“你们要出去?”
辛满满帮她轻拍后背,“我在这儿,你觉都睡不好!你好好休息,别有太大压力!我不是来逼你的!”
陆宇程恨一眼满脸八卦的李宝儿,“吃饭!一会儿尹然睡觉,你上来玩儿一会儿,等瑾瑾回来,你们去找个地方过个周末!”
李宝儿嘟嘴不满,“好玩的地方,我年龄不够,去不了!”
陆宇程轻笑一声,“放心,他们会照顾你的年龄,带你去你能去的地方!”
尹然使劲点头,“你跟我们一起玩儿!让他们走!”
辛满满扯唇轻笑,“看来是很不想看到我!”
尹然想否认,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让宝儿别闹别扭!”
辛满满夹了一筷子素材给尹然,“我知道你还没睡醒,语言比较混乱!快吃,吃了接着睡!”
李宝儿给尹然使眼色,摸着自己的眼睛。尹然像是意识到什么,拿手机照了照,马上丢下筷子站起身,“吃饱了吃饱了!我下去了!你们,我,哎呀,我先下去了!”
等她帮忙出门,辛满满摇头浅笑。李宝儿盯着辛满满,认真问,“你在追然然姐?”
辛满满点头,“嗯!你觉得我有机会吗?”
李宝儿咧嘴笑得灿烂,“有!”
陆宇程敲敲她的筷头,“李宝儿,跟你了很多次,别八卦!”
李宝儿对陆宇程做个鬼脸,“什么时候带我去环球影城?”
陆宇程知道答应很久了,只能略带抱歉,“你问瑾瑾明加不加班,不加的话,我们明就去!”
李宝儿这才罢休,才扭头又对辛满满笑得开朗,“然然姐喜欢你,我能看出来!”
辛满满笑得温柔,连点了两下头,“我也能看出来!她只是不好意思,所以,你别破!让她自己想!”
李宝儿点头,“好!”
陆宇程无奈地皱皱眉,站起身走进卧室,找了套没拆标的运动服,“鞋你有吗?”
辛满满扭头看了一眼,“我车上有装备!”
辛瑾瑾回家,尹然正睡得昏暗地,李宝儿在陆宇程的书房玩儿游戏,她就打开电脑,在地毯上一坐就是一下午。陆宇程和辛满满回家,除了一盏半开的阅读灯,一片黑灯瞎火。辛瑾瑾看他们回来,委屈地瘪嘴,“我们都还没吃饭呢!”
陆宇程点头温柔,“我们也没吃!就是想回来接你们出去吃好的!”
辛瑾瑾刚扬起嘴角,又恨着辛满满,“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辛满满走去坐在沙发上,辛瑾瑾捂住鼻子,“你们打完球不洗澡吗?你这么臭,怎么找女朋友!”
辛满满被气笑,“球场供水系统坏了,回来洗!陆宇程也很臭,你怎么忍啊?”
辛瑾瑾皱眉恨一眼辛满满,坐上沙发,正声道,“辛满满,尹然是我闺蜜!你不要欺负她!”
辛满满轻笑出声,“这开场白好熟悉!你管好自己,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你有分寸就不会这样她!你知道你吓得她一夜没睡吗?”辛瑾瑾怒气不减。
辛满满点头认真道,“我猜到了!你知道她为什么一夜没睡吗?”
辛瑾瑾翻个白眼,“还能为什么?她自己有你,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辛满满歪头看了一会儿妹妹,接过陆宇程递过来的功能饮料,对他肯定道,“谢谢你啊!妹妹的成长属于全面开花了!”
陆宇程看辛瑾瑾怒视着辛满满,扯唇笑道,“她自己聪明!”
辛满满对妹妹提醒一句,“去叫尹然起床收拾一下,我们洗个澡出去吃饭!”
陆宇程叫来李宝儿,“我们要洗澡,你跟瑾瑾下去叫尹然!”
辛瑾瑾恨一眼两人,表情里尽是不省心,陆宇程揉揉她的头,“这个眼神,很家长!”
辛瑾瑾推开陆宇程的手,“臭死了!”
走进卧室,辛瑾瑾轻喊了两声,尹然昏沉沉睁睁眼,“醒了,但是我浑身没力!”
辛瑾瑾打开灯走去床前,“你睡了一,晚上怎么办啊?我可没精神陪你熬通宵!”
尹然笑得勉强,伸手去拉辛瑾瑾,“我怎么可能放过你?”
辛瑾瑾感觉不对,“你手怎么这么烫?”着,摸摸尹然的额头,从床头柜找出体温枪,一打就惊住了,“你发烧了!38度!躺着别动,我找人来带你去医院!”着,就给辛满满打电话,“然然发烧了,38度!”
没几分钟,辛满满跑下来,先用手试了一下,又打了一下体温枪,看一眼温度,对尹然温柔道,“想去医院吗?”
辛瑾瑾推推哥哥的肩膀,“你有病啊?38度,不去医院,你能治?”
尹然拉被子捂住头,抗拒地摇头,声音沙哑,“不想去,不想打针,不想输液!”
辛满满帮她把被子从头上拉下来,揉着她的刘海,语气很柔软,“那就听话!三个时,如果降温了,就不用去医院!但如果持续烧着,就只能去打针输液了!”
尹然委屈瘪嘴,看辛满满头发还在滴水,手上有一股浓浓的沐浴露味道,话语气温柔,便乖乖点头,“嗯!”
辛满满拉妹妹走出卧室,“烧水,我去买药!”
辛瑾瑾烧起水就跑去陆宇程家里,“然然发烧了,38度。她不想去医院,满哥去买药了!不去医院可以吗?”
陆宇程点头,“我给你们做饭,给她熬粥。我今睡书房,你和宝儿睡卧室,让辛满满在下面照顾尹然。你生病也不想去医院,不想打针,能处理好也确实没必要,是不是?”
辛瑾瑾有些担心,“我就给辛满满三个时,他如果没办法,你陪我送然然去医院!”
陆宇程被逗笑,刮刮辛瑾瑾的鼻子,“跟我在一起时间长了,越来越像家长了!”
辛瑾瑾恨一眼陆宇程,“我下去陪她!你把粥熬好了跟我!”
辛满满提了一个袋子回来,辛瑾瑾才发现他穿着凉拖鞋和短裤,衣服上的商标也露在外面。辛瑾瑾嫌弃地帮哥哥剪了衣服上的商标,甩了一双皮拖鞋在他脚边,“换上!你别也病了,我照顾不过来!”
辛满满没有理会,玩笑一句,“早干嘛去了?外面那么冷,回来了知道关心了?”
辛瑾瑾甩了一张毛巾在哥哥脸上,“不需要算了!毛巾是然然的!”完,便走出卧室关了门。
辛满满用热水打湿毛巾,帮尹然擦了脸,后颈和手臂。动作轻缓地贴上退烧贴。又用酒精给她擦手,擦脚,尹然感觉到痒,张开脚丫往回收了收腿,辛满满抓住她的脚颈,轻笑一下,继续着动作。
辛瑾瑾来敲开门,端了一碗粥进来,关切道,“怎么样?”
辛满满把尹然的脚放回被子,帮她掖好被子,对辛瑾瑾悄声道,“灵丹妙药都没这么快!”接过她手里的碗,试了试温度,对妹妹道,“扶她起来喝粥!”
辛瑾瑾拉尹然坐起来,“然然,喝点粥!吃了东西才能吃完!”
尹然闭眼把头扭在一边,“没力气,不想吃!”
“不能不吃!不吃饭就吃不了药,不吃药怎么好啊?你乖,起来喝几口!”辛瑾瑾趴在床边轻声哄着。
辛满满都听笑了,“辛瑾瑾,你什么时候也能对我这么温柔?”
辛瑾瑾扭头恨着哥哥,“闭嘴!”
辛满满拉开妹妹的肩膀,“我来!”
辛满满坐在床头,把尹然扶起来靠在身上,“然然,你了要听话的!我帮你数着,只喝十口,多一口我们都不喝!”着,把勺子放在尹然嘴边。
尹然张嘴咬住勺子,“一口!”
辛满满轻笑,“自己数也行!”
辛瑾瑾不禁打个寒颤,退出卧室跑去陆宇程家里,看李宝儿在书房。便跑去抱住陆宇程,头靠在他背上,“满哥给然然喂粥好温柔,都没对我这样过!”
陆宇程笑得抖肩,“吃醋了?”
辛瑾瑾马上否认,“怎么可能?!我就是受不了!”
陆宇程转身抱住辛瑾瑾的腰,把她稍提起,蹭蹭她的鼻子,“多温柔?”
辛瑾瑾学着辛满满的语气了几句,自己又打个寒颤,“咦~是不是很难受?”
陆宇程笑着捧起辛瑾瑾的脸挤了挤,“丫头,你病了我不也这样哄你吗?你难受吗?”
辛瑾瑾抬眼想了想,“有吗?忘了!感受的人和观看的人,感觉肯定不一样啊!”
陆宇程始终轻笑,“那就对了!受不了就别看,尹然受用就行!”
辛瑾瑾皱起五官,转而又笑得开朗,“你明早上也这样哄我吃饭,好不好?”
陆宇程宠溺点头,“好!”
辛瑾瑾又想了想,又摇起头,“算了,我怕我笑场!还是留着生病的时候用!”
陆宇程捏捏辛瑾瑾的脸,“随你开心!”
辛瑾瑾八卦起来,“你和辛满满下午有没有聊起尹然?”
陆宇程闻言不对,眯眼转过身开始盛汤,“没有!我没这么八卦!”
辛瑾瑾挠挠陆宇程的痒痒肉,“你意思是我很八卦?”
陆宇程往边上躲了躲,用勺子舀了口汤,用手接着送到辛瑾瑾嘴边,“乖,喝一口,尝尝味道!”
辛瑾瑾喝了汤,反应过来,笑得甜蜜,“讨厌!你取笑我!”
陆宇程一本正经瞪一眼辛瑾瑾,“怎么是取笑你呢?是在满足你!你给辛满满端一碗饭下去!”
辛瑾瑾摇头抗拒,“不去!不想看到他!”
陆宇程用额头撞撞辛瑾瑾的额头,笑得灿烂,“谁运气这么好,找了个这么可爱的女朋友?”
辛瑾瑾摸摸额头,抿嘴笑了,拿了个碗夹菜,又舀了碗米饭,“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才去给他送饭的!我要他知道,一个满分的男朋友,必须会进厨房!”
陆宇程拍拍辛瑾瑾的腰,学着她软糯的语气强调一遍,“嗯!一定要让他知道!”
辛瑾瑾抬脚威胁地踢踢陆宇程,“不许学我话!”
辛瑾瑾走进卧室,看辛满满正在看手机,边走过去关心道,“怎么样了?”
辛满满抬手拉伸一下,“刚吃了药,过一个半时,看看情况!没有好转的话,我带她去医院!”
辛瑾瑾点头,“你去吃饭,我给你端下来了!我守着她!”
辛满满拉妹妹一起走出卧室,“不用这样守着,药效没那么快!”
辛瑾瑾摸摸肚子,“也好,我还没吃饭呢!”
辛满满撵走妹妹,“上去吃饭!尹然交给我,你放心!”他把饭菜吃了个精光,洗完碗又走进卧室,重新给尹然换了退烧贴,用酒精擦了一遍。酒精棉顺着尹然的脖颈,一路往下,到了睡衣扣子就停下。他其实知道,用酒精擦身退热,需要擦胸口和背部。但他没有!
尹然睡得迷糊,睁眼看辛满满正在愣神,轻唤一声,“满哥!”
辛满满回过神,对尹然笑得温柔,“好点了吗?”
尹然闭起眼睛轻轻点头,“头还晕!”
辛满满给尹然量了体温,挑眉轻笑,“37.9度!我们完成了一个阶段目标,再过三个时,看看还能降多少!”
尹然闭着眼睛,声音有些哽咽,“潇哥都没有这样照顾过我!”
辛满满始终温柔,“我也没这样照顾过瑾瑾!”
“满哥,你昨是受刺激了吗?”尹然虽然声音很哑,但意识清醒了。
“没有!有没有那场婚礼,那些话我都只会跟你!然然,你好好休息,昨受了凉,还受了惊,等你好了,想跟我聊这个话题,我们再聊!”辛满满着,帮尹然掖了掖脖颈上的被子。
尹然侧头压住辛满满的手,“满哥,我是受了惊!因为……”
辛满满抽回手,摸着尹然的脸,“我知道!你可以不用!”
尹然努力睁开眼睛,跟辛满满对视,“我害怕!”
辛满满点头,帮尹然把退烧贴贴好,“嗯,我也知道!然然,人在身体脆弱的时候,心也很脆弱!所以,我们现在不适合聊这个话题!等你好了,我认真跟你聊!”
尹然点头,“想喝水!”
辛满满端过水,把尹然抱在怀里,尹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清晰闻到男饶气息,她身体紧了紧,辛满满收紧臂力,“冷吗?”
尹然摇头,羞于口的感受怎么能?只是喝完水,缱绻地要求,“你再抱抱我!”
辛满满靠着床背,把尹然抱在怀里,帮她整理好被子的每个角落,确保没有冷风钻进被窝。尹然侧头闻着这股陌生但是无比心安的味道,又昏昏然睡过去!
闹钟的震动在床头柜吵醒辛满满,他关了闹钟拿过体温枪测了测温度,37.7度,扯唇笑得满意,慢慢把尹然放回床上。重复着换退烧贴,用酒精擦身的工作!换了热水,给尹然又喂晾药!站起身,捏着手脚走出卧室,调好闹钟,在沙发上打开投影,准备眯一会儿。陆宇程把粥连锅端下来,看辛满满在看NbA转播,知道尹然应该没事了,去坐在沙发上陪他聊了会儿,“不睡会儿?”
辛满满捏捏睛明穴,“照顾妹妹是不是很辛苦?”
陆宇程抬抬眉,“找个朋友,扮演的角色更多!心甘情愿,就没什么!”
辛满满理解地点头,“是哥哥,是老师,是玩伴,是伴侣!怎么切换啊?”
陆宇程轻笑拍拍辛满满的肩膀,“自己找节点,没经验,传授不了!”
辛满满也扬唇笑笑,“我没那么多时间!”
陆宇程顿了半晌才开口,“尹然和瑾瑾应该很像,独立又清醒!他们需要的不是时间,是有效陪伴!你放心,没有你,她能把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有时候回头想,甚至都分不清,到底是谁在照顾谁!形式上的照顾需要时间,但心理上的慰藉,只是简单的动作和言语!家里有哥哥的丫头,拿捏哥哥很有自己的心得!这一点,我有经验,可以分享给你!”
辛满满被逗笑,“今辛苦了!早点休息!”
陆宇程站起身拍拍辛满满的肩膀,“粥是热的,随时能吃!你如果饿了,吃点他们的零食,垫一垫!我明早来看你!”
陆宇程走后,辛满满躺在沙发上,没想太多,闭目养神。闹钟响了,他没有犹豫起身打开卧室门,先测了个温度,看到液晶屏上的37.3,辛满满扬唇,“身体复原机制挺好啊!”端起杯子去换了杯温水,俯身轻声叫醒尹然,“然然,起来喝杯水!”
尹然觉得轻松了一些,自己撑身端过杯子喝了一杯水,“我饿了!”
辛满满轻笑接过水杯,“只有粥,也只能喝粥!”
尹然不乐意地躺在床上,嘟嘴抗议,“柜子里有零食!”
辛满满被逗笑,拿体温枪打了个温度递到尹然眼前,“降到37度,想吃什么都有!”
尹然闭起眼睛,“不饿了!”
辛满满从药袋子里拿出一包冲剂走出卧室,过了一会儿端进来一大杯水,尹然皱紧眉头,“不喝了!”
辛满满语气轻柔,“这是电解质,不喝的话,我们只能去医院静脉注射了!”
尹然假装睡着,没有任何回应。辛满满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把手探进被窝,本来是想摸一下汗湿程度,看需不需要换床单被套。尹然机警地按住他的手,“你要干嘛?”
辛满满无奈地盯着尹然,“你以为呢?”
尹然慢慢放开辛满满的手,“你,我,我还病着呢!”
辛满满笑了,“我如果不做什么,你会不会很失望?”
尹然羞得满脸通红,把脸扭向另一边。辛满满声音很轻,“你如果好点了,就去洗个热水澡,我顺便把床单被套换了!”
“我发烧没有这样治疗过!”尹然的嘴在被子上摩挲。
辛满满语气带笑,“那就试一下辛医生的方子!”
尹然拉紧被子,“你,你先出去!”
辛满满走进卫生间,打开水,等水热了,又打开热风,关上门,认真交代,“卫生间里温度很高,你最多只能洗10分钟,时间长了,我怕你晕在里面。还有,头发千万不能湿!”
尹然稍撑起身,看辛满满在衣柜里找床单被套,掀开被子,一溜烟儿跑进卫生间,闷得像在桑拿房。快速挽起头发带上浴帽,跑进淋浴房,温烫的水打在身上,很舒服,身上的酸痛感都好像减轻了!慢慢感觉呼吸不畅,胸闷得快要窒息了,尹然关了水,裹紧浴巾,努力打开卫生间门。
辛满满刚套好被套铺好被子,扭头看到尹然裸露香肩和腿,皮肤很白,浑身水汽,闭眼拼命呼吸,不禁抬手挠挠眉毛,“那个,别站着!受了风更严重!”
尹然听话地坐上床,拉被子盖好自己,扯了浴帽,脱了浴巾扔出被子,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表情舒爽,“我觉得我好了!亮应该能陪宝儿去环球影城了!”着,睁开眼睛提溜着眼珠,又有了朝气。
辛满满敲了敲床头柜,声音干涩,“一会儿把水喝了再睡!发烧憋汗,补水很重要!”
尹然乖巧点头,“好的,辛医生!你的方子很有用,我会听话!”
辛满满点点头,转身拿起换下来的床单被套刚要出门,被尹然叫住,“满哥,我现在睡不着了,你陪我聊会儿吧!”
辛满满没有转身回头,而是拉开衣柜,找了件妹妹宽松的t-shirt扔在床上,“你先把衣服穿上!我把东西扔进洗衣机!”
尹然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冒昧,顿感脸红心跳,快速把t-shirt拽进被窝,羞得即便卧室只有自己,还是不愿意睁眼。
辛满满再进卧室,已经凌晨六点多,尹然睡得很熟,杯子里的电解质一滴不剩,卫生间的灯还亮着,热风把整个卧室的温度都抬高了。他走进卫生间,尹然的衣服乱扔在架子上,退烧贴到处都是!他把衣服一件件整理好,从内到外拿去放在床边凳子上,收拾好卫生间,才关疗和门。又拿起体温枪测了一下温度,36.7,辛满满低眸看尹然一脸安静的睡容,抬手伸个懒腰,仰脖子活动一下筋骨,走出卧室,安心躺在沙发上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