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很痛啊哥。”
九霖捂着脑袋,夸张地喊了一声,抱着季袅撒娇:“哥,好哥哥,我什么都不想接,你能者多劳,让我去斗斗鸡骑骑马就得了呗。”
季袅看着他那副“爷就是不成器,哥哥你有本事噶了我”的表情,一个没忍住,又往弟弟脑瓜上拍了一把:“琼林宴结束,你随我去军中,再这么下去,你都该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九霖嘿嘿笑了一声,从桌子上跳下来:“我不去,哥你自己去吧。”
他一边着,撒腿就往外跑:“哥,我去游湖,晚上不回来吃饭,你帮我和爹娘打个掩护啊。”
季袅看着他飞奔出去的身影,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这兔崽子,这个时辰出去游湖?
呵,又不知道去哪条花船上逍遥去了吧。
他这样想着,那双漂亮的凤眸忽然暗了下来。
片刻,季袅轻叹了一声。
罢了,不该自己的,不要多想。
当年若不是弟弟救他,他如今转世投胎都已经很多年了吧。
他能做的,唯有拼尽一身才学,护弟弟一生平安富贵。
池月汀今夜有花魁游船。
九霖和几个熟悉的世家公子坐在早就预定好的沿湖包厢里,看着那艘高挂着红色灯笼的花船缓缓从白龙川驶入池月汀,百无聊赖地喝了口酒。
大晋国祚绵延二百余年,如今京中世家崇文轻武,爱好附庸风雅,就连饮酒都爱没什么酒力的宴清欢。
九霖素日里跟着父兄饮酒,当然不爱这种寡淡的滋味,招呼自己的随从去给自己买一坛枕金戈回来。
云鹞答应了一声就往外走。
走出去没有几步,就听到了一声嘲讽地笑:“呵,不愧是粗鲁的武夫,居然喝枕金戈这种马尿一样的东西。”
九霖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双眸眯起,冷笑着反讽:“哟,胡侯爷怎么知道马尿什么滋味,莫不是喝过?”
“九霖你他妈!”
包厢的门被人猛地一脚踹开,接着,一个衣着华丽、面容白净的少年闯了进来。
少年生了一双妩媚多情的狐狸眼,此刻死死地盯着九霖,倒是有些阴森可怖:“你不过是个只知道跟在你哥后面哭鼻子的跟屁虫,也配和本世子话!”
九霖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瞄他一眼:“怎样,爷的哥哥下第一好,你眼红?眼红回家找你哥啊。”
“哦,我忘了,你哥只会去楼子里玩姑娘,玩软了腿被废了,所以你才能成了世子爷啊。”
他看着那白净少年,不屑地嗤笑一声:“胡╮uǎn),你这名字起得真好,你哥软,你也软,你就是个软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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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揪住九霖的衣领,看着九霖,忽然恶毒地笑了:“别以为你家如今荣耀,你以为家不忌惮你家?不定哪日,你哥就被家勾搭走了,你和你爹娘都得死!”
九霖的脸色阴沉下来,接着,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拳砸到了胡牧成希礁錾倌炅⒖膛ご虺梢煌拧
……
……
季袅知道弟弟和人打架的时候,已经到了城郊军营,听到消息,人还没下马,立刻调转马头赶了回去。
等他来到池月汀的时候,九霖和胡丫桓髯缘呐笥逊挚
两人带的护卫正剑拔弩张的对视着。
看季袅进来,云鹞和玄凤先收了手中的剑,叉手躬身行礼:“少将军。”
“嗯。”
季袅点头,一贯见人三分笑的脸上不见一丝笑意,冷的能冻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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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儿,哥。”
九霖擦去嘴角的血迹,得意地:“我就擦破点儿皮,那软蛋比我惨多了。”
季袅将他拉住,好好检查了半,确定弟弟的确没事儿,这才放心下来,转过头去看弟弟对面,被几个家丁护住的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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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张原本白净的脸上此刻青紫一片,一只眼睛已经肿的睁不开了,嘴角也全都是血迹。
看季袅回头,他仍是不服气,骂骂咧咧地嚷嚷道:“姓季的,你他妈不过是柱国将军府养的一条狗,义子又如何,骨子里就是个贱民!”
“胡狭四悖
一听他辱骂季袅,九霖立刻又蹦了起来,叫嚷着要弄死胡
“云鹞玄凤,看好阿霁,这等废物,不值当脏了他的手。”
季袅素日里温和好听的声音此刻像淬了毒一样:“本公子是不是狗不好,但是胡侯爷不是人,本公子却知道。”
他冷冷地,眼神愈发冰冷:“敢动阿霁,侯爷就得做好准备。”
他一边着,一脚踹开挡在胡肀叩募父銎腿耍ё藕的衣领将人硬生生从包厢里拖了出去。
九霖呆呆地看着季袅把哀嚎的胡献撸氐溃骸拔圆郏腋缯嫠А!
“是,大哥真帅。”
和九霖一起来的几个世家公子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蓦地,几个人都反应了过来:“艹,赶紧去拦着啊,别让大哥把人打死了!”
几人着,匆忙追出去,只看到季袅将胡┰谧约旱穆砗笸献牛径ァ
几个公子哥儿面面相觑,都不敢话。
片刻,还是光禄寺少卿秦家的二公子秦泽戳了戳九霖的背:“九哥,你还不赶紧回去搬救兵啊,胡墒瞧窖艨ぶ鞯亩樱愀缁岽郴龅模
“一个落魄侯府而已。”
九霖嘟囔着:“我们柱国将军府不怕他。”
“三日后就是琼林宴,你想大哥功名受损啊!”
秦泽忍不住提醒他:“京都策马拖人,还是个侯爵,若不提前处理,一旦上达听,就是陛下针对你们的把柄!”
九霖猛地反应过来,抓起一个花瓶往自己头上一砸,带着一脑门的血撒腿就往外跑。
对,他必须得卖惨,让娘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