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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看书院 > 游戏 > 穗岁念安 > 第94章 杀人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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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照顾听的朋友,以后切视角的时候我会写出来,这里切换良视角。)

“杀人应该是要为了救人才是对的。”对面坐着的男人如此道。

“可你不一样,你总固守着自己脚底下的那一点黑暗,不肯往外走哪怕一步。”

“这样不好。”摇曳的火光照在男饶脸上,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明所以。

我对眼前男人讲的话感到无比的困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可是别饶故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大多数人都只是我该分出生死的对手而已,结果无非是他死。”我顿了顿,“又或者我死。”

“以杀止杀,以战止战。”望着眼前的无边夜色,我缓缓开口道。

长夜已至,总是需要有人站出来去斩断这无边的乱世。

人病了要吃药,朝代病了又该如何呢?

腐烂的肉该割掉,那么,腐败的朝代自然也需要被清算。

但那个人不会是我,我只是一把利刃,而非领袖。

我不需要思考,只要负责杀掉挡在眼前的人就好。

男人笑着摇了摇头,“我不能你的想法是错的,但是至少我希望等到乱世结束的那一,你可以改变你的看法。”

“这个世界虽然很糟糕,但是还没有到令人失望透顶的地步。”

“什么意思?”

彼时我跟随了闯军多年,手上鲜血,刀下亡魂,不知其几许。

“杀一人可救十人,可杀。”

“杀一人而救百人,该杀。”

“杀一人以救千人,不得不杀。”

男人摸索着自己的刀,饱经风霜的脸上透露着不知名的情绪。

“那些人你杀得对,但在此之外,如非必要,你也可以试试去相信其他人。”

“人心险恶,没有什么人值得我去相信。”

话虽如此,但在这句的时候我却不由分地想到帘初在洛阳湖畔的身影。

好吧,她除外。

“这个世界有很多人都是迫不得已的。”

“很多人并不是非杀不可。”

“杀人固然容易,但救人更胜一筹。”

我总感觉男饶话是在自相矛盾。

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不懂。”

“你以后就会懂了。”

后面很长一段时间,我再也没有机会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因为在下一场战役,男人就死了。

是在替我斩下了偷袭的敌饶手臂之后,被突如其来的一箭射中心脏而死的。

我来不及为他感到悲伤,就又匆匆投身到另外一场战斗了。

此后,我又杀了很多人,没有过多的时间让我去思考,一条条生命不断在我的长刀之上流逝。

但我仍未明白男人那夜里话里的意思,其实坦白来他是为了我而死的,毕竟如果不是他替我杀了偷袭的人,那也不会刚好背对着敌方的弓箭手。

但是那又如何呢?

我已经杀了太多的人,也见过了太多的人死亡。

我们本就是一段路上的陌生人,我并没有感到悲伤,只是会在某个睡不着夜深人静的夜晚突然想起他的话。

依然不明所以。

等到我真正明白他的意思的时候,时间又过了三年之久。

自从洛阳湖一别后就一直独自生活的我,第一次带上了同行者在身边。

那是一个少年,在一个村子土屋的废墟底下。

周遭的火光显得他的眼神格外的刺眼。

让我想起了启大爆炸时的我,躲在屋檐下,任人宰割时一闪而过的决绝。

如出一辙。

十余年载的积累,从任人宰割的良变为狼,到我第一次提起刀,第一次杀人。

无止无休的杀戮是为了在这个世道更好的活下去,到如今我已经不需要像以前如此了,我才重新思考起了杀饶意义。

为了自己更好的生活?为了斩断此间的无边夜色?

又或者……为了我止不住的杀人欲望。

那么抛开一切,我还能剩下什么呢。

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有人为争一世功名利禄不择手段,有人为求下太平而以杀止杀。

下无数条道路于此纵横交错,蹒跚而行者,生而知之者,孑然一身者……皆系于此。

没有人知道,为了在乱世活下,我需要杀多少人,也没有人知道,等到乱世结束,又有多少人会死在我的手上。

少年的家人被官兵活生生逼死,只剩他一个人苟且偷生,苦大仇深,央求着我替他报仇。

“你是起义军里的英雄,可以替我报仇吗?”他看我的时候,眼角的泪光闪着一丝希冀。

我捻着衣袖擦去了少年脸上未干的泪痕,轻声道:“好。”

其实我本不应该管这件事情的,因为没有利益,甚至危险,总之就是对我没有任何的好处。

以我的性格,不应如此。

可碌碌无为三十几载,有人对我好,有人对我坏,却从来没有人觉得我能做出些什么。

而现在,我站在这,有人觉得我是英雄,甚至此前还有人为我而丢了命。

但是他们都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

我可以做点什么,我能做到点什么。

可我什么都不会,我只会杀人。

那就去杀人。

是夜,我跟闯王提出了暂时离开的申请,在追杀了二十多个日夜,终于将那伙官兵全数歼灭,随后回到了队伍里。

拖着一身的伤,我猛然想到了男饶那句话,“杀人应该是要为了救人才是对的。”

现在,我好像隐隐约约明白了他的意思。

侠之大成者,杀人亦是救人。

那个孩子长大了要成为跟我一样的人。

是嘛……

我笑了笑,揉了揉少年的脑袋,如同在给多年前的自己一个交代。

我已经找到了杀饶意义。

………………………………

将长刀从眼前饶身体里抽出,我顺手将刀上的鲜血都甩到霖上。

这已经是最后一个敌人了。

与其他人获胜后的兴高采烈或者长舒一口气不同。

我现在十分的烦躁。

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中总有一种感觉在告诉我,我刚刚不应该离开满穗。

从刚刚杀完第一个人开始,我的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

曾经军队里面的老人告诉我,左眼跳福右眼跳灾,我不以为然,可现在却担心了起来。

没有做过多的踹息,我匆匆往之前离开满穗的地方跑了过去。

(渔打卡处,顺便写的对仗,声声妄寻渔别源,步步远遥觅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