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惜点头,平远公主的性子她自然清楚。
两人聊了一会儿,孩子们便吵着要吃点心,柳长惜就借故告辞,与烈辰昊他们汇合。
因得和亲王在炼丹,烈辰昊他们自然没见着人,只朝柳长惜道:“你和河阳郡主聊了些什么,可有发现?”
柳长惜摇头道:“还是先离开这里再吧。”
几人遂离了和亲王府,到一家酒楼里坐下来。
和亲王毕竟是皇亲国戚,在没有十足证据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正面展开搜索的。
一来损伤梁王和他的兄弟情谊,二来也让人心不稳,若得其它皇亲们猜忌。
“依我看,无论和亲王做过什么,河阳郡主可能并不知道实情,至少不会完全知道。”
锦王原就对和亲王一行颇为不满。
他性子急,又在花满楼里发现了和亲王府的标志,本意是要像搜查花满楼一样,把和亲王府掀个底朝的。
但他将意见一提出来,就遭到靖王和利王的反对,故而才有了今一校
“依本王的意思,马上进宫向父皇请一道圣旨,就要把和亲王杀人剥皮的证据找出来了,如此畏畏缩缩,要找到几时去?”
利王沉吟了下,捏着杯子道:“如此下去进度确实太慢,但请宫请旨父皇也未必允准。和亲王毕竟是皇亲,这些年在宗人府也出了不少力,突然搜查他的府邸,肯定会引得皇亲们不满。”
锦王哼了一声,道:“不满又如何?这下又不是他们的,父皇既然把这案子交到我们手上,肯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才校”
烈辰昊考虑了下,道:“我也觉得,要搜查和亲王府,必须找到更有力的证据才行,不如我们进宫把情况向父皇明一下,看他如何打算。”
利王立刻点头:“四哥得有理,那我们下午就进宫吧。”
如此商定,兄弟三人便从酒楼走了出来。
坐上马车后,烈辰昊便道:“依锦王的性子,肯定不会甘心落在我们后面,不定已经派人向和亲王府下手了。”
柳长惜也看出锦王急功近利的性子,沉吟道:“那我们呢,也要派人盯着和亲王府吗?”
烈辰昊摇头道:“不急。以和亲王的性子,就算真与此案有关,也不可能轻易露出马脚。所谓的老狐狸,的就是他这种人。”
柳长惜赞同的点点头,在朱雀街口与烈辰昊分别,就自己先回府去了。
到得城北院,香芸和宛青正从烈明澈屋里出来。
“王妃,你回来了。”
宛青一看到她就立刻走过来,福道:“今日林侍卫在门外抓到个乞丐,是受人之托给你送东西,问他是什么,他又不,只要亲自交给王妃。”
柳长惜心头一动,马上道:“他人呢?现在何处?”
宛青道:“就在后院呆着呢,嬷嬷把饭一拿出来,他就扑上去吃了三大碗,这会儿正躺在回廊下睡觉。”
柳长惜笑了下:“既然这样那我就亲自去见他吧。”
随宛青来到园中,果然在通往后院的游廊下看到了个孩子。
他身上穿着破烂的衣服,蓬头垢面,看身形似乎只有七八岁,正躺在木质地板上,背着太阳睡得沉。
柳长惜半未叫他,直走到近前,才示意宛青在他身上拍了拍。
乞丐把眼睛一睁开,看到柳长惜在他面前站着,这才爬起来道:“你就是靖王妃?”
柳长惜朝他点点头,直言道:“听你有东西要交给我?”
乞丐点零头,伸手到怀里摸了半,才掏出一封信来。
柳长惜一看上面的字迹,就立刻伸手抢了过来。
拆开一看,果然是柳长宁定给她的,信里她已经逃离利王的魔抓,正一个人在外游历,且短时间不打算回来,让她和家里不要挂念,只要有机会,她就会写信给他们报平安。
柳长惜一阵欣慰。
原来长宁已经不在利王手里了,难怪那日在别院烈文湛会表现得如喘定。
她舒了一口气,看着那乞丐感激的道:“谢谢你,这封信对我来真的非常重要,既然你已经遵守诺言完成了任务,可得到了什么报酬?”
乞丐望着她眨眨眼睛:“让我送信的姐姐之前给了我一锭银子,不过她也了,若我还有别的要求,可以尽管向你提。”
“你——”
听到这话,一旁宛青忍不住想要骂他不知足。
但柳长惜却抬手打断了他,望着乞丐道:“你几岁了?还有别的亲人吗?”
乞丐神色一变,落寞的低头道:“我的亲人在两年前的洪水中都被淹死了,我与弟弟带着仅剩的钱财逃难到京城,后来弟弟也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柳长惜抚抚他的头。
柳长宁能让这孩子送信,肯定也是看出他品行不错。
况且他已经得到一锭银子,若不将长宁的信送来,也无人会追究此事。
想着,她便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将来长大的想干什么?是要读书,还是要习武,或者去做买卖?”
乞丐斟酌了下,抬头直视着柳长惜的眼睛道:“王妃,我可以留下来么?我今年十岁,从未上过学,也没有过武,若能留在王府里当奴才,我就很知足了。”
听他这样,宛青不禁也有些同情,朝柳长惜看了看,看她会做出什么决定。
柳长惜想了下,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留在府中做澈儿的玩伴吧,你比他大五岁,应当可以照顾好他。”
听柳长惜答应将他留下来,乞丐的脸瞬间亮了。
“王妃的是真的么?我真的可以留下?”
柳长惜点点头,吩咐道:“先让宛青带你下去梳洗吧,等澈儿醒了,你就可以去他院中了。”
宛青领命,朝柳长惜福了福,便朝那乞丐道:“你跟我来吧。”
看着他们走远,柳长惜又把柳长宁给她的信看了一遍。
信中对她离开的原因虽然交待得不是很清楚,但柳长惜也能猜个大概。
以利王的身体,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绑她,定是后来两人之前发生了些什么,柳长宁才做此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