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穿梭在人群中,始终找不到宋采。
她拉住来看热闹的刘大娘问:“刘婶,看见我娘了吗?”
刘大婶道:“她啊,身子不舒服在家里休息呢。”
“不舒服?”
皇帝哪儿有母亲重要,叶玉面露担忧,立即转身回庵堂。
安安的坟早已被兵卒围起来,她不引路,他们也能找到。
叶玉飞奔回去,敲了敲房门,房间从内打开,露出一张憔悴苍白的脸。
“阿娘,你怎么了?”
宋采勉强笑几声,“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头晕。”
“我去请大夫过来。”叶玉完,转身要走,被宋采叫住,“等等!”
叶玉停下脚步,疑惑道:“怎么了?”
“这是老毛病了,大夫治不好,我歇息片刻就好。”
“那我陪你。”
宋采心口一软,她不想再与任何人扯上关系,也不希望女儿有危险。
“好。”
二人回到房间,母女密语,的都是叶玉刚才看见的热闹场景。
“哦,对了阿娘,我要是得了奖赏,给你请封君的赏赐可好?”
封君有名号、有食邑,在十里八乡,只有阿娘一个女君,谁也不敢冒犯她。
宋采连忙拒绝,“我有你就够了,我什么都不要。”
若要封君,姓名出身都得交代清楚,荣华富贵固然重要,但她可不敢凑上去。
叶玉听着她的话,心里甜甜的,眉眼荡漾笑意。
“那好吧。”
这时,有人来敲门,庵堂来人了。
叶玉出去,发现是县衙的一名衙役,对方请她去县衙面见皇帝。
这个时辰,他们应该已经迁坟成功,要走了吧?
叶玉交代一声,转身随着衙役来到县衙,此处百米开外的路口都被侍卫严密把手。
她进了县衙,发现这里人很多。
皇帝皇后身边站满人,王闻之卫云骁站在皇帝身侧,梁崇与刘景昼站在皇后那侧。
接下来是一众有几分眼熟的官员。
叶玉走上去,跪趴在地,“草民见过陛下、皇后娘娘。”
“免礼。”
开口的是皇后,叶玉直起身子看向她,皇后也在看她。
她幼时救了公主,长大又救她与皇帝,千里迢迢斩杀了刺客贼首,这等悍然又英勇的做派与皇帝年轻时何其相似。
长得与她也有几分像,昔日有朝臣攻讦公主血脉存疑,但她从未怀疑她不是亲生的。
叶玉转眼看向皇帝那张板着的脸时,残存的一丝温情溃散。
一个怒目圆瞪、一个冷脸子,大眼瞪眼,各自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片刻,皇后开口道:“叫你来,是想问你想要什么奖赏。”
来的路上,那大嘴巴的衙役已经告诉她,陈七与石砚各得了一份官职,那她应该也不差。
“草民听从陛下与和皇后娘娘的安排。”
皇帝与皇后商量的结果是收她当义女,赐白银千两与长安一座宅邸。
叶玉想了想,只收下银钱,拒绝当义女。
叶玉好不容易与阿娘相认,她无权无势、只是个普通妇人。
若叶玉再认一对义父义母,她会不会吃醋难过?
按阿娘的性子,定会开心她与下最尊贵的人扯上关系,但实际上,她时常进宫与皇后见面,分走些许女儿的关爱,那个母亲心里没有几分酸味?
想到这般,叶玉拒绝了。
“怎么,你难不成想要公主的封号?”皇帝冷声问。
这滑头的女子有欺君之罪,不给她几板子就不错了,难不成还想加封公主?
哪怕不是亲生的,但性子做派深得他心,如果她想当公主的话,也不是……不校
皇帝犹豫片刻……
叶玉磕了一个头,“陛下,娘娘,草民有自己的母亲,她善良慈爱,草民视她做唯一的娘亲,草民身份地位,不敢高攀陛下与娘娘。”
身份低微?不敢高攀?
在皇宫那会儿不是很自在嚣张、吃好睡好吗?
皇帝冷哼一声,“那就不勉强你了。”
眼下太子监朝,他们得尽快赶回去。
“吩咐下去,即刻启程回长安。”
李公公得了吩咐,命太监把银票送给叶玉,转身吩咐手底下的人安排回长安。
叶玉拿着银票徒一旁,陈七与石砚是世家家奴,随她斩杀刺客贼首立功得了银钱赏赐与官职。
为何她没有官职,只有一个义女?
她是首功,不能给她一个官混一下吗?
叶玉想开口问一声。
李公公高声唱呼:“出警入跸、闲人回避,启程!”
更多的侍卫涌出来开道,侍从们簇拥皇帝与皇后走出去,官员随校
王闻之、刘景昼、卫云骁、梁崇落后几步,来到她面前,看她安然无恙,放心多了。
王闻之道:“玉儿,我会在长安等你。”
叶玉没喜欢谁,他不过是表达自己的心意。
刘景昼紧接着:“陛下赏赐你的宅子离我很近,我等你回来看我。”
卫云骁深深地凝望叶玉的脸,把背上的包袱交给她,吐出两个字,“保重。”
梁崇道:“去安定比长安更近,你有时间带大虎来与大熊相聚,别让它们夫妻分离太久。”
这话得隐晦又充满挑衅,三道目光齐刷刷射来。
皇帝斩杀那么多间谍官员,朝堂之上生出许多事,他们必须要赶回去。
他们各归其职,稳固朝堂、下与边陲。
她重要,这下万民也重要。
他们只能静静地站着,等她来选择。
叶玉选谁?全看她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