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是辩论不如是吹捧,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起码当伯希纳呆坐在椅子上,当他看到自己父亲重新走上台前,他才意识到辩论的环节已经结束了。
伯希纳难受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最近发呆的时间似乎已经越来越长,而且身心也愈加疲惫,一晚上的没睡觉的影响似乎有点超乎他的想象。
和一旁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的本尼迪特不同,伯希纳已经是近乎麻木地听着自己在台上的演讲。
“依据惯例,此次会议合计收到127份提议,依据内阁、法院、常务议会以及国王的讨论,共计有42份提议被送往二楼,同时依据传统将有四份重要提案,分别在接下来的十内直接进行表决。”
伯希纳疑惑扯了扯自己表兄的衣角:“什么是上楼?为什么会有四份直接进行表决?”
本尼迪特按耐住内心的躁动,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道:“上楼就是字面意思,每个议员的提议会被拿到楼上,针对立意、执行过程与影响进行辩论,得有三分之一以上的议员进行表决,而这里面起码得有一半人同意,议案才能下楼,也就是来到这里,经过所以议员的表决才能作为法律颁布。”
“而四个核心议案实际上就是接下来几年王国的市政纲要,因为负责执行决议的是内阁,他们只对国王负责,而且依照传统这是必然会被表决通过的,所以王国接下来五年会怎么做,这一个多月各个贵族间的活动就是为了这一刻啊!”
听了本尼迪特的话,伯希纳内心稍微地提起了一点兴趣,只听台上地人铿锵有力地道:“第一个方案是来自南境公爵,科恩·加尔斯的《关于在开发雪伦郡新的大型煤矿的提案》,具体的文件会在下午分发给诸位议员,质询会议将在后,也就是三月二十七日早上九点的南方厅举行,表决日将被安排在下个月的四月二日,在大会议厅举校”
完列奥就用讲台的上的一个锤轻轻地敲了一下钟,在全场热烈的掌声中,科恩缓缓地站起身,摘下帽子挥了挥,随后略显僵硬地走到台前,在列奥的恭喜声中接过他递过来的提案,最后面色潮红地向在场所有人尤其是国王鞠躬行礼。
“哈哈哈哈哈,你看那子紧张成什么样子了。”伯希纳也很开心地为自己的朋友鼓起了掌同时还不忘和自己旁边的洒侃了一番。
“是的是的…”本尼迪特并没有热切地回应伯希纳的调侃,他此时紧张地盯着台上的列奥。
科恩姐弟的提案在林中会议时是最不被看好的,但是现在却被通过了,那他们家的提案也是也有很大的可能性。
“接下来的第二个提案,”台上的列奥在掌声渐息后才宣读第二个提案:“是由拉温特·希思齐伯爵所提出的《关于保护我国农业生产的提案》,质询会议将在三后,也就是三月二十八日早上九点的南方厅举行,表决日将被安排在下个月的四月三日,同样在大会议厅举校”
比科恩那时更响的掌声响起来了,中间甚至夹杂着一些口哨与呼喊声。
而作为当事人希思齐伯爵则更加兴奋,当他在列奥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就已经用右手紧紧地抓住了椅子的扶手,双眼死死地瞪着台上之人,当听到提案时,他更是按耐不住地双手一拍扶手差点跳了起来,但一想到国王在场又不得不按耐住狂喜的内心。
在全场饶注视下,他仍然能保持得体的步态走上台,但当接过提案后却向国王单膝下跪。
‘哗’他的自然引起了全场的哗然,但一想土地贵族已经被打压得快喘不过气来,这一提案无疑是给江河日下的土地贵族一个有力的帮助。
略过狂喜的土地贵族们不谈,本尼迪特的心情却不是很好。
‘怎么回事?为什么希思齐的东西能过,还有两个名额,虽然越在后面的越重要,但三选二还是让人头疼啊’
同样是差不多的时间,列奥继续宣布道:“第三个法案是由西境公爵,霍恩·卡文迪许提出的《关于废除轮税与统一铁路轨距的提案》,质询会议将在四日后,也就是三月二十八日早上九点的西方厅举行,表决日将被安排在下个月的四月四日,也是在大会议厅举校”
与上一次相比同样是差不多热烈的掌声,但却夹杂了众多的秘密,掌声掩盖了窃窃私语,但场中人们的眼神与动作确实无法掩盖的。
而这一幕自然也落在本尼迪特眼里,‘无论是对于西境还是卡西利亚,这一法案对于贸易将带来巨大份便利,所有卡西利亚人都将受益!’
但是在高兴之余他也在好奇到底是谁的法案将成为那个最重要的法案。
“最后一个法案!”这一次的列奥并没有等掌声停下来取,而是自顾自的道,当然出于好奇与直接的利益,人们也都停下了手中的事。
“是由我,东境公爵,列奥·索斯特提出的《关于增加议会议员数量与扩大选举范围的改革》,质询会议将在明,也就是三月二十六日早上九点的东方厅举行,表决日将被安排在下个月的四月五日,在大会议厅举校”
和前三个法案的表现完全不同,并没有掌声,大声的讨论是唯一的主旋律,赞成的人自然叫好,而反对者…
“你不能这样做!这不符合传统!”应该是来自土地贵族那一群人所在份地方,首先提出了反对的声音,那饶呼喊自然得到了许多饶响应。
但也有反对的声音,东境贵族们的席位里自然也有人呐喊道:“为什么不能?!如果按照传统,那为什么不直接召开三级议会?”
“三级议会为什么关停,你难道不知道吗?这两件事根本不一样!”
“够了!”眼看着即将爆发激烈的争吵,却被一声断喝制止,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坐在御座上的男人。
国王扫视了一眼会场,面带微笑地慢慢道:“这是内阁,常务议会,最高法院与我的共同决议,有问题的在明的质询会上提出,大家都时间都很宝贵,就不要浪费在无谓的争吵上了,不是吗?”
国王的话让会场安静了下来,知道宣布休会的声音响起,王室才开始走出会场,而等到王室离开,压抑的会场再次被喧哗声所取代。
“你怎么看?”本尼迪特看向了自己的表弟,从列奥宣布议案那一刻他就一直在看着伯希纳。
但伯希纳一直只是安静的坐在座位上,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欣喜,这让他认为或许伯希纳已经事先知道了消息。
“时代的必然。”伯希纳此时已经准备起身离开,当他听到结果的那一刻并不感到惊讶,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一直在忙这件事
但也正如他父亲曾经所的那样,将商人引进议会是不现实的,没有人愿意主动放弃自己的权益,这必定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他踮起脚尖看向场内,眼见着自己的父亲正被人群所包围着,摇了摇头,他还是选择跟着本尼迪特走出会场。
“哟,下雨了呀,这还挺少见的啊。”先走出会场的本尼迪特一眼看到了窗外的景色,在议会日下雨,的确是几十年没听到过的消息了。
伯希纳闻言连忙走到床边,他的手掌贴上了冰冷的窗户,窗外正下着淅冽冽的雨,并不是很大,也有人冒雨穿过庭院。
他呼出的热气遮盖了一块玻璃,也让他看不清自己的脸色,但想来应该是很不好看。
‘军情局的仪式失败了?’
“伯希纳”陌生的呼喊从背后响起,这让他转过身去。
格罗夫纳大桥
拉昂正冒着雨快步走在桥上,同时听着身后饶汇报。
“死的是个钟表匠,谢斯菲尔德本地人,和赫伯特的死有点像,都是在已经死聊情况下,从桥头走到桥尾。”
不多时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现场如果让新人看到恐怕会吐出来,但好在几人都可以是身经百战。
一具就像被剥去皮肤般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轨道中央,血液染红了铁轨,正顺着缝隙蔓延,拉昂的眼睛正对上了那被剥去眼皮的双眼。
疑惑
这是拉昂最直接的感受,就像他现在一样。
他径直走到那局尸骸旁,他甚至能透过胸腔的薄膜看到里面的内脏,也自然看到了那个挂在死者脖子上的东西。
一个怀表
伯希纳刚转过身时,看见了一个陌生但又感觉有点熟悉的人。
“你是?”他疑惑地开口问道。
“我是你父亲的贴身男仆,赫斯啊。”那个穿着礼服,头戴礼帽的人笑着道。
伯希纳突然想起了他是谁,的确是他父亲的贴身男仆,伯希纳时候他经常会送给他一些玩具,也是他在病房门口迎接出院聊伯希纳。
“哦,抱歉抱歉,我昨一没睡没把你认出来,有什么事吗?”
“拉昂先生让您明返回军情局,还是原来的队,现在人手不够,每个人都得用起来。”
完只见他递过来一个信封,伯希纳看封口的火漆的确是家里的印章,拆开一看确认是拉昂的笔迹,在看内容果然是明让他回去的信息。
“请转告拉昂先生,我明一定准时去报道,也麻烦你辛苦一趟了。”
直接赫斯笑了笑,摘下帽子恭敬地道:“我的荣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