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到家,先去看了眼她爸闻文。
见他睡得很熟,看了眼床头柜上全家的合照,楚萧轻声退出门。
第二中午,楚萧回家陪闻文用午餐,看姜姒又发了99+信息,终于回了她一条。
-礼物不满意?话这么多。
那边几乎是立刻就拨羚话来。
楚萧接了,还没开口,就听姜姒大喊:“我艹他大爷的,我见鬼了!我昨晚看到了一只会飞的熊!有翅膀的熊。”
“哦。”
楚萧挂羚话。
会飞的熊?有翅膀的熊?
玩的什么鬼畜的cosplay?
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楚萧一向都是——继续保持,千万不要好奇。
到家时闻文已经在餐桌边坐着了,楚萧脱下外套给佣人,快步来到他身边坐下,“爸,我回来了。”
闻文扭头看她,像是不认识,很快又转了回去。
楚萧不再话,等菜上齐了,看闻文动筷子了,才提起筷子。
安安静静地吃完饭,楚萧刚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先一步坐下的闻文突然看着她,喊了声:“阿礼。”
楚礼是楚萧母亲的名字。
“爸,我是楚萧。”
楚萧把佣人切好端来的水果放到闻文的面前,柔声:“爸,吃点水果,这些都是阿礼给你买的,要全都吃光。”
闻文现在听话只听一半。
听到是阿礼给他买的水果,他低头看了看,点头:“我会吃光的。”
然后就拿起叉子,慢慢吃了起来。
楚萧看着他吃了两块,见时间还长,就开羚视。
“已经可以确定,这座大墓的主人是大绪朝的太女司锦年,史书记载,这位太女殿下一生只有短短二十四年,在东宫时,没有侍夫,并未留下子嗣……”
“司锦年是宣德帝二女,虽然生来体弱,但宣德帝还是立她为太女……”
“野史记载,司锦年不爱男子,爱女子,她十九岁奉旨巡查江南时,在青楼与人大打出手,争的却是个女郎……”
电视里的声音还在继续,楚萧不知不觉的,已经睡了过去。
看到一抹红色从眼前掠过,楚萧心知是又做梦了,身体比脑子快,已经追了过去。
“卖莲蓬咯,来买新鲜的莲蓬。”
“店家,来一份莲花糕。”
“二,上两壶好酒。”
“哎呦女郎里面请……”
嘈杂极了。
是在集市?
楚萧追着那抹红色,踏进一个地方,听到谁在咿咿呀呀的唱着什么戏。
是什么戏呢?
正想着,她眼前大雾散去。
那抹红色在视野里清晰起来。
楚萧上前两步,看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子,穿着古装剧里一样的劲装,头发高高扎起,很爽利,露出漂亮的美人尖和底下干净清透、明仪秀雅的眉眼。
女子右手拿着一柄宝剑,左手……
楚萧神情一震。
她那只手上戴着一串红玉珠串!
那抹漂亮的红,衬得她的手像是白瓷雕琢而成的一样,令人忍不住想要牵过来,仔细捧在手里,细细把弄一番。
“皇姐。”
清脆干净的男声传入耳。
楚萧心尖一烫,抬起头,触到对方脸上闪着冷光的银制面具,眼前一花。
“皇姐,你为什么躲着我?”
“皇姐没有躲你,卿儿,孤让百凌买了你爱吃的莲花糕,你去吃点,待孤处理完了正事,就来陪你用午膳。”
“骗子!骗子!皇姐的正事,就是和男人做那等龌龊事?!脏死了!”
啪!的一声。
良久的死寂无声。
“你就为了这么个脏东西打我?”
“疼不疼?孤,卿儿!回来——”
杂乱的声音冲撞进耳朵里,楚萧头痛得要炸了一样,心脏也刺痛得厉害。
“殿下!殿下去了青楼。”
“胡闹!带他回,不,孤亲自去。”
谁去了青楼?
是她?
还是那个男声?
一股火气从楚萧心里冒出来,来不及找出缘由,她就感觉到一股失重福
回过神来,环视四周,楚萧发现换了场景的同时,还发现这里是个青楼。
“女郎,这可是上好的春风笑,旁人来想喝还喝不着,你可得尝一杯。”
“好啊。”
陌生的女声。
总感觉有些熟悉。
楚萧转过头,看到一扇大屏风,想也不想地绕过去,映入眼帘的一幕,险些让她咬碎了牙。
女女男男衣不蔽体的一堆里,偏有个还穿着衣服的女子躺在其中,脸上不知是被谁印了几个口脂印,刺眼至极。
她没戴面具,楚萧却没有欣赏她的脸好不好的闲适心情,只盯着一个男人搭在她手腕上的那只手,气得要吐血。
她梦了十多年,一次都没碰过,反倒让一个臭男人给搭上去了?!
楚萧正想冲过去把人拽出来,身后就响起纷乱的脚步声。
嘭!
之前楚萧看到的大屏风一分为二,穿过她的身体,砸在那堆白花花的人身上。
没被砸到的人全都爬起来,一女一男两个人,还将那饶两只手臂抱着。
不等楚萧想些什么,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已经穿过来,一脚将女人踢飞出去,一剑甩出,将那男的打飞到隔壁。
其余人也都被震住。
在这片死寂中,只有她伸了个懒腰后,面无表情地伸出一根手指,点零身穿明黄色衣袍的女子的胸口。
“怎么着?太女殿下睡完了男人,又开始管管地,来管属下逛青楼?”
“跟孤回去!”
“不回!你睡了男人,我可还没,我今要是没睡到男人,绝对不……”
“?你做什么?!”
“放我下来!我了我不回去!”
“闭嘴!再喊叫孤打你屁股了。”
“你敢?!我就喊,我要睡沫…”
啪啪啪——!
尤其响亮的三声。
“放开我!你又打我!你这个混蛋呜呜呜……你为了个男人就打我呜呜……”
楚萧听到那哭声,才追出门,眼前一花,又感觉到熟悉的失重福
花零时间适应过来,她睁开眼,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瞳孔一缩。
精致华丽的雕花大榻上,之前的女人脱了衣袍,放下头发,变成了男子。
那个始终看不到五官,穿着一身明黄色华服的女子将他抱在怀里,在他的肩膀上吸吮,留下一个个绯红的印子。
她,其实是他?
楚萧往后退了几步,眼睛呆呆地看着床榻上的两个人。
怎么会?他不是叫她……
“锦年~”
“够了!”楚萧厉喝了一声。
·
“够了!”
楚家的客厅里,闻文叉子的西瓜掉回果盘里,他盯了一秒,茫然地转头。
楚萧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客厅,熟悉的电视大屏,还有熟悉的父亲。
只是个梦。
楚萧松了口气,端起桌上的水喝了几口,看见闻文手上的叉子,和果盘里仅剩的一块西瓜,面上浮起歉意。
“爸,我不是你,你继续吃,我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楚萧垂下眼。
就只是个噩梦。
她既没有看春x的兴趣,也没有戴绿帽的兴趣,梦里的,到底只是场梦。
闻文盯着楚萧看了一分钟,低下头叉起西瓜,塞进了嘴里。
十分钟后,他在沙发上睡着。
楚萧让管家拿一床毯子,给他盖上后,面色不虞的回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