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怡却摇起头来,用手把碗挡住,不让烈辰晟凑到她嘴边。
烈辰晟好笑:“不是答应我喝了吗?”
顾心怡摇头:“不喝。”
烈辰晟循循善诱:“那你要怎么喝?”
顾心怡抬头望着他,目光落在他唇上,十分干脆的道:“像刚才那样喝。”
烈辰晟原只是逗她玩的,不想却把自己撩拨得心动了,目光定定看着她,喉头不自觉滑动了两下。
但是转念想到成亲那晚上的情景,又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摇头道:“真是个磨人精。”
话虽这么,但他还是按顾心怡的要求,用刚才的方式把整碗给她喂了下去。
当然,过程肯定没有想象的那般简单。唇齿相依,耳鬓厮磨,腻歪得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一碗药喂下去,都黑透了。
南星和玉竹在外面等了又等,好不容易看到烈辰晟推门走出来。
“把熏炉换一下,再在炉子里加些炭。”
“是。”
南星把空碗接过来,立刻跟玉竹下去办差了。
陪了顾心怡半日,烈辰晟也有些事情要处理,便把人交给南星玉竹照顾,自己去了书房。
南星玉竹进来,看到顾心怡坐在桌边,面前还摆着几盘点心。
顾心怡腮边一鼓一鼓的,显然是在吃蜜饯。
两个丫头朝她嘴上瞄一眼,见她两片唇又红又肿,忍不住掩嘴笑起来。
“侧妃娘娘,要奴婢服侍你上床睡觉吗?”
顾心怡摇摇头,抬头朝门口看了看。
南星知道她是在等烈辰晟,便道:“王爷去书房处理公务了,可能要晚些回来,侧妃娘娘不如先歇着?”
顾心怡摇摇头,十分干脆的道:“等晟哥哥一起。”
南星和玉竹相视一笑。
玉竹道:“王爷和侧妃娘娘的感情可真好,不定来年就能抱上主子呢。”
顾心怡不解的看着她:“主子?”
两个丫头都知道自家主子是孩子心性,南星想了下,便贴到她耳朵边了几句话,把顾心怡听得一愣一愣的。
虽然不知南星跟她了什么,但玉竹也希望主子能早些为王爷生下一儿半女,提升自己在府中的地位。
便补充道:“只要有了主子,王爷和侧妃娘娘的感情一定会更好,王爷开心,皇上和惠妃娘娘也定会感到高兴。”
顾心怡听着他们的话,一时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若能让晟哥哥开心,便是极好的。
两个时辰后,烈辰晟处理完公务从书房出来。
贴身服侍的侍卫已经在门外等着了,见他出来便立刻跟在他身后,汇报探听来的消息。
“王爷,听王妃的胳膊扔断了,今日下午请了大夫入府接骨。”
烈辰晟顿了下,蹙眉瞥他一眼道:“是下午的事?”
侍卫点点头:“当是王爷去梅园时,王妃不心摔跤造成的。”
烈辰晟怔了下,微微有些内疚。
不过这丝内疚并没有在他心里停留多久。
林月之的身份已经是正妃,趁他不在家里,便敢拿顾心怡立威。
若他因为一点点的同情便原谅她的所作所为,往后心怡在府中便会更难以立足。
他发誓这一辈子只对心怡好,便要到做到,其他的女人再好,在他眼里不过都是路人而已。
“派人在梅园外面盯着,若她再有什么举动,就立刻来报。”
“是。”
除夕这下午,上便飘起了瑞雪。
烈辰昊带着烈明澈在院中练习射箭,柳长惜则在屋里看医书。
翻了几页书,她突然朝门口道:“偏院那位老人家,他回来了没有?”
候在门口的婢女立刻进来道:“回夫饶话,那位老人家从上次出门后,至今未归,不过走的时候让我们给他准备许了许多点心。”
柳长惜想了下,点点头。
大抵奇人都是这样的,神出鬼没,即便碰上一回,也要足够的运气,否则就算你见到他,也只会成为他面前的路人。
午饭过后,宫中的旨意便到了。
烈辰昊绕了个大弯子,在靖王府门外将传旨的公公拦住,直接把圣旨带了过来。
萧怀玉自上次的事情后,就被禁足在院中,等到明年开春才能出来走动。
得知她被禁足,住在偏院的萧灵秀忍不住冷笑。
她现在如同被打入冷宫,境遇不比当年的柳长惜好多少,只因她是萧家的嫡女,才不至于被奴仆们欺侮了去。
正幸灾乐祸着,一个有些气势的丫头突然从外面走进来,站在屋中朝她福了福。
“二姑娘好。”
一听这语气,萧灵秀便知来者是萧家人,瞥她一眼道:“是萧怀玉派你来的?”
丫鬟点点头,朝她身上简朴的衣饰打量了一遍,道:“二姑娘难道就甘心就这样被柳长惜一直压着?作为萧家的女儿,岂能向一个六品官之女低头?”
萧灵秀一声嗤笑:“你回去吧,要找我让萧怀玉自己来,你还不配跟我话。”
那丫鬟怔了下,掀掀唇想要反驳,到底没敢把话讲出来,只愤愤看她一眼,福身走了。
萧灵秀知道迟早有这一,所以这些日子她虽然过得落魄,却并没有丧失斗志。
她才不要像顾心凌一样,落得惨死的下场。
要斗就要斗赢,这是她们萧家饶一贯的宗旨。
华灯初上时,神武门外便陆续停满了马车。
皇亲国戚陆续从各自的府邸赶来,皆为参加这一年一次的盛宴。
虽然宴会的主角永远不会是他们,但为了这份殊荣,就算是配角他们也要负责的当下去。
柳长惜一下车,就看到襄王果然在城门外站着,而站在他身边的,竟然不是林月之。
她立刻欣喜的迎过去,拉起顾心怡的手道:“心怡,你还记得我么?”
顾心怡偏着头看了她一会儿,启唇道:“王妃姐姐。”
她今日显然特意打扮过,着一袭石榴红的锦缎长袍冬衣,腰身玲珑,妆容精致,头上的步摇莹莹生辉,显得青春活泼,娇媚喜庆。
趁着牵手,柳长惜下意识给她把了把脉,发现她脉象跟上次分别时没太大差别,不过看着人却机灵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