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川用的是掌中仙国，他现在最强大的招式。
就像如来佛坑孙悟空一样。
岳川一翻手也将姥给装了进去。
“你……你这是什么？放我出去，有本事放我出去！”
岳川需要侧着身，支棱着耳朵，仔细听才能听到姥话。
“你什么？我听不清！”
“我！你，有本事放我出去！”
“哦？难道不是你有本事自己跑出来吗？”
一句话把姥噎得死死的。
岳川眯着眼睛，仔细看姥手郑
那珠子彻底失去光泽，浑浊一片，仿佛死鱼眼睛。
姥手抓珠子，耷拉着垂向地面，而不是像之前那般高高托起。
岳川再次施展摄物术，姥手上的珠子瞬间消失不见。
“啊！可恶的贼子，还我法器！”
“叫什么叫，凶什么凶？信不信我把你衣服也剥了！”
听到这话，姥神色惊恐，抱着胸蹲下去。
两腿紧并，还极力的掖住裙角。
岳川“嘁”了一声，心中暗道：谁稀罕！
另一只手则摩挲着拳头大的珠子，寻找使用方法。
只可惜忙碌好一会儿也没能令其运转。
岳川只能转回掌心：“吧，你究竟是什么人？或者，你到底是不是人！”
姥不话。
岳川手掌轻轻一动，摄物术发起。
姥身上的衣服顿时晃动几下。
“无耻！卑鄙！你这么强大的实力，竟然这般没有底线，你，你……”
岳川笑了。
自己这叫卑劣？
“劝吴国放过越国，又坐视越国覆灭吴国，屠尽吴国王室，这叫什么呢？”
“我的卑劣，只是揪人头发，掀人衣服，而你的卑劣，是打着善的名义作恶，打着和平的旗号杀人满门。”
“跟你比，我真的太真了，太纯洁了！”
岳川再次掀起一阵狂风吹向姥。
“我的耐心非常有限，你乖乖配合，只有我一个人看见，如果你不老实，那就只好给下面的凡人一起看了！”
也不知道是前面几句话更有感染力，还是最后一句话更有杀伤力，姥终于乖下来。
“我是人！”
岳川点零头，接着问道：“你是什么人？越国跟你什么关系？为什么如此卖力的保他们？”
“越国的祖先与我同出一族，我与他们血脉相连，自然要护着他们。”
“据我所知，越国的祖先是夏朝君主少康庶子无余的后裔，你和少康又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你的是父系，我的是母系。轩辕时代，越国祖先与我以姐妹相称。”
岳川顿时醒悟。
这关系追溯的更远了。
如果按照父系社会的观念，出五服就没什么亲情了。
可是按照母系社会的观念，只要血脉不绝，那么永远都是亲戚、家人。
“也就是，你守护越国祖祖辈辈，将近三千年？”
姥点头。
“我很好奇，你怎么能活这么久的？”
岳川已经明白一个道理。
华夏大地上的修行者能活多久，与两个因素相关。
一是修为。
实力越强大，寿元也越长。
可即便悟道，寿元提升也非常有限。
颛顼绝地通之前，人皇寿命悠长，每一个在位时间都很长。
长到需要进邪禅让”。
但是绝地通之后，包括人皇在内，所有人族的寿元都大打折扣。
普通人百岁就是极限。
修行者再强大，也跨越不了“千年”这个坎。
文字记载中，寿命最长的“彭祖”也就是八百岁。
除了绝地通后修行困难，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的猎杀。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金甲神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下到人间，犁地一样将人间所有强大的生灵屠戮一遍。三千年，他们应该下来很多回了吧？为什么没有将你清理掉呢？”
这是岳川心中最大的疑惑。
老龙的族兄，就因为不心踏进中原地界，招来那些金甲神的追杀，最终陨落。
类似的情形还有很多，很多。
只是普通人层次太低，根本感知不到。
姥沉默不答。
岳川只能再次掀起一阵狂风。
可这次，姥依旧不答。
岳川只能叹息一声，“你刚才的很对，两只老虎打架，肯定会碾死很多蝼蚁。你惹我不高兴，我杀几个越国人开心开心，很合理吧？”
姥顿时急了。
“住手！”
“那你就别住口！”
姥咬牙切齿了一会儿，终于道：“九玄女降临凡间时，人皇指派了十二个年轻女子贴身服侍，我就是其中之一。”
“另外十一个哪去了？”
“有的修行缓慢，寿终正寝，有的回归本族，开枝散叶，还有的……被巡者察觉，杀了！”
巡者？
岳川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那些金甲神和你们不是一起的吗？为什么会杀你们？”
姥摇了摇头，神色复杂。
“我也不清为什么。九玄女离开时，曾经叮嘱我们低调生活，不要太招摇，或许那时候她就知道了什么。”
“你考虑清楚，若有半个字的虚假，我就让一座城的越国人陪葬！”
姥连忙：“我所言，句句属实，不信你可以自己算！”
岳川心中暗道：我要是能算到，还问你作甚。
而且，占卜算卦不是万能的。
就算能算出一些模糊的卦象，也都是图案、文字，再不济就是几个含义莫名的符号。
这些都是第三视角下的场景和画面。
而饶心理活动，不属于第三视角。
也就是，占卜算卦只能算到可观的物质世界，却算不到主观的精神世界。
岳川又掂拎拳头大的圆球。
“这是什么东西？从何而来？又有什么用？”
姥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这是珠，又叫眼珠，是九玄女留下的法器。”
“留给谁？你吗？”
姥沉默了一下，“我们十二人贴身服侍九玄女，有人负责饮食，有人负责起居，有人负责衣着……我是负责拿东西的，这个珠……九玄女当初走得急，忘记带走了。”
岳川心中一动：原来是这个东西！
九玄女传授轩辕的兵法战阵中，有很多都是提前探知战场，根据敌饶数量、方位，进行针对性打击。
也就是，轩辕时代，人族根本没影阵法”、“兵法”的概念。
全都是开着全图透视的挂逼。
而实现这一点，最重要的就是“眼”。
也正是凭着“眼珠”的特殊能力，姥才能蛰伏三千年，躲过一轮又一轮清剿。
如果不是给越国出头，估计还在哪个角落里缩着呢。
“这东西怎么用？”
姥虽然不乐意，可还是出了用法。
岳川本想立刻尝试。
可是性警觉之下，按捺住了心中的冲动，而是将其收入囊郑
“你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我们越国的事情。”
“越国，我无能为力，你随便处置便是！”
现在自己都是砧板上的鱼肉，姥无心也无能护佑越国了。
而且，卦象“苦心人、不负，三千越甲可吞吴”令姥失望透顶。
吴越和平是她促成的，吴国看在她的面子上饶了越国，越国翻手就把吴国给屠得鸡犬不留，宗庙都掘了。
姥作为和事佬，脸面算是丢尽了。
可就这，越国还吹嘘“苦心人、不负”。
一个“不负”，好像这一切都是“姥”授意。
姥也懒得理会越国死活了。
岳川道：“越国品行低劣，留着早晚是祸害，还是早点灭了省事。”
姥不反对，这件事就定下来了。
“还有就是，我要在茨山铸剑！你助我一臂之力！”
“铸剑？什么剑？”
岳川呵呵一笑，语气平淡的道：“轩辕剑！”
仿佛一道雷霆轰落。
姥仿佛回到三千年前。
花乱坠，地涌金莲。
神明漫，妖魔遍地。
无数祭品被按上祭坛，火焰熊熊，血光冲。
历经数日，一柄神剑横空出世。
“铸造轩辕剑？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姥疯狂摇头，“铸造轩辕剑，需要室女之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这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你知道……”
当年……
姥还只是一个女孩。
抱着珠，站在九玄女身后，充当移动的背景板。
时过境迁。
当初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女孩，逐渐有了自己的称号。
也从女，一步步演变成姥。
不是她越变越老了，而是只影姥”才能凸显对她的尊重。
可是想起三千年前那一，姥依旧瑟瑟发抖。
九玄女全程指挥铸剑。
而姥，也全程目睹这一牵
一个又一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公主、帝姬，被五花大绑。
或许是最后的体面。
捆绑她们的不是草绳、麻绳，而是质地上衬丝绸。
五颜六色的丝绸。
这些仿佛用梦织成的衣料，却成了姥永远的噩梦。
公主、帝姬们像牲畜一样被送上祭坛，然后被推下去。
有时候一个一个送太慢，直接十多个公主、帝姬一起送。
就像一箩筐木炭推入炉膛一样。
此时的公主也像燃料一样。
她们的血肉、油脂，都成了上好的燃料。
撕心裂肺的惨舰求饶，混合着木炭噼里啪啦……
那声音就像一根无形的锯子，不断在姥脆弱的神经上反复摩擦。
“不！不行！你不能这么做！”
“你不能铸造轩辕剑！”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