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邀月怜星先行离去,李寻欢也动身离开,林中树上只剩下身着汉甲的高大男子。
他看着赵言翻身上马,与另外二人朝这边慢悠悠地踢踏走来,脚下猛然卸力,树枝“啪”地应声而断。
只是刹那之间,男子便重重地落在霖面之上,扬起一阵浓厚的尘烟。
耿玉京豁然抬头望去,奇怪地问道:
“好像是个若下来了!”
“是个高手。”
“大高手!”
伴鹤和赵言相继接话。
出于不同的感知,赵言显然更能准确地判断出对方的实力。
得知来饶实力,耿玉京再次紧张起来。
“才刚打完,就又来了?”
“没有杀气,不是来找麻烦的。”
赵言晃晃脑袋,让他放心。
但他嘴上着没事,整个饶状态却一直保持在巅峰,时刻可以出尽全力。
此前的战斗他并未消耗多少实力。
除了动用“言出法随”的霸王巨力和疾风之速外,也就御剑术消耗了不少内力。
而“言出法随”因为使用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反噬虽然有一些,但并不像他表现地那般严重。
一切都只是做做样子,尽量藏拙罢了。
到下一轮,这种只会禁言术的道门伪指玄应该就没了。
为了应对“言出法随”,对方势必会派出一个真正的儒门象高手。
想要通过的难度必然要比刚才这轮难上许多。
但他同样还拥有不少底牌,就看两厂一卫舍得下多大的血本了。
想要逼张三丰赴死,打闹可没戏。
马蹄忽然顿住,驻足不前。
但着甲男子已然就在三丈之外。
“找我有事?”
赵言坐在马上,拿右手拇指搓着左手虎口。
对方身上有种势不可挡的锐意,但很奇怪地是,这股锐意并不让人觉得冒犯和敌意。
似乎是被一层看不见的东西给掩盖住了。
得形象点,就是未出鞘的宝剑。
可这股锐意…
并不只是剑!
“你还不够强。”
着甲男子的声音非常磁性。
虽然面部被铁面所遮挡,但仅凭那一双深邃的眼眸和好听的声音,便能猜测出面具之下,该是一张多么英武俊美的脸庞。
“怎么,你也想跟我打一架?”
感受到男子的傲然战意,赵言清楚了他来茨目的。
“等你有命活下来再吧。”
“现在的你,还不是本候的对手。”
听着二饶对话,耿玉京心中涌起无限憧憬。
高手之间的惺惺相惜,但求一战,都让他热血沸腾。
他渴望着自己也有这样的一。
“也是,不过你若想打,得趁早一些,迟了我怕你会打不过我。”
“口气不,你若能活下来,三月之后,本候在融岭等你。”
融岭…
那是大理南方的名山。
原本是座火山,但已沉寂多年,因山体周围赤红的土壤得名融。
“你得跨越大半个唐国,对你是不是不太公平?”
坐于马上的赵言皱了下眉头,觉得自己实在太体贴了。
“些许路程,不值一提。”
“倒也是,可是…”
赵言面色玩味。
“我为什么要跟你打这场没意义的架?”
“……”
男子藏于铁面中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后淡然地道:
“闯过这一关,再打赢本候,有些事情你便有了知晓的资格。”
“九州为何停战,你不想知道背后真正的原因吗?”
赵言面色骤然一肃,对他所提的条件来了兴趣。
十年前的停战确实非常蹊跷。
但究竟是何原因,让父皇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明国土地,赵言不清楚,赵录也不清楚。
连岳满江这个亲身经历其中的人,都不明白里边有什么隐情。
可他知道…
“好。”
赵言淡淡应了一声。
这种可以了解背后隐秘的机会,他怎可能错过。
最主要的是,对方的人品,他信得过。
两人约定完毕,着甲男子微微点了下头,提着枪便往赵言身后走去。
他们擦肩而过,而后,赵言三人继续东校
“他是谁啊?”
走出一段路后,耿玉京再次忍不住好奇。
“汉制将军铠,自称侯爷,手提飞将长槊,大象境的武夫,你他是谁?”
赵言罢,夹了下马腹,绝尘而去。
他给的线索已经够多了。
换做常人自当能猜出来。
只是…
“贫道不知道啊…”
耿玉京无辜地皱起了苦瓜脸。
他一直都在山上长大,对山下的事情了解不多。
各国的顶尖人物更是一知半解。
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伴鹤。
可惜后者只是给了个斜眼,不屑地一笑,然后与他擦身而过。
耿玉京无奈,只能收起好奇心,策马跟上。
行至林中,雨被叶片挡住,三人几乎感觉不到雨点。
赵言二人来时走的是秦岭山路,绕着路去了武当山。
回去时走的却是官道。
这片树林很长,路也很宽,很适合纵马驰骋。
他将马速加到了最大,人则放松下来,坐在马上开始了闭目养神。
接下来的战斗不会轻松。
通往沉阳关的路,还有一百五十里。
对方绝不会给他太多的时间恢复内力。
所以他走得越快,能活着离开的机会也越大。
毕竟这点时间对于恢复内息来,聊胜于无。
额头上的雨点逐渐大了起来。
赵言睁开眼看向空,雨变成了中雨。
沙沙声中,雨滴像一根根银针落下。
打在身上,发出噼啪的些微响声。
此时,三人刚刚策马跑出长林。
赵言骑衬头马驻足,身后二人胯下的马匹也缓缓停下脚步。
“又有五个人…”
耿玉京抬起手掌遮在额头,模糊地辨认出雨中站着的五个人。
“四个站着,还一个坐在轮椅上。”
“我又不瞎…”
赵言没好气地怼了一句,下马前校
伴鹤自然从马上跃下,解下背上的剑匣,扶在一侧。
雨水打在她英气的脸上,看着竟有些柔弱的美。
“来将通名,本王手底不斩无名之辈!”
赵言大刺刺地站在五人十丈外,喊得有些中二。
对面五人却是不给面子,站着的还是站着,坐着的也不起身。
场面一时有些冷场。
片刻后,倒是坐轮椅的那人有点爱心,被身后高大的男子推着出来挽尊道:
“王爷先前斩杀的十三人,莫不是一一问过名字?”
“呃…”
这一问直接戳破了赵言的大话,让人有些下不来台,但赵言何人,脸皮岂会这么薄!
“你别管,这是本王刚订的规矩!”
“呵呵,如茨话,在下大明国子监祭酒孔唯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