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雷碎碎念:
这个单元是五岁的长烟被阿霁捡回家后,一起长大的故事。
1.伪骨科,不爱看点叉号。
2.前面几章会和书圈以及有话重复比较多,不是为了凑字数,毕竟我没办法从一半开始写……
3.长烟是隐忍不发的爱,阿霁是热烈奔放的爱,主打一个阿霁追,长烟躲。
4.殊途同归,还是会走上起义这条路。
5.在考虑要不要给长烟弄两个追求者出来……毕竟我们如今的身份还没有贵女喜欢,不合适啊。
6.正文不低于2000字,不喜欢随时点叉号,真的不用和我哈宝宝们。
以下是正文。)
建兴三年,淮水沿岸洪涝,徽州连下暴雨十日,淮水决堤。
建兴四年,淮水两岸大旱,徽州全年滴水未降,淮水见底。
建兴五年,淮水两岸蝗灾,徽州赤地千里,人相食。
一年水一年旱一年蝗,三年大灾,终于拖垮了徽州。
曾经物阜民丰的徽州,竟成了一座死城。
五岁的季袅在建兴五年,终于随着娘亲逃难去了。
走到淮南的时候,他的娘亲死了。
他守着娘亲的尸体,在第十,饿晕了过去。
面黄肌瘦的娃娃晕过去前,耳畔似乎传来了一声比他的声音还要软糯的喊声:“覃叔叔,看,漂亮哥哥。”
“霖哥儿心,山里毒蛇猛兽多,不要乱跑。”似乎一个男人粗犷地声音紧跟着响起。
季袅再想听时,却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彻底失去了意识,跌入无尽的黑暗当汁…
幽深寂静的林子里,一个穿着红色云锦圆领袍子,罩着半透明白色纱衣,头戴珍珠红缨发冠,长的玉粉可爱的粉团子,迈着两条短腿跌跌撞撞地往季袅晕倒的方向而来。
奶娃儿蹲在季袅面前,瞪大眼睛看着他,然后好奇地伸出白嫩嫩、肉乎乎地手戳了戳季袅的脸,声喊了一句“哥哥”。
地上昏迷地娃全无反应。
奶娃儿哇的一声就哭了:“覃叔叔,哥哥,死了。”
被奶娃儿喊做覃叔叔的青年蹲了下来,探了探地上的孩子的鼻息,又试试了他的脉搏。
很微弱,但是活着。
他伸手先将自家奶团子捞起来,抱在臂弯里,另一只手捡起霖上昏迷着的孩子,扛在肩头。
得,陪主子出来追野兔儿,居然还能捡个孩子回去。
青年是新任柱国将军九嘉的副将,那只路都走不太明白的粉团子,自然就是九嘉的儿子,柱国将军府的公子,九霖。
柱国将军九嘉今年刚刚二十有一,四年前袭了父亲的职务,同时迎娶当朝安亲王嫡长女清欢郡主为妻,可谓是少年得意。
夫妻二人婚后恩爱有加,成婚一年便有了儿子九霖。
今年儿子三岁,九嘉向朝廷递了折子,请假陪夫人往淮南安亲王的封地省亲。
九霖看什么都稀罕,一刻也闲不住,在家里呆了几日便闹着要去打猎。
九嘉有官差在身,难得有空,当然乐得丢开这拖油瓶,多陪陪媳妇儿,二话不就将他丢给了自己的侍卫长覃虎。
覃虎好了,带公子出来打兔子,结果兔子没打到,捡了个孩子。
自家公子显然对他肩头的奶娃比对那只走丢聊丑兔子更感兴趣,一直都在不停地问东问西:“覃叔,哥哥怎么了?”
“他晕倒了。”
覃虎叹息一声,淮水两岸大灾,将军此来陪郡主省亲,还有另一件事就是协助地方救灾。
虽淮南不及徽州惨,可是也没多好。
到处可见流落的灾民,荒无人烟的山里,甚至有尸体。
想到这孩子身边那具已经露出了白骨的尸体,覃虎皱了皱眉,这孩子,也是个惨的。
他忽然有些担忧,低头问九霖:“公子,害怕吗?”
“怕什么?”
奶团子瞪大眼睛看着抱着自己的覃虎:“哥哥?好看,霖哥儿不怕。”
他着,咯咯笑了起来,模样可爱极了。
覃虎:“……”
行,白担心了,合着自家主子只看到了好看的哥哥!
幸好主子只有三岁,不然他真得怀疑,自己光明磊落、君子坦荡的主子生了个色狼出来。
不过也好,没看到,强于吓到。
虽将来主子总得上战场,面对尸体,面对死亡,将会成为他未来的生命中无法避免的宿命。
可是如今,主子只需要高高兴心就够了。
……
……
季袅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他从没睡过这么软的床。
也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房间。
床上挂着青绿色纱帐,遮挡着刺目的阳光。
房间里还燃着香炉,有淡淡的、甜丝丝的香味儿轻柔的钻进他的鼻腔,闻起来舒服极了。
季袅眨了眨眼睛,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死了。
一定是死了。
娘亲,人死了会去上,上才能这么美。
然而不等他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他便听到了耳边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娃娃音:“哥哥,哥哥,醒了,醒了。”
季袅愕然转头,便看到了趴在他床边的奶团子。
奶团子看着和他差不多大,四五岁的模样,生的白白嫩嫩,身着锦衣玉带,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少爷。
季袅一时看到的呆住了,任由奶娃爬到自己身上,伸手抓起他散在肩头的头发,然后啊呜一口,塞进嘴郑
季袅:“.…”
他不得不伸出手,心翼翼地握住奶娃娃的手,将头发硬扯出来:“少爷,脏,不能吃。”
“哥哥,好看。”
手里的头发被拽走,奶团子有些不高兴,扁了扁嘴,看着似乎想哭。
就在季袅忐忑自己是不是真的惹哭了这位公子的时候,奶团子却吐了吐嘴巴里的头发茬,手便又伸了出来,准确的抓向季袅的脸——
奶团子肉乎乎的、带着几个肉窝的手还没抓到他的脸,季袅便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
接着,一双素白漂亮的手将奶团子从他身上抱走。
“霖哥儿,不许捏哥哥,会痛的!”女子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严厉。
季袅循着声音看去,看到了一张雍容华贵的脸。
这就是声音的主人了吧,她是仙子吗?
穿着如此漂亮。
眼前的少妇身穿正红色绣花牡丹百蝶交领蝴蝶袖长袍,头戴赤金红宝石头面,容颜不及娘亲绝色,却比娘亲端方华美。
季袅知道,这定然是富贵人家的主母了。
他慌张地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床上就磕头:“童季袅,谢谢贵人救命。”
端庄漂亮的女子看着跪在床上,规规矩矩给自己磕头的娃娃,一时惊诧。
这娃儿看着与儿子差不多大,可是吐字清晰、思维敏捷,远胜同龄的孩子。看来,儿子捡到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