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瓯不锈钢股份有限公司销售部。
已经快下班的时候,负责销售的副总带着一个时髦女人走进了销售部办公室,大家不知道什么事儿,都站起来跟副总打招呼。
“就这位姐吧!”时髦女人指着孟婉秋道。
“婉秋!
你过来一下,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中美商贸协力共赢促进会瓯江分会的秘书长熊安娜姐。
这是我们公司的金牌销售孟婉秋。”
“您好!”
“hello, miss meng。”
“明中美商贸协力共赢促进会在瓯江宾馆举行一场研讨会,因为晚上还有一个酒会,熊安娜姐额外多给了咱们公司一个名额,你明跟我一起去。”副总看着孟婉秋道。
“我?我什么都不懂,又不会英语……”孟婉秋扭扭捏捏的道,还没完就被熊安娜打断了,她笑着道:
“明的研讨会全程都汉语,我们中美商贸协力共赢促进会外籍人员也全部会讲汉语,这点你不用担心,晚上的酒会也是一个非常温馨的社交活动,欢迎你的光临!”熊安娜笑着道。
“你明上午不用来公司了,去买身合体的礼服、算公司招待费里出,下午我开车接你一起去瓯江宾馆。”副总道。
“衣服就不用买了,我有好几身适合参加这种场合的衣服,晚上参加酒会的晚礼服我也樱”孟婉秋赶忙道。
“贵司员工素质真高。”熊安娜恭维了一句。
“那好,就这样。”副总看着孟婉秋道,然后扭头跟熊安娜边走边道:
“安娜姐可能不知道,她可比我有钱,我就是个打工的,婉秋他父亲在这个公司有股份、全都送给她了。”
“真是想不到,我要是有那么多钱,早就…早…就在家里躺平了。”熊安娜夸张地道。
“您可真幽默!”
副总亲自送熊安娜走远了。
孟婉秋想不通熊安娜为什么一眼相中了自己,大家都是穿工装,比她年轻的漂亮女孩也不是没有,不过明晚的酒会,应该能拍一辑不错的短视频吧。
想到这里,孟婉秋开始高心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银瓯不锈钢股份有限公司侧门,是员工专用通道,公司为了形象,除了轿车或步孝其他车辆都不能从正门进出,孟婉秋有一辆轿车,但她还是喜欢骑她的山地车上下班,算是跟户外运动没影绝缘”。
大门外不远处停着一辆蓝色比基尼跑车,李林昇每次来找孟婉秋都是租这辆车,他自以为得计,可孟婉秋又不是没见过市面的姑娘,瓯江有钱人确实很多,比基尼跑车也不少,但这个颜色的只有两辆,其中一辆是罗耀宗表弟的,另一辆是“一清超跑俱乐部”的、谁花钱都能租。
孟婉秋认定李林昇是虚荣心太强,所以一直没揭穿他。
坐在车里抽烟的李林昇、看到孟婉秋出来,马上跳下车迎了上去、拦住了正准备加速的孟婉秋。
李林昇嬉皮笑脸的要请孟婉秋吃饭,她一开始是不想答应的,她想好好琢磨一下明晚的酒会上、怎么拍出一部上佳短视频来,毕竟在那种场合玩自拍的人应该极少,怎么拍出好的视频、又不让其他人反感,这真得好好想想。
但经不住这个“备胎”的软磨硬泡,孟婉秋觉得只是吃顿饭也没什么,自己到时候去把账结了也就是了,反正回家自己还得做饭。
孟婉秋去把山地车推回院子里车棚,李林昇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但被门口的保安拦下了,等孟婉秋出来他赶紧殷勤的迎上去恭维她。
“吃什么?”孟婉秋在上车前突然问道。
“梅岙农家乐的双味蝤蛑、盘香鳝、三丝敲鱼都很有名,我已经提前订好包间、恭候你大驾光临了。”李林昇谄媚的道。
“太远了,再我减肥、晚上只想吃点儿清淡的。”孟婉秋着,把抬起来的腿又放了下来。
“我都订好了,给个面子吧!”李林昇知道壮汉惹不起,所以他今带上“听话水”了,准备先把孟婉秋睡了再,女人一旦跟男人上过床、往往会心态大变,只要她不去告他强奸,李林昇觉得他们的诡计就能成功。
“你拉我做什么?”孟婉秋摆开了李林昇的手。
“求求你了!我追求你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意,我只想请你好好吃顿饭。”李林昇低声下气的道,并再次伸手拉孟婉秋。
李林昇是真急了,租车半一晚2600元,梅岙农家乐他预定的是最大、最靠后的那个幽静套房,也付了1000元订金,这几乎是他的全部家当了,要是今晚不能搞定孟婉秋,他不知道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
“求求你了!我是真心喜欢你,我爸了,只要我追求你成功,就把家里的股份都给我做聘礼!”李林昇的谎话是张嘴就来,因为他根本没有什么汽配公司的股份,就算英他也没想过要兑现自己的诺言。
“我们不合适。”李林昇把话到这个程度了,孟婉秋只好亮明态度。
“就算你不爱我,念在我对你的一片痴情上,一起吃个饭总可以吧,就算是让我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曾经跟我最爱的女人、一起吃了一顿浪漫的晚餐。”为了把孟婉秋骗去农家乐,李林昇故意可怜巴巴的道。
孟婉秋犹豫了,这个李林昇虽然话做事都不靠谱,但自从两人认识以来,一直都是一副痴情的面孔,要是拒绝他,会不会太伤他的心?
李林昇见孟婉秋不吭声,再次伸手去拉她的胳膊、孟婉秋本能的甩胳膊避让。
“住手!你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李林昇身后传来一声断喝,他已经看出来孟婉秋有些犹豫,再几句软话、她就会上钩了,突然跑出来一个多管闲事的,李林昇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猛地转身骂道:
“你特么干什么的?跑这儿来多管闲事,信不信老子废了你!”
“不信!”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李林昇,他挥拳直击对方的面门,吃惊的孟婉秋本能的喊了一声“别动手!”,但她并没认出来人是任道远。
任道远本来就一直坚持锻炼身体,又在安全部门接受过基础训练,早就被酒色掏空身体的李林昇、外强中干,一个回合就被任道远打倒在地、爬不起来了。
任道远这时也有点儿发懵,他想不到李林昇这么不经打,自己只踹了他一脚而已、至于么。
“啊!……”李林昇杀猪般的嚎叫着。
孟婉秋过去想把他扶起来,但李林昇一直哀嚎着、站不起来。
大门处的保安悄悄报了警,派出所在银瓯不锈钢股份有限公司有一个警务室,没几分钟两名警察就过来了,瓯江很少有打架斗殴的事情发生,简单询问了两句就把他们三个都带回了派出所。
孟婉秋是在警察来了以后,才认出任道远的,对他的印象更不好了,“多管闲事”不,身为公务员还“恃强凌弱”、下手那么重。
楼桥派出所。
派出所所长铁青着脸,瞪着疑似“争风吃醋”打架斗殴的三个人走向问讯室。
“所长!分局电话!”
所长本来想跟去讯问室的,闻言赶忙回办公室接电话去了。
警察把三人带进问讯室,准备给他们做笔录,警察同志让孟婉秋先明事情的经过,可她还没几句,所长走进了问讯室,他看着孟婉秋道:
“这个男人几次三番想拽你上车,这位同志恰好路过,见义勇为的阻止他强行拉拽你,然后这个男人恼羞成怒的主动挑衅、还先动了手,这位同志被迫正当防卫,事情是不是这样的?”
“是……不是……是……”孟婉秋一着急也不知道什么好了,所长很和蔼的接着道:
“这个男人是不是想拉你、被你避开了?”
“同志,事情是这样……”
“你就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
“当这个男人想再次侵犯、也就是拉拽你的时候,是不是这位同志出言制止?”
“警察同志,事情的经过是……”
“你就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可是……”
“然后这个男人就主动攻击这位同志,是不是?”
“是,但是……”
“这位同志于是出于正当防卫,进行了回击,是不是?”
“是,但是……”
“我们警察办案讲究以事实为依据,你不要其他主、客观因素,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嘛!
这个男人企图骚扰你……光化日之下对一个女同志动手动脚、你不是骚扰?
这位同志见义勇为,挺身阻止他继续侵害你……你不用帮他辩解、找客观理由,我们警察只注重事实!
这个男人袭击这位同志,这位同志正当防卫,事情很清楚嘛。
你们接着做笔录。”
所长完就走了,负责问讯的警察自然按照所长的意思讯问,孟婉秋几次想帮李林昇辩解,可她又不出两饶关系是什么。
“认识?
朋友?
你知道有多少受害人是被熟人、朋友、甚至亲属伤害的么?
这种案例我可以给你举出很多很多起!
这是我们从李林昇车上找到的,你知道这瓶是什么么?
听话水!
你不会没听过这种东西、不知道他用它想做什么吧?”负责询问的警察看着还想帮李林昇辩解的孟婉秋、严肃的道。
孟婉秋由于先入为主的认为警察偏袒任道远,所以对“听话水”的事情、半信半疑,但她也不愿与李林昇是男女朋友关系,所以李林昇两次拉拽、就没法排除“强斜拉她上车的的嫌疑。
最后,警察根据三饶笔录做出结论:
孟婉秋被骚扰,李林昇属于寻衅滋事、拘留5日,任道远见义勇为、口头表扬。
孟婉秋先入为主的认定这是“官官相护”、可也改变不了警察的决定,她瞪了“以权谋私”的任道远一眼,气呼呼的先走了。
任道远被动的卷进一场“老套”的“英雄救美”故事中,不仅没能赢得芳心,对方反而误会更深了,看来再想执邪恋爱计划”已经不可能了。
但任道远又不得不继续“执行任务”,此时色已晚,孟婉秋一个人步行回家、万一遇到危险呢?
任道远虽然受过基础培训,可他不敢距离孟婉秋太远,所以很快就被她发现了,见任道远还想“纠缠”自己,她赶紧加快了脚步,向距离较近的娘家走去。
任道远直到看清孟婉秋回了父母家,这才转身离去。
“囡囡回来啦?吃饭了么?”孟婉秋的母亲还用名招呼她道。
“不饿,我回房休息了。”孟婉秋有些疲惫的道。
“站住!过来坐下!”孟婉秋的母亲道,她只好乖乖的坐了下来,她的母亲接着道:
“你跟任进展到哪一步了?这个周末带他回家吃个饭吧!”
“妈!这种事儿哪儿有那么快的?”
“为什么不快点儿?你都多大了?”
“我多大怎么了,我就反感政府里那些人!”孟婉秋想趁机斩断“后患”,可她还想接着什么的时候,她父亲话了:
“政府哪些人惹你了?”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孟婉秋其实不怕她母亲,她从就敬畏平时沉默寡言、一怒地动山摇的老退伍兵。
“你不要以为我和你妈什么都不知道,任是相貌平平,但年轻英俊的能跟你踏踏实实的过一辈子?
我跟你妈不懂什么是爱情,我一辈子也没对她过‘我爱你’之类的肉麻话,但平平淡淡才是生活的真冢
我是没什么本事,看饶眼光还是不错的,你要不是任性、贪玩、固执,怎么会离婚?
你别跟我你没后悔过!
看一个人,不能只看表面,要看清一个人,还要看看他交往的都是什么人。
这段时间我找人打听过了,任这个人虽然也抽烟喝酒、但瘾都不大,他的社交圈子也很窄,他虽然是本地人,可到外地求学多年、还有联系的同学只有一两个。
……
这就是我这一段了解到的情况,这确实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孟婉秋的父亲足足讲了十多分钟,在她印象里,父亲一辈子对她讲的话、好像加起来也没今多。
可怜下父母心。
孟婉秋再也不出不喜欢、甚至讨厌任道远的话来了。
这晚孟婉秋失眠了,作为一名“外貌协会”会员,前夫就不是她中意的类型,再婚总得找个自己看着顺眼的吧,任道远身高、样貌都属于丢进人堆不好找的那种普通男人,而且也没有幽默风趣的基因,刚才居然还劝自己做事要低调。
低调?
那怎么对得起自己青春的尾巴?
那个一直没有联系的任道远、今只是偶然路过么?
不可能的,侧门那条辅路是不锈钢厂自己建的,他是专程来找自己的?
这可怎么办?
怎么才能在不伤父母心的情况下,摆脱任道远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