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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芙垂眸,也难怪孟渊为何写信要她回京,想来是与父亲一样,怕孟泽去淮朔对她下手。

慕若恒看着她,道:“我让你回京,也的确是因受他嘱托,护住你的安危,不过,也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眼下你还不能拒绝孟泽。”

宁芙想了想,便明白他这是需要自己接近孟泽。

慕若恒却是并未再多言,余光扫了一眼桌上的密信,只是看了后,忍住心中的震荡,将密信烧毁。

再抬头时,已经没了慕若恒的身影。

宁芙不由思索起密信中的内容,是有关孙政的。

敬文帝为何派出孙政去刺杀宗肆,如今她隐隐摸到了头绪。

仅仅是因为,孙政是孟澈的人,这便足够让他成为刺杀宗肆的最好人选。

若是孙政真能杀了宗肆,对帝王而言,自然是大的好事,而若不能,宗肆逃过一劫,那刺杀宗肆一事,就得有人出面担了这罪名。

孙政便是敬文帝给孟澈定罪而安插下的一颗钉子。

敬文帝如今重病,早已不希望再看孟澈与孟泽内斗,且孟澈因为通胡,敬文帝已有处置了他的心思,只是皇室子嗣叛国,影响皇室声誉,而这刺杀宗肆这等“保家卫国”的忠臣,便是最好的罪名。

是以孙政对宗肆的刺杀成与不成,对君王而言,都是在为孟泽肃清障碍,至于是肃清孟澈,还是宗肆,并无区别。

这期间,敬文帝与孙府的交易,便也昭然若揭。

孙政是刑部尚书嫡长孙,刑部尚书已是敬文帝如今最器重的大臣,而他如何能得到这般近臣待遇?那便是愿意为了敬文帝,牺牲自己的长孙孙政。

用一条命,换整个孙府的荣华富贵,从利益角度而言,是笔划算的买卖。

只是恐怕孙政到死,都以为这是在为家族争得荣誉,不知他已是家族的弃子。

而孟渊此时,却还不希望孟澈倒下,是以在阻止敬文帝的打算。

而孟渊她要做的事,也是关键。

宁芙垂眸。

如今的每一步,都越来越紧迫,也许事关兄长,她都得更谨慎才是。

……

因着孟渊的嘱托,宁芙见到孟泽的次数,便多了些。

若是无事,他便已拜访宁裕的名义,来国公府。

孟泽来了几回,便觉得她身边的丫鬟冬珠有些碍事了,便是想与宁芙亲近,他也找不到机会。

宁芙在发觉他若有所思的盯着冬珠时,心不由往下沉了沉,含笑道:“冬珠是同我从一块长大的。”

孟泽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打消了处置了冬珠的念头,毕竟这人还没有娶到,就惹得宁芙不快,可不是什么好事。

“看你终日在府上,也无聊,有空不如去我的皇子府坐坐?”孟泽有些意味深长道。

就好似他的皇子府,她是那位女主人。

宁芙沉吟片刻,想起孟渊交代的事情,是以并未拒绝:“若是有空,便叨唠六表哥了。”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孟泽柔声道,“只要你想,皇子府自然是你想进就进。”

男子甜言蜜语,胜似砒霜,宁芙含笑不语。

孟泽却想同她更多,男人在上头时,总是忍不住些情话,只可惜却被人打断了。

“四姑娘,不好了,那李氏,伤了大姑爷……”那嬷嬷进来,看见孟泽,急而转口恭敬道,“六殿下。”

这事,是卫霄与他那外室之间的矛盾,宁芙自然不介意“坏事传千里”,道:“嬷嬷不必担忧,直无妨。”

嬷嬷便一五一十道来,原是今日卫霄私下偷偷去看李氏,却未料那李氏,不知怎的将簪子刺向卫霄,好在卫霄伸手挡住,那簪子未刺入他的胸膛,不过也刺穿了他的手掌。

李氏为何会如此,宁芙心中却是有数的。

自然是因为她“无意直听到了卫霄那薄情寡义之言,一时寒了心。

这李氏如今是国公府在“照料”,发生了这般事宜,宁芙这个提议了这事的人,自然得去瞧瞧。

“我同表妹一块去吧。”孟泽道。

思及卫霄对待权贵的态度,宁芙便未拒绝。

两冉达庄园时,卫霄正坐着由大夫包扎伤口,李氏跪坐在他面前,泪流满面,卫霄眼中,本也有几分余情的,只是在看到孟泽时,脸色不由一变。

“六殿下。”卫霄谄媚笑道。

孟泽似笑非笑道:“卫大人处理家事吧,我不过担忧阿芙一人前来不安全,给她当当贴身侍卫。”

一个皇子,给缺贴身侍卫,这可就相当亲近了。

这宁四姑娘这条人脉,他哪能错过,眼下自然得在宁芙面前表态,压根就没有再看李氏一眼,只道:“六皇子误会了,不过是男女间的风花雪月,哪算得上家事,也不会让家里操这份心。”

这便是跟宁芙表态了。

李氏扯起嘴角笑了笑,心寒无比。

孟泽自然是瞧不上李氏这等民女,道:“阿芙听闻你受伤,便急匆匆赶来,卫大人还是先下去让太医看看吧。”

太医能来,自然也是孟泽献的殷勤。

卫霄拱手道:“那便多谢六殿下了。”

他同孟泽,一块去了偏院。

宁芙看着跪坐在地上的李氏,道:“你可看见了?官场里的男子,哪个是会被女子牵着鼻子走的。”

李氏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怨恨。

“女子的底气,从不在于夫君的宠爱,母族才是女子的底气,你想针对我二姐姐,也得瞧瞧你手里可有资本。而他为了官职,想讨我二姐姐开心,定然会处置你,你猜他这回来,到底是否真是来看你的?”

宁芙站着看她。

李氏脸上,忽地露出惊恐之色,忽然想起,卫霄今日,连配剑也带着,而以往,他从不会如此,不由想起那闲言碎语,卫霄对宁苒,要给她一个交代。

卫霄要杀她。

李氏的眼眶慢慢红了,心中怨恨更甚,卫霄欺骗了她,如今还要取她性命,自己非但享受不了荣华富贵不,还要被宁国公府羞辱。

这全都是卫霄的错。

李氏的手,握成了拳头。

她要卫霄,也尝尽她所受的苦楚。

宁芙收回视线,未再逗留。

……

几日之后,李氏的身影消失在了庄园。

卫霄心中警惕,心知李氏眼下以留不得,便买通了人去处理了她。

李氏却出现在了朝堂之上,告了卫霄强抢民女之罪。

大燕律法,朝中大臣,若干了慈勾当,那便得重罚。

卫霄不得不找宁国公府帮忙,眼下被污蔑,真是有理也不清,未料到这李氏,这般疯癫。

卫氏自然也急,女儿女婿是一体的,这对女儿而言,并非是好事。

宁芙却含笑道:“大伯母不妨去问问二姐姐的态度。”

宁苒的态度,却与宁芙是一样的,卫霄的事,宁国公府有能力处理,那便晾着他,让他受受苦。

得让他知晓,他如今的一切,仰仗着谁。

何况,眼下卫霄若飞黄腾达,绝非是好事,只有他在她掌控之中,宁苒的日子,才能过得安生。

卫府早就来求她了,宁苒却是已没醒为借口,只道:“今日的早膳,倒是可口。”

卫霄见到她,已是午后了。

“夫人。”到这时,卫霄却是不得不低声下气地讨好她。

宁苒看他一眼,却并不言语。

“夫人,那李氏分明是陷害我,初时分明是她引诱我在先,如今她却将这罪名,扣在了我头上,夫人,你得帮帮我。”卫霄在她身侧坐下,握着她的手恳求道。

宁苒笑了笑,却道:“你若是不受她勾引,她又如何会因为进卫府不成,而这般想毁了你?这分明是你自找的,又何必将过错,都推到别人头上。”

卫霄这会儿被她奚落,也生不出半分气来,姿态已摆得低到不能再低,道:“夫人,是我的错,这一次我已受了教训,日后绝不会再有下一次。”

宁苒看了看他,并不言语。

“夫人,你即便不为我着想,却也得想想孩子。”卫霄道,“若我这一回担了罪名,咱们炀儿日后的前程该如何?”

宁苒却沉得住气,道:“你与这李氏之事,我父亲也极生气,至于他愿不愿帮你,就看你自己表现。”

这一回,不将他管下来,日后可就再没有这般机会了,而若非是为了儿子,宁苒自是希望他一辈子,都得如此仰仗国公府。

便是公公婆婆来求情,宁苒也不带半句松嘴的。

这样一折腾,便是大半个月。

而孟泽得知这事的心思,却是忍不住笑了笑。

这分明是宁芙的一招借刀杀人。

那李氏,不是受她挑拨,就有鬼了。

看来宁芙比他想象中,要有手段一些。

不过这样的宁四姑娘,才有意思。

几日后,宁芙在溢香楼门口,看见了个被欺负的姑娘,似乎是刚从溢香楼里逃出来的。

那女子,摔在了她的马车前,与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看的宁芙,正好四目相对。

姑娘的眼中,充满了恳求,莹莹有泪。

宁芙的心情,却有些复杂。

这是陪伴了她三年的侍女,玉环。

这一世,终于碰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