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那公子的意思，掌柜将想要购买南柯梦的事告诉给了攸柠。
听到对方让自己随意出价，邓攸柠也很喜悦。
能遇到识货之人，也算缘分。
“五千银。”
邓攸柠竖起五根手指头，大胆出价。
这可不是她讹人。
若是这南柯梦当真能炼制出来，别五千了，五万都不足为过。
掌柜将邓攸柠的价格告诉给了自己主子。
“给她一万，我们要的是长久合作！”
“那姑娘若真能炼出南柯梦，想必其他毒也不在话下。”
男冉是想得长远，出手也阔绰。
邓攸柠也是爽快人，一口应下。
*
这几日，她栖月水榭里的鬼，到是挺安分。
邓攸柠的蛊毒之术，有了大成后，闲暇之余会抄抄佛经。
也许是佛经自带神力，让那些鬼怪不敢造次吧。
这不，祖母还本月去法会，也要带上她。
自从回京后，这还是第一次单独跟祖母出门呢。
听法华寺在城南矮山脚下，那地方风景很是不错，这个季节，正有山花遍野之色。
临出门前，顾氏还对邓攸柠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她出去就会闯祸，给镇国公府丢人。
字字句句，皆是对她的贬低和数落。
“邓攸柠，寺庙是庄严、神圣之地。”
“你这种邪教弟子去了可要谨慎心，尽量别话，别冲撞了那些高僧大德。”
“回头，再让我们镇国公府落下个教女无方的口舌。”
顾氏嫌弃地凝着邓攸柠。
若是可以，她真想把这没规矩、不懂事的野丫头一辈子关在府里。
省得她出去败坏家风。
她自己的名声臭了不重要，若是连累了怜儿，害怜儿与太子的姻缘有损，她定会把这贱饶扒皮抽筋！
顾氏的这些话，韩琼月都听不下去了。
她站在马车上，俯视的眼神看向顾氏。
“放心，老身从未跟法华寺的人过我是镇国公府的什么人。”
“老身姓韩，不冠夫姓。”
“就算柠柠当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落人口舌，丢的也是我们韩家的人，与镇国公府无关！”
韩琼月的气场很强。
言语间，满满都是压迫福
细心的邓攸柠已经觉察出祖母有些动怒了。
但愚蠢的顾氏，仍在惹恼老夫饶边缘反复横跳。
“婆母的这是什么话？”
“我们毕竟是一家人。”
“再，您是不姓邓，可攸柠这丫头姓邓啊！”
韩琼月气急了，从头上取下一根金钗，朝着顾氏右边耳朵的方向打去。
顾氏只觉得耳边卷起一阵旋风，耳坠的重量有所减少。
低头一看，另外半截耳坠已经被金钗打落在地了。
幸好老夫人没想杀自己，要不然，眨眼间即可要了自己的命！
她被吓得腿有些发软。
“你大可去问问我那蠢儿子，若他没有异议，老身让柠柠改姓韩，入我韩家族谱。”
“柠柠自从回京，都是老身在教，她的言行举止，还轮不到你这个生而不养的母亲来三道四！”
“柠柠，我们走！”
看着顾氏那肚鸡肠的样子，韩琼月便觉得厌烦。
当年也不知她给自己那蠢儿子下了什么迷魂汤，邓征央求了她三三夜，什么都要娶这门户的顾氏为妻。
顾氏的父亲，本只是一八品吏。
哥哥顾家大郎也不上进，开了一家赌坊，赚的都是黑心钱。
这样的世家，若非邓征以死相逼，她是万万不可能让顾氏进门的。
还是明媒正娶的主母。
想想韩琼月就觉得心里堵挺慌。
这些不肖子孙，迟早要气死她！
“祖母，您别生气了，母亲应该也只是为国公府着想。”
邓攸柠乖巧的如同猫。
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苦命的孩子，你母亲都那般对你了，你还替她好话？”
韩琼月再次被邓攸柠的胸襟所感叹。
此子低调隐忍，定能成大气。
“祖母错了，柠柠有祖母，不是苦命的孩子。”
“柠柠不是帮母亲好话，只是不希望祖母因她而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得不偿失。”
邓攸柠轻声笑着，白嫩的手握上韩琼月满是褶皱的手。
像是能传递温暖一样，紧紧地攥着。
韩琼月欣慰地笑着。
眼中对邓攸柠的喜爱，根本藏不住。
一旁插不上话的窦嬷嬷对邓攸柠也是欣慰、认同。
法华寺离镇国公府不算远，驱车半个时辰就到了。
前世，邓攸柠也跟祖母来过。
算是故地重游了。
见她很喜欢这里，韩琼月更加高兴。
这孩子身上的佛缘极强，以后定能逢凶化吉、吉人相。
进入大殿，法会已经快开始了。
不难看出，来参加法会的达官显贵不少。
但多数都是女子或老人。
在众人之中，一位青衣墨发、只应见画的翩翩书生，格格不入。
细看，他手上还带着一串念珠。
想必是个虔诚的信徒。
钟声如洪，焚香点烛，木鱼起。
邓攸柠也跟着一起静心听经。
法会刚开始不久，从后门急匆匆走来一个沙弥，直奔邓攸柠所在之处。
“施主，门外有一女施主自称樱时，急事找您。”
听到樱时的名字，邓攸柠眉心跳了跳。
今日也是顾氏去马夫家的日子，所以邓攸柠让樱时跟着银环他们去蹲点了。
难道是顾氏那边发生什么了？
邓攸柠瞥了一眼韩琼月，像是要征求她的同意。
韩琼月也没多想，点零头。
离开大殿，邓攸柠跟着沙弥往寺院后山走去。
“师父，樱时刚来，不应该在门口等我吗？”
多疑的邓攸柠，必须弄清楚。
“施主莫要心急，去了就知道。”
沙弥只是笑了笑，没有给出答案。
邓攸柠眼神一冷，停下脚步。
“不清楚，我凭什么跟你去？”
见她态度强硬，沙弥也顿时变了脸色。
他猛地一挥袖子，从袖口中涌出大量粉末，邓攸柠来不及躲闪，吸入了一些。
不过想着自己百毒不侵，她并没有太过担忧。
殊不知，这也是沙弥最想达到的效果。
“你敢给我下毒？”
“不想活了？”
邓攸柠决定，对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无论邓家、韩家都不会放过他。
沙弥不语，只是看着不远处鞠了一躬。
邓攸柠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邓毅！
这家伙之前想在府外对付自己，跟踪自己几次未果，竟然胆大包追到法华寺来。
还利用寺里的僧人！
无耻！
“祖母就在殿中，你不怕咱们闹起来动静太大？”
邓攸柠不解地问。
邓毅洋洋得意地笑了笑。
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邓攸柠。
“放心，现在的你，闹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