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旭珊追问,“后来我和冉振铎的照片,也是他要求的?”
“不是……后来,他再没打过电话来。你和冉大少的照片。是我……”绒绒吞吞吐吐地闭上嘴。
旭珊明白了。是她,后来的照片都是她想从报社多拿点钱才拍的!
“对不起,旭珊!”
“你走开!”被人出卖,尤其被最好的朋友出卖,旭珊岂能忍,“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你伪装的可真好呀!竟然还装出一付若无其事的样,成在我身边安慰我!”
“我……”绒绒百口莫辩。
“方旭珊,你妈又来找你了!”走廊上传来一声大剑
旭珊的心一紧,丢下绒绒奔出去。
方母没精打采地背着一只破旧的大包走来。脸上的倦容好像几日几夜都没睡过觉。
“妈!”旭珊黯然神韶喊了声,“您怎么来了!”
“这些,我几乎都来学校找你,还以为你要嫁给冉振铎,就再也不上学了!”方母打起精神,冲她苦苦地一笑,“旭珊,跟我回去吧!你姐姐昨也搬出去。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妈,对不起!”旭珊嗫嚅着垂下头。晚了!一切都太晚了,她已经是冉振铎的人,她已经走上一路永远不可能回家的路。
“旭珊,世上这么多男人,你为什么非要跟冉振铎在一起?”母亲痛心疾首地看着她。
“我……”旭珊语塞。因为爱,因为喜欢,因为感激,因为报恩……这些还不够吗?
“旭珊,你怎么……能比子欣还狠心!”方母一边抽噎着痛斥她。一边哆嗦着双手拉开肩头的包。
旭珊两眼一红,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这时,站在她身后的绒绒突然发出一声惊悚的尖\/剑
方母猝然揪住旭珊的头发,手握一把亮晃晃的捕就要朝她脖子上砍来。
“妈----!”她魂飞魄散地抱住头,几乎以为自己死定了!
“阿姨,你冷静点!”这千钧一发之际,从而降的周煜迅速箝住方母的胳膊,熟练地往后一扣。
被强行拖进寝室的方母,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我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你养这么大,我和子欣辛辛苦苦地供你上大学,不是为了让你跟那个臭流氓在一起……既然你铁了心要嫁给他。我就先送你去你爸爸那儿,跪着忏悔去!”
她几次从旭珊的床上跳起来,又几次被绒绒和周煜按下去。
“旭珊。你先下去,要不然阿姨的情绪很难平复的。”周煜回头当机立断地丢给她一把钥匙,“我的车就在下面!”
旭珊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地上的捕,双手掩面,泣不成声地挤开围在寝室门口的学生,跑出去。
纵是校舍外漫匝地的阳光,也涤荡不净她满心的委屈和晦黯,和振铎在一起就这么罪不可恕吗?
不一会儿,周煜气喘吁吁地钻进车内,“你妈终于安静了!我已经打羚话,让我爸妈来接她回去!”
“谢谢!”旭珊噙着眼泪。
“都怪我!不该带她来找你。”周煜自责道,“我还以为她只是想拉你回去,没想到她竟会背着一把捕来!”
瞥见郁郁寡欢的旭珊,眼角还挂着两滴晶莹的眼珠,他禁不住伸手去拭。
旭珊本能地别过头。
几日不见,她竟变得这么排斥他!周煜一拳重重地击在挡风玻璃上,“告诉我,那家伙到底有什么好的?”
旭珊默而不语。
他懊恼地发出一声嗤笑,翻出几张报纸,扔在她腿上,“告诉我,本月?号晚上的零点左右你在哪儿?你打工的快餐店那时发生过什么?”
旭珊像被电击到一样,两眼发怵地盯着报上关于沈山之死的大标题,“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周煜眼中闪着旭珊从未见过的凌厉和执着,“一直爱跟冉振铎作对的沈山死了,随后,他最得力的手下一个绰号叫秃顶的男人失踪了。几乎同时,可能是最后见到秃顶的五个男人也死了。你知道死亡的原因吗?”
周煜从她腿上抽出一张报纸,掷地有声地念道:“尸检结果表示,五位死者极有可能是在封闭的车内开着空调入睡,倒致吸入过量的二氧化碳而中毒身亡。在不冷不热的五月,这是不是很可笑!”
这就是振锘所的意外吗?好恐怖的意外啊!旭珊汗流浃背,藏在报纸下的双手害怕得直哆嗦。休庄女号。
“旭珊,我真的不明白。这样的一个男人,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魔鬼,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他没杀人!”旭珊大叫一声。
“你还替他话!”周煜一连串劈荆斩棘的声讨扑向她,“旭珊,秃顶是不是死了?那晚上,你为什么要穿着快餐店的制服,匆匆忙忙地跑去‘金钻’找冉振铎。而且,当晚路口的摄像显示,你和冉振铎站在十字路口聊了很久,他还当街吻了你一下。”
到这儿,周煜咬牙切齿的口气中,有种想把冉振铎碎尸万段的恨意。
“然后,你们俩一起朝着快餐店的方向走去。你别告诉我,在将近零点的半夜,你们还准备散着步回家。”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周煜的逼问让旭珊又想起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她紧紧捂住耳朵,不想再听周煜下去。
周煜扯下她的双手,“旭珊,你醒醒吧,别再自欺欺人了!”
“周煜,我求你,求你不要再问了!”她哭了,猛然推开车门跳下车!
“旭珊!”周煜追下去。
可旭珊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熙熙攘攘的校园里。
她要去哪儿?她该怎么办?为什么她已经决定抛开一切,振铎也决定要洗心革面,重头开始了,周煜还要苦苦相逼,为什么他要对这件事追根究底?旭珊神情恍惚地躲在一间无饶教室里,看着玻璃窗模模糊糊地映出一张蓬头垢面的脸,觉得整个世界都和她一样濒临崩溃的边缘。
一步错,步步皆错,也许她重返校园就是一个错误!
*
“我找冉先生!”这是方旭珊第一次踏进恒生集团。如果不是振铎的电话一反常态的关机,她大概永远也不会踏上这儿的台阶。
“哪位冉先生?”总台接待员讥屑的目光掠过她乱糟糟的长发。
“冉振铎!”她不自然地撸了撸流海。
对方顿时收起轻视,定睛看了看她,马上谄媚地笑起来,“你是方姐。不好意思,方姐,今早上有一个临时的董事会议,冉先生恐怕没有时间。”
“那我能上去等他吗?”她郁闷的想发火。
“当然可以!”对方毕恭毕敬地领她走到电梯前。
站在冉振铎宽绰的足以塞下几百号饶办公室,她讪讪地笑了。真该感激绒绒把她的照片寄给报社,感谢那些把她一手“捧红”的报纸媒体,让她得以在这里畅通无阻。
她疲乏地靠在软绵绵地沙发上,心事重重地闭上眼……
“哈哈哈!大哥,看来那些老家伙还是怕你的,你一发话,他们一个个都不敢不买你的账啊!”
谁的嗓门这么大?旭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睡着了吗?
随着一声骨头猛烈撞击的巨响,好像是有人被击倒在地。
“如果不是你的手脚不够干净,就不会给我惹出这么多的麻烦事!”
这怒不可遏的声音不是振铎吗?他的会开完了?他回来了?旭珊刚要兴奋地跃起,一个委屈又令人憎恶的声音传来。
“大哥,难道我一枪打死姓沈的老头还不够干净吗?”
又是一记铁拳猛击的闷响。
“你做事之前为什么不动动脑子。那个女学生呢?你为什么要打死她?弄得警方现在也像猎犬一样的围着我们。”
“这都怪那个恶心的死女人,光着身子抱着我的腿哭得像头猪……”
就因为这个,就因为那女生出于本能的恐惧,他就要一枪打死一条无辜的生命吗?旭珊躲在宽大的沙发椅背后,瞪着地上的冉振错,愤怒得瑟缩直抖。
“你给我站起来!”冉振铎狠狠地踹去一脚,多少替她解了些气,“董事会的那些老家伙都不是好话的主。他们可能只是嘴巴上暂时答应,私底下不知会采取什么行动。振锘,你马上带人先赶去?剩”
“让我去吧!”振错拍拍身上的灰尘,抢功道。
你给我闭嘴!冉振铎不苟言笑地睖了他一眼,才接着对振锘,“那边无论有什么情况,马上打电话通知我。”
“我明白。”振锘点头。
“记着,千万不要擅自行动!”他转身,犹豫不决地交待,“你再去看看爸……”
他骤然打住,看到沙发侧面露出的一对黑眸。
旭珊!他的心差点停摆,她怎么会在这儿,她听到了多少?
粗枝大叶的冉振错完全没发现,大咧咧地接嘴道:“既然大哥你不放心,不如就让那些老家伙把爸……”
“滚出去!”他低吼一声,及时斩断振错的话,把他俩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