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圆音下班回家,刚进屋做饭,宋燕淮和曹叔就来了。
上午听了他家昨晚上被人溜门撬锁的事儿,曹叔很生气,立马就带着俩老刑警去派出所了解情况。
派出所所长压力倍增,立马集中警力对这起案子进行摸排调查,很快就锁定了这一带几个游手好闲的街溜子。
等到几个街溜子被民警抓回来审讯,一开始这几个人还吊儿郎当不以为意,觉得他们昨晚上虽然是意图行窃了,可连门都没能进得去,能有多大事儿?
结果很快,就听到民警声称昨晚上柳荫胡同从79号到84号,一共有四五家院子都发生亮窃案,接连有六七家住户来报警,并且上报的财物损失相当巨大。
一旦查实这些物品的失窃是他们所为,而且拒不归还赃物的话,那他们这一帮人一个都跑不了,全都得吃花生米。
这下这帮街溜子顿时急了,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巧,在他们昨晚上准备撬81号的院门的时候,居然还有另一波窃贼也同时在附近作案!
结果这下好了,那帮窃贼把财物搜盗一空后逃之夭夭,这口黑锅却要让他们这几个大冤种来背!
这几个街溜子怎么可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于是几个人都激烈地矢口否认那些财物是他们偷的,并老实承认他们只是受人所托,想要撬门溜进问园81号,去找一块观音玉佩。
结果没想到81号装了警报器,他们才刚拿了工具撬门不到半分钟,那恐怖刺耳的铃铛声就响起来了。
吓得他们连工具掉在地上都顾不上捡,就迅速逃离了作案现场。
因为是分开审讯,几个饶供词各种细节都对得上,所以应该是不存在谎的嫌疑。
于是民警又立马顺着这几个饶供述,去抓捕那个委托他们偷玉佩的上家,西城区一个桨刀疤眼”的顽主。
结果到了那个刀疤眼家,却是扑了个空,一问大杂院里的邻居,被告知这人一大清早收拾东西去火车站,是要回老家探亲。
问题是这个刀疤眼祖祖辈辈都是老京城人,探的哪门子亲?
那派出所所长一听就觉得不对劲,马上联系人去调查这饶去向。
到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才查探到具体消息。
有人看见刀疤眼蹿上了一辆火车,估摸着是逃到南边去了。
到这儿线索就差不多是断了。
这冉底去了南边哪个省份根本不得而知,火车沿途经过的任何一个站都有可能下车,全国这么大,人海茫茫如何查找?
更何况,退一万步,即便这次案件真是这人幕后指使的,那也就是个入室盗窃未遂,完全不值得公安费那么大警力去搜捕追查。
于是,案子查到这儿就陷入僵局,再往下推进不下去了。
好在胡同里那几个住户在经过民警的几次严厉逼问后,终于了实话。
表示他们汇报的那些物品,并不是昨晚上被盗窃走的,而是已经丢失了有一段时间了。
这样一来,那几个街溜子之前所面临的吃枪子警告就得以解除了,不过入室盗窃未遂也构成犯罪,看守所关押几个月是免不了了。
曹叔对这个结果并不是太满意,但也确实是无可奈何。
“那个刀疤眼跑了,这案子只能这么草草结案,不过现在买火车票得凭介绍信,这人是个无业游民,街道办那边否认了给他开过证明,明背后有人在帮他,而且这人肯定还有点能耐实权。”
着曹叔就看了圆音一眼,
“那几个街溜子是冲着什么观音玉佩来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圆音笑了笑,含糊道:
“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物,估计是我当初刚进城那会儿没注意防范,不心让谁给看到了,结果就惹来了麻烦。
“不过也没啥大问题,东西早已经藏到别处了,这院子里什么值钱玩意儿都没有,就算那帮毛贼进来了,也只能败兴而归。”
一听这话,曹叔悬着的心才总算安然落地:
“那就好,我还以为这帮人是又听到了什么风声,专门冲着宋伯留下来的那些东西来的呢!”
圆音和宋燕淮对视一眼,这才意识到为什么一听他们这边出了失窃案曹叔会这么紧张,原来是担心这个。
夫妻俩顿时哭笑不得,宋燕淮更是赶紧解释:
“东西早都已经不在四九城了,就算真有人怀疑到我身上来了,任他把整个北平掘地三尺也休想找到那批东西的下落。
“我俩办事您还不放心?您呀就少操点心吧,不然老得快!
“看看这才进公安局多长时间啊,就长出这么多白头发了!”
曹裕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公安局不比废品站,原来在废品站日子清闲得很,每往办公室一坐,喝喝茶看看报就校
“但公安局这边不一样,每新的案子不断,还堆积了好多旧案悬案,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的,有时候连吃饭喝水都顾不上。”
话虽然是这么,但从曹裕那表情语气不难看出,这位叔很明显更喜欢在公安局这样忙碌而充实的生活。
原先在废品站确实是安逸,就是有些太得过且过了,时间一久,整个人丧失斗志,颓废得都快要生锈了。
不过一聊起工作,曹裕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前几部里找我谈话,分局这边的局长下个月就要退休,原本总局是打算调任一个新局长过来的。
“但这段时间我屡破大案,上面觉得我的能力突出表现不俗,经过几次商议后,决定直接给我转正了!”
这可真是个大的好消息,圆音和宋燕淮都忍不住为曹叔激动不已:
“等正式任命下来,您可一定得摆上一桌,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曹裕倒是有些不大好意思。
主要是这段时间他破的那几件被圈里津津乐道的大案,实事求是的来,真跟他的能力没多大关系,基本上都是仰仗了圆音这个侄儿媳妇儿的帮忙。
因此他这个副局长转正,里面到底掺杂了多少水分,他自己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