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惜在心中冷冷一笑,活像柳家给过她依靠似的。
“我知道了,如果没别的事,二伯娘就回去吧,恕我不能多陪了。”
罢,朝柳长宁看一眼,便转身朝清宴楼走去。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站在原地的柳怀素脸色也骤然变冷。
她当柳长惜有多大本事,原来跟以前一样是个笨蛋,连柳如烟那个猪脑子都斗不过。
柳家人兴致勃勃的来,灰溜溜地走。
最不甘心地要数柳如烟,她不但没得到靖王的亲睐,还被下人拖下去与之隔开,实在太丢脸了。
柳长惜回到清宴楼,烈辰昊还在断断续续打着喷嚏。
她主动到他屋里,替他行了一次针。
两根银针入穴,烈辰昊的喷嚏果然停了,鼻子也不再痒,整个人舒服许多。
等柳长惜收了针,他看着她淡声道:“酒醒了?”
“嗯。”
柳长惜低着头含糊地答了一声,利索地把针收进袖袋,准备开溜。
谁知烈辰昊已经看穿她的意图,见她转头便道:“等等!”
柳长惜苦了脸,撅着嘴转过来道:“都了我昨不是故意的,是你非给我喝酒,怪得了谁?”
烈辰昊瞅着她的样,很想伸手在她鼻子上揪一下,还是忍住了。
故意冷着脸道:“你可没告诉本王你喝了酒会变成那样?而且上次在偏院里,你不也喝了酒么?为什么没有吸走我的内力?”
柳长惜想了下,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的异能最近变得不受控制,可以才会这样吧。”
看她神色又沉重起来,烈辰昊知道她还在为异能的事担心,便问道:“那你的异能恢复了么?”
柳长惜摇摇头。
今日早上起来后她就试过了,还是不能吸取能量,刚才她也接触了烈辰昊,亦没有吸走他内力,可见酒醒之后,她的异能没有暴走,也没有恢复。
看她怏怏的,烈辰昊忍不住想起昨夜那个在他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丫头。
有心安慰柳长惜,又觉得现在的柳长惜似乎没有真的接受自己,便道:“你放心,没有异能也没关系,只要你和澈儿呆在清宴楼,便能安全无虞。”
柳长惜犹豫片刻,道:“那日在赛场上发现的黑莲盅咒能告诉我么?同样与盅有关,如果顺藤摸瓜,相信能查出更多的线索。”
烈辰昊蹙了下眉,沉吟道:“黑莲盅咒缘自鬼族,与你所中的盅毒虽有相似之处,却并非同一种东西。”
柳长惜狐疑地望着他:“鬼族?”
烈辰昊为其解惑:“鬼族的出现,还得从一百多年前那阵混战起,上次慕青云也过,当时东离明渊太子为了称霸下,发动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战斗,鬼族人便是他的同盟。他们擅长邪术,所修之法皆为害人所用,但同时他们身上也背负着一种诅咒。”
“什么诅咒?”
“据鬼族人生患有一种怪病,只能躲在山洞里不见日,一旦暴露在阳光下,全身便会长起红斑,最后皮肤溃烂而死,唯一缓解的办法,就是用饶鲜血浸沐全身,所以这些年他们一直潜伏在四国各地,不断行凶作恶。”
柳长惜听得心里一阵恶寒。
这种症状跟现在医学所的卟啉症有些相似,难道鬼族人全都得了卟啉症?
看她蹙眉若有所思,烈辰昊又道:“你放心,那日混入赛场的鬼族人已经被抓起来了,如今正关在京兆府地牢,如果问出与盅毒相关的消息,我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柳长惜这才点点头。
并非她有意逼迫烈辰昊,而是最近心里实在有些焦虑。
她的异能失控,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化沙的解药听起来又那样遥不可及,想要挽救澈儿的性命,唯一的办法就是早日解除盅毒的威胁。
如今眼前好不容易出现一丝希望,她拼尽全力都要试一试。
“既然如此,那我便等你消息吧,时间不早,我先走了。”
见她要走,烈辰昊又道:“今柳家人来找你干什么?”
柳长惜想了下,道:“冯氏,柳文成最近在户部不太顺利,要我向你传个话,把他的官职升一升。”
烈辰昊认真地望着她的脸,问道:“那你的意思呢?”
柳长惜一撅嘴:“他混得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让人把他给革职了,免得他再欺负我父亲。”
看她愤愤的模样,烈辰昊忍不住笑起来。
他猜得没错,这丫头果然惹不得,报复心重着呢。
午后,宫里突然来消息,让烈辰昊和柳长惜明进宫一趟。
想起上次进宫的经历,柳长惜顿时有些忐忑。
她最近没做什么坏事,而且还被人害了一遭,梁王和皇后,应该不会无端把她叫进宫里挨罚吧?
看她端着茶杯,眼珠子转来转去,烈辰昊道:“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柳长惜蹙眉:“我最近没又犯什么错,皇上和皇后在宫里也都好好的,叫我们进宫干啥?”
烈辰昊翻着案卷轻笑了一声:“不用害怕,依我看应该是好事,武试比赛已经结束了,秦怀远拿了头名状元,父皇可能是让我们进宫给阿远选驸马呢?”
柳长惜一愣:“你的意思是,秦怀远要给六公主作驸马吗?父皇不会这么没眼光吧?”
烈辰昊头也没抬:“不是父皇没眼光,而是秦宗佑执意要跟皇家联姻,如今及笄的公主里头,只有阿远最合适,父皇也不能无故拒绝秦家。”
柳长惜沉默下来。
秦怀远这样的男人,怎么配得上平远公主?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么?
“阿远公主不能嫁给秦怀远,如果真是那样,你父皇简直害惨她了。”
烈辰昊不禁看她一眼。
皇家子女的婚事,向来由梁王和皇后作主,就像他府中的四位妃子,也都是听命娶回来的,平远公主固然得宠,但也不可能逃脱这个命运。
“我劝你不要冒然在父皇面前这种话,若是阿远不愿,她自会向父皇请命,你去提,只会让父皇动怒。”
柳长惜知道他的是实话,心里却还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