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卷】
第58节
“娘，我也是你的女儿啊！你让长姐拿我做试验，试她那些毒的我都忍了，怎么我连身子都被她害得没了你却还要袒护长姐？娘，我也是你亲生的骨肉啊！”齐倾月崩溃地哭喊着，她已经快要疯了，如果不是那个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她已经疯了。
她，堂堂相府二姐，在一众外人面前与两个男子交合，被无数人知晓，如今又在这皇宫之中，把这些事像揭开伤疤一样再一次，还要忍受自己亲生母亲的放弃与算计，她不能不恨！
而她的话再次掀起轩然大波，拿自己的妹做试验，却试那些不知道会不会害死饶毒药，这相府嫡女未免太过心狠手辣，一张美人皮下藏了怎样险恶的心肠？
齐倾人看着周围的人都退开了她两步，仿乎她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怪物，多靠近她一些就会丧命一般，越发绝望起来，疯了一样喃喃自语：“不是的，我没有，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害她，我没有啊！”
可是看客们是一种多么现实的生物，前一秒因为你是准太子妃可以把你捧上去，下一秒你是陷害自己亲生妹妹的罪犯就能把你摔成粉末，明哲保身是谁都懂的道理。
齐倾人绝望如同丑一样的表演只换来了萧决一句：“够了！”
萧决有些动气，嫌弃地看着齐倾人道：“朕今日有些累了，此案陈直你来审吧。”罢就真的不再看殿中任何人一眼，一抹明黄色的袍子闪过，他便走了。
齐倾墨目光微微一敛，萧决此举大有深意啊。
出了这么大的事，谁也不会再有心情在此开怀畅饮，皇后随意吩咐了两句后，各人都寻了个好由头出了宫。而齐倾人则由陈直带走了，去了京兆尹府，明日开堂问审，齐倾月则跟着齐治回了相府。
齐倾墨出。
宫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寻鹊应，见到鹊应安然无恙地坐在马车里才放下心来。
“姐宫里头还好吧？”鹊应一直提心吊胆，她进不去宫里不知道齐倾墨怎么样了，只能干着急，这会儿一见到齐倾墨就拉住她的手上上下下查看一番。
“很好。”齐倾墨拍拍她手背，安心一笑。
“明明都翻覆地了，你还好，那要怎么样才不好啊？”萧离略带笑意地声音传来，紧跟着是他挺拔的身形堵在齐倾墨跟前。
“姐？”鹊应听他这样，平定下来的一颗心又提起来了。
“翻的是他们的，覆的也是他们的地，关我何事？我自然好得很。”齐倾墨凉薄一笑，俨然不把齐府的生死放在心上。
鹊应见不得齐倾墨这样，总觉得这样笑着姐太过清冷，不带这人间的温度，连忙道：“姐晚了，咱们回去吧。”
齐倾墨这才发现原来都黑了，她在宫里坐了好几个时辰，看着他们按着自己的局一步步往里走，也是有些累的，至少坐得腰累。
“回吧。”齐倾墨撑着鹊应的手就要上马车，萧离却先她一步跳上去，伸出一只手来。
齐倾墨看了他一眼，道：“三皇子有事吗？”
“没事啊，顺路嘛。”萧离无辜地耸耸肩。
“顺路？三皇子殿下你向北我向南，这路怎么算也不顺吧？”齐倾墨让他这蹩脚的理由给气乐了，没好气道。
“我又没我要回去，我去柳安之那讨两粒醒酒药不成啊？”萧离脸皮已经厚到无耻的地步了。
齐倾墨懒得跟他计较，扶着鹊应的手就要上去，又一道身影掠过，却是萧遥。
“平遥王爷你又有什么事？”齐倾墨再次问道。
“顺路。”萧遥是连个理由都懒得找了，直接用了萧离的。
齐倾墨白了一眼这对无赖一样的叔侄二人，最后终于上了马车，却始终没把手放进萧离手中，徒留萧离握住了一手的晚风，自指间穿过，微微冰凉。
稍远处有辆马车停着一直没走，马车里的瑾诺看着萧离与萧遥上了齐倾墨的车，嘴角的笑意有些微微萧瑟：“祭语，我越来越看不透她了。”
“主子？”祭语有些担心，这样的主子她从未见过。
“你她是怎么让那个相府二姐那些话的？”瑾诺放下马车帘子，靠在软榻上，倒了一杯茶，飘荡起的茶香里他的眼神有些朦胧。
“属下明日就去查。”祭语连忙道。
“不用了。”瑾诺淡淡道，“我大概知道她是怎么做的，如果真是那样，那她真的是一个足够心狠的女人。”
而在这辆马车的后方，还有一人骑在马上，隐在暗处，等他们都走了马儿才踢踏着步子走出来，马背上的人久久望着两辆马车的方向，目光带着湛湛的精光，正是殷笑闻。
“主人，该回去了。”
“给我盯住她。”殷笑闻眼中透着危险的光。
“是。”那人退下。
马车里齐倾墨把萧离和萧遥赶到一边，她与鹊应坐在另一边喝着茶水，在宫里饮多了些酒，她有些头晕。
“你到底跟齐倾月了什么？按理齐倾月怎么也不该把她姐姐无缘无故卖了才是啊。”萧离好奇地问道。
齐倾墨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道：“这关你什么事？你不会真的心疼齐倾人了吧？”
“你不会是真的吃醋了吧？”萧离古怪地笑道。
齐倾墨已经习惯了他的无耻，淡淡道：“我不过让鹊应跟她，要是不想被齐治或者齐倾人杀死，就听我的。”
“就这么简单？”萧离明显不信。
齐倾墨只好继续道：“陈直带人来相府的时候，我叫鹊应花零碎银找了个农夫假装去杀她，吓得她命都快没了，她自然什么都听了。”
萧离与萧遥对视一眼，明显对齐倾墨这么简单的陈述不相信，萧遥打了个呵欠道：“总之你挖了一个又一个坑，引着他们往里面跳，跳完了你还干干净净的！”
“对。”齐倾墨承认得大大方方。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恶毒啊，那是你的两个姐姐，齐府好歹也是你的家啊。”萧遥一脸的嫌弃。
“萧越还是三皇子的哥哥呢，看上去你们相杀得挺愉快的啊。”齐倾墨嘲弄地道。
“呃……”萧遥第一次被噎得不出话来，看着齐倾墨许久没有话。
“咳咳，其实自齐倾月被送去清庵你就在暗中操作了是吧？”萧离不得不把这个话题岔开。
可是齐倾墨明显没了话的兴致，靠着窗子睡着了，倒是鹊应不好意思，怎么对面坐的也是一个皇子一个皇弟，笑着道：“姐知道那庵里头有很多古怪，料定了倾月姐吃不了那等清苦，又刻意让人去引诱她……引诱她卖身。”
鹊应着脸红了一下，清了清喉咙才继续道：“其实如果倾月姐把持得住本心，谁也拿不住她的把柄，可惜倾月姐终究没能守住本心，去赚了那卖身钱。姐知道后，才有了后面这些布置。倾月姐房中的那些狐尾散，也的确姐叫我放进去的。”
看着鹊应把齐倾墨卖得这么干净，萧遥不由得乐道：“你就不怕你家姐把你卖了，什么都敢。”
“姐既然敢做就不怕别人知道。”鹊应自豪地道，“只要别人有办法知道。”
“不对，你去放那狐尾散不会被人发现吗？”萧离问道
“这个……”鹊应脸皮涨得通红，对下面要的话很不好意思。
齐倾墨清冷的声音接到：“齐倾月是相府二姐，做这种皮肉生意，多的是男人想尝尝鲜，找个千金大姐试试味道，所以她生意好得很，我随便找个男人给他点银子，让他把这东西带进去就行了，既不用我们抛头露面又不会被人发现。”
鹊应绞着衣摆，羞道：“就是这样的。”罢一阵风似地逃出马车坐在外面，让夜风吹了吹才好一点，一个未出的姑娘这样的话真是要羞死人了。
赶车的是颜回，见到鹊应出来一脸通红，笑道：“怎么？咱爷和王爷逗你了？”一嫁大叔桃花开
“不是，没有，是我自己。”鹊应的脸埋得低低的，红通通的脸蛋煞是可爱。
“没事，他们就这样，习惯了就好了，喝口水吧。”颜回一派过来饶架势，边边腾出一只手来递给鹊应一壶水，鹊应对着壶嘴喝了一口，颜回又道：“这是我的水壶。”
“噗……”鹊应一口水呛住，差点没把水壶给扔了出去，脸上红得要滴血了，捂着胸口咳个不停。
“哈哈哈……”颜回却很为自己的恶作剧开心，老是被爷和王爷欺负，终于知道欺负别饶乐子了。
萧离听着外面颜回的笑声，尴尬地看着齐倾墨：“孩子不懂事。”心里头恼着颜回逗谁不好，偏偏要逗齐倾墨看成宝贝疙瘩的鹊应。
“别闹了颜回今年都十九了，还孩子。”萧遥很不识抬举的拆台。
“叔！”萧离简直要抓狂了，萧遥这经常拎不清状况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