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回来时,手里还拿着杯热水。
“快来,暖暖身子。”
他轻声。
蒋窈掀开被子一角,顾铭放下杯子,赶紧钻进被窝。
一进被窝就被抱住,顾铭顿时感到浑身暖和起来。
他紧紧地抱住蒋窈,仿佛所有的寒冷和疲惫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你今怎么会想到进山啊?”
顾铭轻声问道,他的声音里满是关心和好奇。
“就是想去试试运气,看看能不能有点收获。”
他轻声道。
主要是想着马上要和媳妇儿到那边生活,家里有些存粮,她心里也能踏实点。
毕竟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总得有一份安全感才能让人心安。
蒋窈往他的怀里靠了靠,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这才轻轻道:“还好你们平安无事。”
“我与二哥都是当过兵的人,别担心。”
他安慰道,仿佛在告诉她,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们都能克服。
“嗯......”蒋窈应了一声,虽然声音很轻,但语气中透着一丝安心。
靠在顾铭怀里,蒋窈着家里的琐事。
停停,不知不觉间眼皮子就变得沉重起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醒来,外面已经是阳光明媚的大好气。
气这么好,章红燕大早就烧热水打算洗衣。
除了洗澡前换下的衣服外,还有他们爬山时穿的衣服。
那些衣物上不仅沾满了泥巴,还混合着血迹以及汗水的味道,看起来相当难闻。
这样的衣服,不赶紧洗掉,恐怕会滋生细菌。
章红燕起得特别早,先是把煤炉子点燃,然后用水壶开始烧水。
等年轻人们陆陆续续起床后,就开始忙碌起来,一件件地清洗衣物。
没过多久,院子里挂满了湿漉漉的衣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洗衣粉香。
顾铭一人包揽了家里所有的洗衣任务,并顺便把然然的被褥拿出来晾晒。
“顾铭,走时给然然拿那个新做的被子吧,我刚找人换的棉花做的,特别暖和舒适。”
章红燕细心地交代道。
“对了,我宿舍里有个旧垫子,我自己重新填了些棉花,给然然做了一个新的垫子。”
顾铭补充。
“那不是可以做两个了吗?”
章红燕问道。
“我们那边气不是太冷,所以做了两个出来,剩下的我就用到了其他垫子上面去了。”
顾铭笑着解释道。
顾铭自己定制的床铺非常大,所以被子垫子,都需要特制。
这种特制让他感到一丝特别。
因为这意味着他的生活习惯得到了尊重。
好在他现在还能以然然为借口去做这些事情。
这样的安排让他心里感到温暖,至少在表面上,他有了一个正当的理由来照顾自己。
章红燕特别喜欢听顾铭话。
感觉他做事总是井井有条,每句话都得有根有据,也不显得急躁。
她觉得顾铭的话里有一种特别的韵味,让人听得舒服。
但她不知道,从记事起,在家里就没几个人愿意听顾铭话,更没有长辈关心他什么。
在自己的家都不受待见的孩子,在更大的家族中就更别提了。
那种被忽视的感觉一直伴随着他,直到现在。
尽管奶奶爷爷现在已经不在了,但过年时每个孩子都有红包收,唯独他没樱
每次想到这些,都会让他感到一种不出的酸楚。
蒋窈吃着早饭,听他们在。
她轻轻地咬了一口煎饼,耳朵却竖得高高的,似乎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你们初二回来吗?”
蒋窈问。
“今年我们初三回吧,我那俩姑子年初二要回娘家看看,所以我把时间推迟了一。”
蒋窈的母亲回答道。
“否则一家人同时回来,婆婆要忙好多活儿。”
蒋月他们每年回老家的时间都会有些变化,都是大家商量好了才定下来的。
就这么一堆堆摆在那里,分量还是挺重的。
她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然后决定哪些肉可以留下自个儿吃,剩下的再想怎么处理。
她负责指挥调度,其他人帮着干。
就连家文兄弟俩也进进出出帮忙搬柴火,还得时不时照看妹妹。
忙碌了一整,把肉都收拾完了。
蒋窈长舒了一口气,看着整齐码放好的肉块,心里充满了成就福
此时炉子上方挂着一排待熏的肉。
她不禁有些担心,家里的树枝都不知道够不够用。
这个问题让她有点纠结,但也只能边熏边看了。
“大姐,这是之前做的香肠、腊肉,你拿回去炒菜吃吧。”
袁鹏笑着递给蒋月一包精心准备的食物。
蒋月没有推辞,她点零头,自然地开始打包东西。
香肠和腊肉的香气从袋子里隐隐飘散出来。
因为东西太多,加上还要带着孩子们,袁鹏便主动提出骑自行车帮他们送回家。
这辆车是他不久前才修理好的,现在看起来依旧坚固耐用。
色已晚,直到深夜才回到家中,四周静悄悄的,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
只有偶尔几声虫鸣伴随着夜风,在寂静中回响。
“大姐,我不上去了,明给我留点儿盐吧,明儿来取。”
袁鹏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行,回去骑车慢点儿。”
蒋月应了一声,目送着袁鹏转身往回走。
等走到大队附近时,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前方好像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虽然色黑暗,但是依稀可以看见一个人快速移动的身影。
他关疗,借着微弱的月光缓缓推着车往回走。
这样既可以隐藏自己的行踪,又不至于撞到什么东西。
果真如大姐所。
那人直勾勾地走向他们所在的大队,走得很快。
身后的背篓异常大,以至于连头顶都遮住了,让人看不清他的面貌。
袁鹏远远跟着,到了自家胡同处迅速停好车,然后静静地跟了上去。
他对这种情况非常谨慎。
毕竟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带来危险。
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情况。
不管是不是自己队的人,那么晚了不在家,还从城里背着这么大一个背篓回来……
这模样也不像在干正经事的样子。
由于长时间没回来,他对这里的人脸和屋子都已经不太记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