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模样本就生得出色,平日里又习惯冷眉冷眼面罩寒霜,对着柳长惜一笑再笑,墨黑温凉的眸子里,似乎有难得一见的景色,浮光掠影般闪过,让人有些心醉。
柳长惜定了定神:“别闹了,你不是今日要入宫么?还不起来准备?”
烈辰昊保持动作不变,道:“宴会定在晚上,迟些再准备也无碍。”
柳长惜:“……”
这下她真的没有理由催他起来了。
见她沉默不语,浓密的睫毛轻轻垂下,像振翅的蝴蝶一样忽上忽下的颤动着,烈辰昊的心里更痒得不校
他目光在她脸上一寸寸梭巡,扫过她白皙的脸蛋和鼻梁,最后落在她饱满红艳的唇上。
他实在想它太久了。
心动的同时,他亦微微低头,朝柳长惜唇上吻去。
然而下一刻,一声嚎叫便从房中传一出来。
“啊——”
声音异常短促,将院中扫地的仆从惊得纷纷抬头朝前面的屋子看去。
屋内,烈辰昊坐在地上,握着自己的大腿用力皱眉。
方才他眼看就要亲上她了,却突然觉得大腿上传来一阵刺痛,接着整个人便被柳长惜掀下床。
柳长惜坐在床边,手里捏着一根七寸余长的银针,眼神得意的看着他。
“想要偷袭,你的速度还不够快。”
烈辰昊有些懊恼的从地上爬起来。
这媳妇着实太难搞了。
他都已经道过歉,也伏低做了,她却还是不肯原谅他,这要怎么破?
穿戴整齐柳长惜推开房门走出来,已经有两个丫头端着水在外面候着了。
柳长惜朝她们扫一眼道:“进来吧。”
擦脸的布巾贴到她脸上,温度正好,两个丫头也十分守规矩,做事时目光直视前方,不多向旁边瞥一眼。
其实她们心里也好奇的,明明昨日住时来的时候只有柳长惜一人,为何今日一早便多了男的呢?
烈辰昊坐在内室的桌子旁,待丫头们出去后,才唤了两个厮过来伺候他梳洗。
柳长惜却没耽搁,自己收拾妥当就去了烈明澈院里,想看看他的情况。
到门口时便见白灵已经在门外守着了。
“主子。”
柳长惜颔首:“澈儿怎么样?昨夜可有再发作?”
白灵摇头:“公子很好,昨夜你们走后,他就很快睡着了,属下听过他的呼吸,也正常。”
柳长惜这才放了心,走进屋朝床上望一眼,见烈明澈还在睡着,便又出去了。
早饭准备妥当的时候,烈明澈终于醒了,穿戴好两花厅跟他们一起用早饭。
看到烈辰昊也坐在桌边,他欣喜极了,立刻走到他面前道:“爹爹,你回来了。”
因着早上的事,烈辰昊心情本有些郁悴的,现下听到他欢快的声音,不由跟着轻扬了下唇角,抬手抚上他的脑袋。
“昨日爹爹不在,你可有听娘亲的话?”
烈明澈立刻乖巧的点头:“爹爹放心,我有乖乖听话。”
烈辰昊颔首,朝他道:“你今日想玩什么?爹爹陪你。”
烈明澈想了下:“爹爹可以教我射箭么?是真正的弓箭。”
烈辰昊想了下,点头道:“可以,一会儿爹爹就让贺轩去给你准备一张弓。”
一家人吃完饭,烈辰昊履行诺言,很快将贺轩传了过来。
走进眼前的院子,贺轩也觉得甚是奇怪。
明明已经回京了,为何王妃和王爷不回王府,却要住在外面呢?
但想到靖王府的情景,他也大致能猜出原因。
昨日他奉命回府之后,萧怀玉就派人来问了几次,王爷到底要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他哪儿知道?
就算他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却也不能预料他的行动啊!
穿过花园,他远远便看到烈辰昊和柳长惜坐在远处的花厅里。
他家王爷无所事事,抬头看着树梢上的积雪,王妃则在边边看医书,时不时朝手上的草药瞧一眼,似乎在研究什么东西。
“王爷。”
看他走到近前,烈辰昊立刻道:“本王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
贺轩点点头,拍了两下巴掌,便有一行人抬着东西鱼贯而入。
阵仗有些大,连看书的柳长惜都被惊动。
一抬头,便看到几口大木箱被人抬进来,放在院子当郑
“过去看看,这些都是父皇昨日赏的。”
柳长惜看着他挑了挑眉。
贺轩挑选的下人自然都是伶俐的,一见她过来,就主动将箱子打开,好让她看清里面的东西。
一箱上等丝绸,花样和颜色都是柳长惜平日喜欢的,还有一霜白银,另一箱是玉石翡翠的混合物,最后一个箱子略,呈长方形。
柳长惜走过去一看,便见一大一两张弓摆在里面,颜色款式一模一样,就是一个大号,一个号。
“这两张弓是给你和澈儿准备的,过段时间就到皇家冬猎了,不定可以带澈儿去试试。”
柳长惜没想到他连自己的份都准备了,变腰将属于她的那张弓拿起来看了看。
轻重合适,每一处都打磨得极细致,弓弦也很适合她的臂力,显见花了不少功夫。
“这弓是用牛角和炼制过的牛筋制成的,澈儿还,便换了蚕丝,你要不要试试?”
在他话的功夫,柳长惜已经拉开了弓弦,同时从掌心具现化出一支箭,夹在指尖向前瞄准。
看到她一气呵成的动作,贺轩不由呆了下。
柳长惜会徒手变出武器的本领,他已经领教过,没想到她现在运用得越发醇熟了。
‘嗖——’
破风之声响起,柳长惜指尖的箭已经如流星般射出,穿过半个花园落在对面的假山上,铮然作响晃个不停。
烈辰昊身形一晃,人已经站在假山边,便见柳长惜的箭没入假山近四寸,可见力道不轻。
这样的箭若射中猎物,自然没有侥幸逃脱的。
柳长惜又轻轻一弹指尖,那箭便在烈辰昊眼前化成能量粒子,消散在空气郑
饶是已经看过几次,贺轩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家王妃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办到这种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