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愿姐……你先把刀放下来,有话,有话我们好好,总不该到这种地步吧?”
这哪是给净极做的选择,这分明就是以生死相迫的绑架!
不从?那她便当场死在这儿。
讲真的,同容愿相处的时间也不算少,但这一出戏,他是如何也没有想到。
“我的意思已经明了,多的废话我也不想,你就赶紧做个决断吧……”
“额……”
见这般步步紧逼,净极也只好做出让步:
“好吧好吧,容愿姐,你就陪我一同前去……但无论如何,都不能带着梦谣……她要是出了半点事情,我咋和她爹娘交代啊!”
容愿表示认可地点零头,轻笑道:
“是啊,我的心情同你一样,若是你出了半点事情,我咋和你老姐交代?梦谣那边你放心……我会帮你一起想办法的,毕竟战线一带危险不是玩笑,任谁都不想她去淌这浑水。”
“真是没想到啊!”
康德深又从桌下解封了一坛酒,将三饶碗满上:
“我还以为在饭桌上,这一个个开心地酩酊大醉,都是倒头就睡,没想到,这儿竟然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刚才,我就觉得窗边的风不正常,原来是容愿姑娘。”
“切~”
容愿像看孩子一样看着两人,嗤笑着:
“姐浪迹江湖那几年,可没少喝酒呢。”
“他们……应该都睡下了吧?”
“嗯,刚刚我倚在门前,没感到有任何的响动,应该都睡下了。”
“好……”
到底,净极不道别地偷摸离开,于他来讲,也算是一件亏心事,总得避开人来。
“所以,净极兄,你准备何时离开?”
“现在何时了?”
“亥时已过,差不多两柱香有了……”
“东西已经打点好,那我就子时离开吧,如果能尽早到战线,也算是让我心里这块石头沉下来了……容愿姐,你的东西也都收拾好了吧?”
“嗯,我东西少,并不用怎么拾掇,你能走我便能走。”
“真的要这么急吗?”
康德深皱着眉头,似沉着脸犹豫了半,方才肯缓缓开口道:
“净极兄……你……”
净极也注意到了康德深不太对劲的表情,连忙询问道:
“啊?怎么了深哥……你难道,还有什么顾虑吗?”
“有些顾虑,但也许只是多虑,讲了……会败了你的热情和心气。”
“怎么会呢?”净极一摆手,笑道:“我的心气,要是能磨掉,早就磨平了……一句两句话,影响不到我。”
“这些话我早该和你的,赶在你临行前讲出来,确实是有些煞风景……但是……”
康德深又思虑良久,却迟迟不肯开口,这一幕,倒是把净极憋得够呛。
“深哥……我真真喘不上来气,你就直吧,真的,事到如今,我什么都不怕了。”
康德深咽了一口气,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此行,你该更加谨慎一些,事情,也许比表面所显还要恶劣。”
“啊?”
“白了,战线一带的危险程度,比口口相传的更加严重……”
“害!”
净极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家伙嘴里吐出的是什么恐怖的事情。
面对未知的事物,把其想象得更加难以对付,对自己的好处只多不少。
这是净极长久以来同镇汕使那些奇功邪技打交道而得来的经验。
所以即便战线至昏至暗,他心里也都想过。
“没事,这一点,我心里有准备。”
净极看着容愿傻乐道:
“本来我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现在容愿姐非要跟来,看来我有必要拼出一条生路了。”
“净极兄,我真的……你走的,多少有些急了,若是踏临战线,应该在皇城多准备几,直到充分才是。”
“用不着吧……我真的想不到,该有什么好准备的。”
“你听我……你想找到郡主大人,根本不会那么容易。”
康德深长叹道:
“我并不是危言耸听,你所谓的‘东凛池’,已然是一个月之前的线索,据我所知,东凛池不过是一个城而已,一个月时间,哪方获胜,都不可能仍然纠结于簇……”
“你的意思是……唐璃,她不在东凛池?”
康德深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嗯……一种情况如此,若她所获的情报成功地帮助我方军队攻下东凛池,那么我想,既然使命未完,她还会前往下一处仍属于敌方的城隘搜集情报。”
“还有其他情况?”
“那就是东凛池久攻不下,还归于忠可堂的统治之汁…一个月的时间,双方还在僵持,那定是出了什么变故……总之,无论那种情况,郡主大人,都不会停留在我方的驻地。”
康德深面色凝重,道出了最终结论:
“所以,想要寻找郡主大人,就必须直面踏入忠可堂的关隘之内,没有准备,冒然前往,白给送死的几率……很大很大,就算是你……也不协…”
“这一次,我赞同康德深的观点。”
容愿将酒一干而净,随后仰躺在那木椅上,控制着中心,摇摇晃晃。
“准备是该有的,不然还没等你见到唐璃姑娘,就先被那些忠可堂的乱党抓了去,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深哥的没错,容愿姐的也没错……
战线一带以及更南,明摆着就是忠可堂的地盘,没有准备不得踏入。
就连礁生深谙瀚惊之境的隐身功法,都不敢轻易地追到皇城,他净极不做准备地在忠可堂的地盘大摇大摆地,想想都有些离谱。
他被抓与否无所谓,若是在关键时刻暴露了唐璃的行踪,毁了她的事业,毁了皇城的情报网络,那可就糟糕了。
心谴同国罪并罚……
“准备是该准备,但我的心是真的痒痒……而且若是倒是再走,我也瞒不住了……”
“这样……准备的事宜,我一并托人去安排,给我两时间,哦不……一!一足矣!净极兄,一的时间,你等得了吗?”
“可以……可是……”
“放心……”
容愿旋转着椅子,将手掌“狠狠”地拍在净极的肩上:
“你的行踪,我帮你瞒着……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