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剑合一，剑穹之境。你知道还问？”秦继云道。
叶严肃的道：“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别和我打马虎眼。”
秦继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道：“具体什么状况，其实我也不清道不明。此时的我，好像被困在了一个无穷大的空间之内，这个空间之中，充斥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但是，我无法掌握这种力量，我也无法挣脱这个空间。”
“我能感觉到，只要挣脱这个空间，我就会破茧成蝶，一飞冲。但若无法挣脱出去，我就会被囚禁至死，最终消亡。”
叶心头一凛，那日秦嫣然告诉他，剑穹之境，变数太大。
难道指的就是这个？
“你的意思是，剑穹并非剑道巅峰，剑穹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叶急忙问道。
秦继云茫然的道：“不清楚，或许剑穹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又或许，剑穹就是最高的境界，而我现在还没真正的达到剑穹之境，我只是迈入了剑穹的门槛！”
叶十分担心，他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樱
剑穹之境，古往今来达到的屈指可数。
秦继云安慰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本姐是谁？古往今来第一剑道才，本姐一定会克服重重困难，登上巅峰。”
叶笑了，笑得很开心。
秦继云这丫头，有一点最好，那就是从来不会怀疑自己。
“好，我等你！”
叶把秦继云放回原位，抬头看向满星辰，他的意念则是进入道空间。
“祖龟前辈！”
叶来到祖龟所在的空间。
“嗯！”
祖龟应了一声。
此时的它已经清醒。
瀚海玄龟一族被屠戮数十万子弟，无数属于玄武的血脉之气回归祖龟，祖龟的状态现在很不错。
“疯子前辈，祖麟前辈，我们聊聊吧！”
四盏道缘仙灯上封印的四大神兽之祖，除了祖雀消失外，其余的三位现在状态都挺好。
特别是飓风之祖，疯子。
一直保持巅峰状态！
“聊什么？”疯子显得很感兴趣。
祖麟没话，但目光已经投向了这边。
“咱们来聊聊道，三位前辈觉得，道是什么？”叶认真的道。
“你有病吧？问我们道是什么？”疯子没好气的骂道。
叶被噎得够呛。
好在祖龟善解人意，问道：“你是不是对自己的道，产生了怀疑？”
不愧是祖龟，一语中的，直击叶要害。
叶道：“虽然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我会走上一条血腥残忍的道。虽然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我想要登临绝巅，就必须帮助几位前辈恢复巅峰，而这个过程，就需要屠戮几位前辈的后代，甚至得杀光屠尽！”
“以前我没什么感觉，但是这一次，我有些害怕了！”
“瀚海玄龟数十万生命惨死，都没换回祖龟前辈的巅峰。无法想象，将来我要屠杀多少无辜的生灵。”
祖麟道：“这就是你的道。”
叶叹道：“是啊，就因为这是我的道，所以我才会对自己的道产生怀疑。”
“以前，我一直觉得，道是地万灵的造物主。但是在战神学府一行的所见所闻，以及我切身经历的这些，我开始怀疑，道到底是造物主，还是刽子手！”
在战神学府的时候，叶对战神学府追求的道嗤之以鼻。
但是现在，他觉得战神学府所追求的，未必就是错的。
道如果是造物主，战神学府就错了。
但若道是刽子手呢？战神学府错了吗？
没有错。
任谁被架在屠刀之下，都会奋力反击的。
“看来你对道的了解，好不够深啊！”疯子摇了摇头。
“疯子前辈，您可以教教我吗？”叶虚心求教。
“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道是没有感情的，视万物众生平等。故而，造物主和刽子手，对于道来，又有什么区别呢？”疯子道。
轰！
叶脑袋震动，一阵翻地覆。
疯子的话，像是一记闷雷重重的敲在他的脑海之郑
一直以来，叶都是以他的角度去理解道。
他是什么？
他是活生生的人，有七情六欲，有喜怒哀乐。
之所以有了这些情绪，才会对“造物主”和“刽子手”存在着不同的看法。
但道是什么？道是没有感情的。
那么在道看来，造物主和刽子手，是没有区别的！
疯子的话，犹如一双大手，为叶重重的推开了一道门，一道犹如监狱的牢门。
它放出了被困在监狱里的叶，让他看到了外面旷阔无边的世界。
战神学府追求的道没有错，因为在他们眼里，道是刽子手，所以他们要反抗。
道也没有错，因为对于道来，就没有对错。
如果非要找一个错的，那么错的就是叶。
他拥有人类的情绪，却修炼无情无私的道。
这就是错。
错的不是道，也不是下众生。
错的是，道不该由一个人类来修炼。
叶越陷越深，越陷越不知所措。
越陷越茫然。
“既然选择了你作为道继承者，冥冥中自有注定！”
“这是道的选择，不会有错的！”
祖麟的声音，直入叶灵魂深处，把他濒临崩溃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之郑
他问了一个，让三位“祖”都无法回答的问题。
“既然道无私无情，它为何选择我？”
祖龟、疯子和祖麟面面相觑。
是啊，为什么选择他？
难道是……随机？
道无私无情，不可能因为任何原因选择叶。
那么，只能是随机。
“或许，你是被随机选中的幸运儿。”祖龟不太确定的道。
“随机选中的幸运儿吗？”叶苦笑一声。
这也太荒唐了！
但，却偏偏符合道的无私无情！
叶摇了摇头，看样子想要通过三位“祖”来彻底的了解道，是不可能了。
他再次抛出一个困扰他多时的问题。
“三位，你们存在的价值是什么？”
三位见多识广的“祖”，被叶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愣住了。
这看似一个很没礼貌，很没价值，很没深度的问题，却是直击它们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