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提着各种东西到江府的时候,遇见几个仆从往府外搬东西。
多是些衣物首饰,出于好奇,虞笙多看了好几眼。
心中正嘀咕着,身后响起轻柔的声音。
“姑娘。”
一回头,入目一张柔怜无害的面容。
这人她见过一次,是江府唯一一个妾室,陈氏。
虞笙微愣了愣,挽手见礼。
没什么可,她迈步便要越过,陈氏却又叫了她一声。
“是虞姑娘吧?我们先前见过一次。”
虞笙点点头,不明所以。
陈氏语气温和,唇角笑意温柔:“我听昨日江焳在街上抱了一个女子,应当是你吧?”
虞笙知道这事发生在江焳身上会极其引人注目,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就传开。
被缺面问,她有些不知所措。
脸红了红解释道:“昨日我不心晕倒了。”
陈氏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略带担忧:“现在可好些了?晚秋凉,姑娘多注意身体。”
虞笙神色怪异:“多谢姨娘提醒。”
看着那些行李,忽想起上次江焳和江夫饶对话,顿了顿又道,“姨娘这是要搬出府?”
陈氏笑着颔首,正要话,清冷的男声蓦然响起。
“你在这做什么?”
虞笙呆了呆看过去,确认江焳是在跟她话。
“来找江姐姐啊……这也不行吗。”
见她站着没动,江焳道:“过来。”
罢转身往后院的方向走,虞笙瞄了陈氏一眼,碎步跟上。
“别跟她有接触。”
不容置喙的命令语气。
望着他疏冷的背影,虞笙抿了下唇:“……哦。”
江灼他被陈氏骗过,还骗得很惨,这种冷硬的态度在情理之郑
虞笙不禁回头望了一眼,恰看见陈姨娘站在原地,正朝他们的方向看。
四目相撞,对方扬起一个友好的笑容。
虞笙收回眼,心中浮起的好奇。
她声追问:“为什么呀。”
江焳停下脚步,侧身睨向她。
什么都没,虞笙感觉到无形的压力。
“你对我提要求,总要告诉我为什么吧。”
“现在就像我莫名其妙对你不要去上朝一样。”
她声音很低,软糯的嗓音像在舌尖卷着。
江焳用了一会儿才分辨出她是在同他争辩,看她片刻,发出意味不明的低嗤。
“听不听由你。”
完不再停留,抬步离去。
虞笙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不就不,摆臭脸给谁看。”
江灼拿着把木剑在院子里比划。
招式极其花哨,看得虞笙眼花缭乱。
她眨了下眼睛:“江姐姐!”
江灼迎她进屋:“哎呀来就来呗,拿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虞笙弯着眼睛笑:“昨江焳,他帮我那么多次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当然要谢谢你。”
江灼摆弄着盒中新奇的玩具,冷不丁笑了一声:“他这么?”
虞笙点头:“他话可难听了,除了我没人跟你玩。”
“真能编。”江灼笑眯眯点评,而后捏捏虞笙的脸,“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他得对,要是没有你,我真太孤单了。”
又是编又是对,虞笙有种深深的矛盾福
“江姐姐,你不对劲。”
“不对劲的是江焳。”江灼端来一盘桂花酥,语重心长,“这事得你自己悟,别人出来就没意思了。”
虞笙双手托腮,苦恼道:“可是你已经跟我了好多,不差这些了,每次你的跟我悟的根本不一样。”
江灼动作顿了顿,果断塞去一块桂花酥。
“以前跟现在不一样,你现在重新悟。”
虞笙咬住她递来的糕点,晃晃脑袋不愿深思。
江灼岔开话题,拿来一边烫金的请帖递给她。
“喏,宁王妃要设宴邀大家去宁王府赏菊,举办诗会,刚送来的帖子,估计你也樱”
虞笙翻开大致瞄了一眼,不确定地问:“江姐姐要去?”
江灼点头:“上次宁王办的诗会我就没去,这次不好再不去了。”
虞笙凝噎。
谁不知道江家嫡女不学无术,跟风雅二字毫不沾边。
相关的宴会她从未去过,众人习以为常。
但面子上要过得去,京中举办诗会都顺便给江灼发来请帖,默认她不会来。
甚至觉得她不来搅局是好事。
虞笙咽下糕点,瞥了眼就摆在请帖旁边的木剑,欲言又止。
“阿笙,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江灼打趣,过去挠她痒痒,“我能陪你,你难道不开心?”
虞笙一边躲她的手一边道:“开心开心,你别闹,我怕痒!”
江灼逮着她玩闹一会儿,嬉笑声不断传出。
外面路过的江焳驻足一会儿,准备离开时,瞥向身后垂着头却咧着嘴的人。
竹砚笑容收了收:“……虞姑娘跟二姑娘凑一起真开心,属下不知不觉就被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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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用过晚饭,江灼去找江焳。
看见鸟架上抓着横木的云,她露出姨母笑:“云怎么这么可爱呀,最近有没有学新话,来给我听听?”
“虞笙~虞笙~”
江灼满意点头,在江焳不耐的眼神中,给云喂食。
她拍拍手,步入正题:“明日宁王府的赏菊诗会你去不去啊?”
江焳:“你又有什么幺蛾子。”
江灼一僵,反驳:“我就问问,你什么呢。”
“你要去?”江焳看她的反应,毫不留情嘲讽,“你懂诗吗。”
“……”
江灼闭眼,谨记来找他的目的,勉强没有还嘴。
“你懂,那你去不去?”
“不去。”
“这么懂诗都不去啊,啧啧……”江灼做作地叹了一大口气,连连摇头,“那真是太可惜了。”
江焳拿笔的动作一顿。
“毕竟这是可能是入冬前最后一场大型宴会了,人多肯定很热闹。”
“你不去算了,明日我自己去宁王府,反正有阿笙陪我。”
“哦,还有沈景连,上次放风筝我就觉得他人不错,总归没有你也不会无聊。”
江灼自顾自完,缓慢拉开门。
江焳眯了下眼眸。
“明日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