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众多墨者与黄家众仙家,连同黄家土木中的各种工匠、师傅一道,商议了三三夜。
休息一之后,又是三三夜。
如此,三三又三。
哪怕有一丁点的不合适,或者有一个人提出疑问,都会重新开始讨论。
参加的墨者越来越多。
到最后,墨城中的狗都能进去“汪汪”两句,鸡也能“你干嘛”几声。
不得不,民间真的有大才。
每,人们都会打听,今商量了什么,谁谁了什么,有啥问题没解决。
解决聊,没人关心。
反倒是那些没有解决的,或者不好解决的,众人那叫一个兴奋。
一传十、十传百。
用不了多久,全城都知道了。
然后就有人去会场,几句合理或者不合理的话。
每一个建议都会被尊重,墨家、黄家的人才们认真思考。
就这样,墨城进度飞快。
黄家带来了许多先进的工具。
规、矩、尺等,都是最基本的。
还有水平尺、铅垂之类的进阶工具。
更有罗盘、寻龙尺这种,墨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墨拿起一个造型特殊,还刻有神秘纹路的尺子。
“黄兄,此为何物?”
“这个叫鲁班尺,嗯,你别问我它为什么叫这个名,我也不知道。”
墨总觉得这个名有点熟悉,怪异的熟悉福
但是又不知道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
“黄兄,这个鲁班尺是干什么的呢?”
“这个啊,用处大了。上面的尺寸、刻度,都是师父亲自测算的,还有柳家师姐师兄们加持,特别灵验。对了,你知道柳家吧?”
柳家?
墨心中暗暗一惊。
不过脸上不动声色,“怎么会不认识,柳一柳二他们,我可是非常仰慕的。”
虽然不认识,但墨用脚后跟想也知道,柳家的命名规则跟黄家、胡家一样。
果然,黄四九哈哈大笑,甚至弯下腰拍了拍墨的肩膀。
“没想到啊,你也崇拜柳家师姐,哈哈,我就知道。不过也难怪,柳家师姐人长得好看,修为也强得很,对法术的造诣更是仅在师父之下,哈哈哈……仰慕也是正常的。”
墨心中暗暗记下这个信息。
柳家,柳一,性别女,外表出众,实力高强,对法术造诣极高,各家都非常崇拜。
黄四九拿着鲁班尺解释道:
“这根尺子专门测量门窗,门是一座建筑的脸面,窗是一座建筑的眼睛,更是主人与房屋内外联系的主要渠道。”
“师父过:人生于地,此身全在气中,如鱼在水,如鸟在,唯门户能隔绝内外,守片刻宁静,纳一方福泽。”
“只是地间气有万千,形色不同,这门窗便如筛子,网眼有大有,可以筛选地间的气,吸纳我们需要的,隔绝我们不需要的。”
“墨家兄弟,你这个尺子好不好?”
墨听了,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就差一句“卧槽”脱口而出。
世上竟然还有这种匪夷所思的工具。
还有那个“气”,自己也是闻所未闻。
门窗的大竟然还能像筛子一样筛选气?
怎么可能!
这不跟竹篮打水一样荒唐可笑吗?
门窗在空气面前,形同虚设好吧。
黄四九见墨不信,立刻指着上面的刻度道:“墨家兄弟请看,这里是一百一十,按照师父的法,这里主‘官气’,长久浸润官气,官运亨通,子孙飞黄腾达。”
“墨家兄弟再看,这是一百一十九,按照师父的法,这里主‘火气’,与‘官气’隔了九个刻度,九为极,这两者相距极远,遥不可及。”
“但是欲如火,官员控制不住心中欲望,便是星星之火,也可发展为燎原之势,最终利欲熏心,玩火自焚。”
“这里是一百二十,按照师父的法,这里主‘病气’,即便能逃过前一刻度的火,也逃不过这一刻度的病。”
墨心中暗暗念叨:110?119?120?这三个刻度真的如此神奇吗?
“黄家兄弟,既然大家都知道这些刻度,那么建房造屋时肯定刻意追求尺寸,人人都选110,那岂不是人缺官?”
黄四九哈哈大笑,“墨家兄弟,这就是只知其表,不知其里了。”
墨还想继续问,黄四九却不了。
墨只能转而问道:“黄家兄弟,建房子的时候,估计没人选择119和120吧?”
黄四九答道:“非也!气有万千,如果大家都不选择这两样,它们势必堆积、积攒,最终危害所有人。所以,城中必然有至少一处建筑纳此气。”
墨大惊失色,“黄家兄弟,那岂不是等同‘献祭’,要定期杀人?”
黄四九纳闷的看着墨,眼睛中满是思索。
“墨家兄弟,师父,这些建筑可以是公共性质的建筑,比如119可以给更夫住,如此一来,可以不受其害,更夫本就是防范火灾的,这点气非但伤不到他们,还能滋养他们。”
“还有120可以给医馆,这里本就是病气、死气集中之地,外界那些,毛毛雨了。”
墨恍然大悟。
“黄家兄弟,是我狭隘了,没想到还可以如此,妙,妙啊!咱们师父真是洞地玄奇,观万物至理啊!”
黄四九瞬间忘记了刚才的疑虑,眯着眼道:“那当然,咱们师父是一等一的圣贤。不过墨家兄弟你真会话,这词妙哇,洞地玄奇,观万物至理,啧啧,我记住了,下次回去就用。”
墨心中暗暗道:看样子黄家、胡家、柳家都是一个师父教的。而且这个师父身在姜国。就连我……
沉默了几秒钟,墨得出一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答案。
岳先生!
也只有岳先生才担得起如此盛名。
也只有岳先生才有如此神力。
也只有岳先生才能化腐朽为神奇,令一潭死水的地变得万物竞发。
想通此节,墨心中瞬间开阔起来。
能成为岳先生的弟子,是自己此生最大的荣幸!
“黄家兄弟,今儿个真高兴,走走走,咱们喝点。”
“嘿,你这孩,能喝酒吗?师父不会允许你喝酒的吧?”
“哈哈,你喝酒,我以茶代酒。”
“那还喝个什么意思?不去不去……”
“上好的高粱酒,陈年的,晋国那些地主珍藏了二三十年的,可香了……”
黄四九嘴上拒绝,脚下却实诚的跟着墨。
黄家对酒,向来是没什么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