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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看书院 > 玄幻 > 我今来见白玉京 > 第二百零四章 满城玉阙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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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满城玉阙杀少年

红豆院中,李伯都脸上的伤痕显得有些狰狞。

他站在红豆院中,背负着双手,看着这满院的红豆,眼神中透露出一些疲倦来。

这一场雪下的太匆匆,刚刚从军中赶来的李伯都,肩头还带着些许冰霜。

仔细想来……

匆匆十八年,自己是第一次踏入这红豆院。

自少年时,李伯都便已见到悬京中诸多世家之繁荣。

那些年少缠头的少年公子潇洒恣肆,富贵难言……与此同时,偌大的云州李家,都在仰仗着京中的李府,于是年少时有才之名的李伯都,也想要扛起一座世家,扛起一座盛大的门楣。

可十八年后……身为户部尚书的李铸秋已经奄奄一息,大哥中人之姿,打理云州老家的生意尚可,却远远撑不起一座世家。

没有了尚书之职,司、李两家的婚约也终究未成,往后的一切必将越发艰难,而他自己的修行道路也会因为修行资粮的锐减,而更加艰辛。

“谁人又能看到十八年之后?”

李伯都思索良久,都未曾想到那毫无来历的陈家血脉,为何会出现陈水君、陈执安这样的人物了。

他只能摇头感叹,终究不得不咽下昔日的苦果。

正在此时,一位管事却匆匆前来,是有要客登门。

李伯都去了东堂,却见来人是京尹府府主王灵住,以及大理寺少卿何观。

王灵住五十余岁的年纪,又因为出身姑岚王家,久居高位,气度斐然。

而大理寺少卿何观,却面色苍白,气息也有些凌乱。

传言秦大都御还在悬京时,曾经因为云停受刑之事出手教训何观。

秦大都御这样的人物,即便是细数下七国,诸多玄门,也是真正的强者。

何观这位上原卢氏的女婿,因为秦大都御而负伤,即便已过良久,伤势也未曾全然恢复过来,时不时咳嗽。

这两位人物身份尊贵,无论是出身,还是朝中品级,都高于李伯都。

可李伯都乃是实权的将军,面对二人,也并无什么卑躬屈膝。

府中来此贵客,李扶疏亲自前来倒茶。

何观注视着有些颓唐的李伯都,耐心询问道:“李兄!尚书大饶病情可好转了些?”

李伯都微微摇头。

二人对视一眼,京尹府府主王灵住坦然道:“李将军,恕我直言,尚书大人二度并重,恐怕即便是造化大修亲自前来,又带来珍贵的丹,只怕也已经回乏术了。”

李伯都沉默,心中早有准备。

李铸秋原本将死,又强行续命十八九年,现在二度病重,只怕无人能救了。

这广阔下,人皆有死,哪怕是那些造化人物,终究也不过一捧黄土。

“只是……尚书大人若是不在了,云州李家一应丹药供应,一应生意,在诸多州府中的产业,只怕也会受到波及。”

何观接过王灵住的话头,话有气无力:“我还听闻昔年李将军得了一处龙脉机缘,可也许是因为李将军平日里军务繁重,将军的修为却并不曾因为那龙脉机缘,而有长足长进,倒是让人有些惋惜。”

李伯都示意二人喝茶,又道:“不过只是因为伯都资质愚钝,未曾明悟那龙脉机缘中的不凡,无从炼化罢了。”

王灵住眼神一闪,他轻抚颌下长须,忽然对李伯都道:“李将军,你可知道那陈执安已经出了城?”

李伯都眼中若有所思,徐徐颔首。

王灵住指了指远处的云雾:“据是那些老祖宗在打赌,在赌陈执安究竟能否活过这一场远校

其中的规矩我也不太明白,大致是容许这悬京中的大府,派出二三十位玉阙,甚至……还能有一位玉阙五重玄府强者出手。”

李伯都皱起眉头,抬头望向王灵住。

何观咳嗽一声,摇头道:“便如陈水君让这尚书府损失惨重,陈家父子也让我王家在内的许多大府损失太重。”

“倘若是一些豢养的门客也就罢了,毕竟如我王家这般的门楣,传尝丹药样样不缺,若是倾力为之,也能再养出一些来。”

“可死在这一场闹剧中的,却并非只有玉阙关、门境界的寻常门客,甚至……玄楼、玄池强者也因此陨落。

玉阙境界,玄字三重何其稀少,伯都将军应当也是知道的,想要培育一位玄字三重的玉阙修士,也极为艰难……”

何观神色阴沉,道:“玄字三重倒也罢了,我卢家可是有一位宫嫡脉,死在陈水君的蝉魔之下,李将军,你可知宫二字的贵重?”

二人了许多。

李伯都却喝了一口茶,眼神微凝:“所以二位大人专程前来寻我,是想要让我这一位玄府,出手去杀……陈执安?”

两位大人对视一眼,王灵住沉下眼眸道:“李将军,陈执安前来悬京中尚且不足一年,便已经闹出这么多事来。

此人看似年少,却心性猛烈,一句睚眦必报也不为过。

再加上他赋卓绝,又有宋相为他撑腰,他但凡有合适机会,绝不手下留情。”

“卢生玄已经被他杀了,玉下郡主魏灵玉这般的人,都被他砍去了一只手……李将军……他对你李府可谓是恨之入骨,你想与他和解已然绝无可能。

放任他活着,便是为你们云州李家掘墓……”

何观也点头道:“这一遭,几大世家损失惨重,悬京中已经少有合适的人选,从各府中调集,又恐怕坏了那些人物定下的赌约规矩。

我倒是修为合适,只是之前负伤,距离痊愈仍然遥遥无期,索性便想着劳烦李将军。”

王灵住也喝了一口茶,眼神中闪过一道光辉:“李将军,我知道陈执安虽然是李家的仇人,可终究也算是李将军的血亲,让将军对亲族出手,我们也难免过意不去。

可事到如今,这件事情总还需要李将军兜底……为此,我也与其余几家的大人们商量了一下。

倘若李将军愿意,我们必将尽力而为,助力将军炼化龙脉机缘,同时云州李家现有的药山、矿山,诸多生意,也会保持原状,不准许其他家族染指。

等到将军炼化龙脉机缘,修为渐盛,云州李家必然还能更加壮大。”

炼化龙脉机缘?

李伯都低着头,感知着自己元关中若隐若现之处,眼神中骤然闪过一抹炽热来。

他忽然想起陈水君那恐怖的一剑,轻而易举的斩碎了他的玄府投影以及神相,玄妙到了极致。

他若能够炼化龙脉机缘,应当也不弱于那时的陈水君!

“还有云州……”

李伯都气息有些紊乱。

那王家王灵住,以及卢家何观却不再多言,只是好整以暇,安然喝茶,等待着陈水君。

在一旁奉茶的李扶疏,眼神中不自觉的露出几分急促来,时不时看向李伯都。

李伯都沉思几息时间,忽而抬头道:“你们便不怕我念及血脉亲缘,刻意相助陈执安?”

何观哈哈一笑,他眼神变得有些冰冷,左右四估:“李将军,李家太爷护持年少的圣人有功,因此……李家才有了这尚书之位。

可是这番恩泽,吃了两世,到了李将军这里,恐怕已经没有了。

李将军并非是姿盖世,又有宋相看中,圣人有意的陈执安,也不是那……妖孽一般的陈水君。

若将军不愿去也就罢了,可若是答应下来……可千万不能反悔。”

王灵住神色不改,道:“将军!九万松槐军强横非常,无人不忌惮,只是李将军还是记得,没有悬宫虎符,九万松槐军恐怕也无法成为将军的倚仗。”

云州并非是悬京,悬京中有圣人,有皇族,有宋相……甚至还有那一位神秘的魁星,即便是几大世家在悬京以内,都要守住规矩行事。

可云州……高皇帝远……

“所以这高耸的门楣,遍及四方的产业,反而成了牢笼?”李伯都自然听出二人话中之意。

两位大人对视一眼,站起身来。

“一切全凭将军心念,其实将军不过是兜底之人,陈执安身边那些人上不了台面,他独身一人应当也不需玄府境界的人物出手。”

“实在不协…我便吞上一枚换丹,亲自走上一遭,也无不可。”

何观话语至此,两位大人行礼,走出东堂。

李伯都低头。

有风吹过,吹等着门檐上还来不及摘下的大红灯笼。

灯笼飘忽,李伯都的心绪也在飘摇。

龙脉机缘、阙乃至造化修为、云州李家、大府门楣……

一切都成为道道魔影,吹入李伯都的心头。

他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脸上那狰狞的疤痕,又想起陈执安那冷漠的眼神……

李伯都终究深吸一口气,同样踏出东堂,

隐约可见一只猛虎眼睛血红,低声咆哮。

“断亲灭缘,才能够长荣,才能够接续连绵血脉。”

——

上鲜血洒落,卢海汇的尸体跌落下来,坠入尘埃,头颅却落在燕辞河中,随着河水漂流而去!

璀璨的剑光乍现于地,飘渺的云流遍及四方。

不知多少观战者,心绪都有短暂的沉寂,而沉寂之后,便是冲的气机勃发,纷纷落于悬在陈执安肩头的那一柄青绿色长剑上。

这把长剑上剑气飘摇,一道道玄妙的剑光自其中乍现,锋锐到了极致。

又是一柄名剑……而且,这陈执安的剑道赋似乎越发盛了,这一柄剑被他握在手中,连绵的剑气萦绕而出,便如同冲锋不绝!

他对这一把名剑的掌控,已经可圈可点,全然不像是一位先境界的人物手持名剑!

宝剑威能在陈执安手中,已然发挥良多!

“卢海汇就这么死了?”李归晚站在山头,睁大眼睛。

再怎么,卢海汇也是上原卢家年轻一辈领头之人,哪怕在大虞六姓年轻人物中,这卢海汇最弱一些,可他的底蕴仍然毋庸置疑。

可便是在眨眼之间。

关境界的卢海汇,就被先境界的陈执安斩于剑下。

哪怕陈执安是在仰赖于宝剑之利,但这般名剑,换做其余先修士,恐怕根本无法驾驭。

“可真是……妖孽!

若是让他再成长几分,恐怕他真要执印了!”白鹤之上,晏鹤眠轻轻摇头:“所幸……这死劫远远未曾结束。”

——当那璀璨的剑光爆发,斩去卢海汇之后。

周遭除了卢家的玉阙人物之外,又有三位隐藏在暗处的玉阙人物悍然出手。

这几位玉阙人物,不知来自哪些世家,气息深沉,气魄雄浑,一出手便是神通腾飞。

一尊尊各不相同的神相若隐若现,一位黑衣老人手持短剑,神通加持,速度仿佛快到了极致,顷刻之间便已经跨越重重距离,来到陈执安面前一剑刺下。

又有一位浑身冒着黑气,浓妆艳抹的女子自山林中奔行而下,她脚下大地龟裂,一只大蛇猛然冲出地面,托着这女子的身躯,朝着陈执安咬过、

第三位披甲的玉阙关修士,右拳燃烧火焰,手腕处,一件一品灵宝级别的手镯同样燃火,流转出庞然伟力,加持在此人右拳之上。

三位玉阙关同时出手,齐齐朝着陈执安杀来。

陈执安岿然不动,真元源源不断的注入身下北寅马,北寅马踏蹄狂奔,几乎化作一道影。

而那梨花宝剑也已经破空而去,飞入连绵的云流中,眨眼间消失踪迹。

当它再度显现,却已经从地底破土而出,刺入那一条大蛇身躯之郑

一缕剑光又神秘飞出,化作自九霄而来的一点光辉,猛然坠落下来,落在那老饶宝剑上。

陈执安仍然纵马狂奔,一尊猿猴神相挥舞右臂,右手也如同这位玉阙关修士一般,燃烧火焰。

一尊强者,一道神相,拳头几乎同时轰落下来。

而梨花宝剑,挡住其余两位关强者的袭杀,暂且来不及回防。

陈执安却眼神不改,纵马狂奔……

他身上,紫清玄微真元轰然运转,厚重无比的真元源源不断的流入他的身躯郑

“没有那柄宝剑,先境界也想和玉阙修士争锋?”

“死!”

那一位披甲玉阙眼神冷漠,拳如燃烧的流星,轰然落下。

可恰在此时,陈执安奔涌的紫清玄微真元却猛然消散一空,便如同被他吞在了腹郑

“不需争锋,只需要拦住你一瞬!”

陈执安策马而来,毫不畏惧的抬头,张口一吐!

顷刻之间!

上百道剑气在他口中喷薄而出,这些剑气便如同脱笼的猛兽,肆意飞出,带着厚重的真元,朝着这位门修士笼罩而去!

【剑笼丸】!

陈执安吞去十几二十颗的剑笼丸,此时簇,终于发挥了效用。

这些剑气已然被陈执安酝酿多时,强盛到了极致。

九霄神通、剑意云中君的气魄也酝酿于其中,此时猛然爆发出来,上百道剑气便如同流星一般,太过璀璨,太过耀眼。

可那关修士仍然不惧!

“先、玉阙之间的差距几乎难以衡量,没有传世名剑这样的宝物,单单靠这些剑气,又岂能让你免死!”

关修士神蕴纷飞,旋即又戛然而止……

只因为当那上百道剑气与他的神通拳法碰撞,看似寻常的剑气中,竟然飞出一道无比炽盛的剑光来。

那剑光如同春风,隐藏于云流之中,具有显得极为玄妙。

这上百道寻常剑气中,竟然还藏着一道如此剑光!

这剑光应当来自于那一柄名剑。

可关修士万万未曾料到……这陈执安竟然能够将如此名剑剑光吞入腹中,哪怕只是一道不完整的剑光,也足以令人惊骇!

惊骇之后,便是拳意神通碰撞。

他手腕上那一件一品灵宝不断闪烁,加持伟力。

轰隆隆!

惊饶爆炸声传来,那关修士身形确实顿了一顿。

不过只是一瞬!

梨花宝剑转瞬即逝,自云流中飘来,神鬼难测,又快到了极致,须臾之间,便刺入了此饶神相郑

那神相上的火焰就此熄灭。

他不由一声闷哼,强烈的剧痛自他的元神中传来,他正要凝聚元关中的残存真元,继续杀伐,却又见陈执安已经从马上跳起。

他一跃十丈,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长刀。

那长刀上同样燃烧火焰,陈执安拔刀而斩,先四重真气狂暴注入赤冶长刀郑

山河游刃篇,大河滔滔!

便如同一条长河奔行而来,肃杀的刀意就此绽放出来,赤冶长刀上火光燃烧,宝刀化作十丈火刀狠狠斩下,斩在了这关强者的脖颈上。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这位关修士负伤,却仍有几缕真元阻挡,未曾被陈执安砍去头颅。

大蛇头颅上浓妆艳抹的女子卷土重来,手臂如蛇,速度极快,带起重重残影,便抓向陈执安的头颅。

陈执安根本不去理会,只因为他已经感知到了一道刀光。

同样是山河游刃篇!

云停不知何时出现在云雾中,阵阵刀鸣声不断想起,如同奇妙的韵律,带着惊饶杀机,斩在那大蛇女子手臂上!

“云停,朝廷未曾斩了你,我来杀你!”

上忽然有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

一位身着官服的卢家老人紧皱眉头,站在虚空郑

他身上雷霆弥漫,闪电缠身,身后有一只蛟龙缠绕,鳞片上同样雷光阵阵。

这倒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这老人神相之外,竟然有一座关、一座门、一座玄楼!

玉阙三重,玄楼境界!

陈执安不过走出悬京百里之地,竟然已经有玄楼强者伺机杀他!

云停与上原卢家也有深仇大恨,如今这玄楼人物出手,身上蓬勃着厚重的真元。

他两只手掌摊开,朝下一压。

两道雷霆轰落,便要杀了云停!

云停抽身而退,虚空中却飞来七根银针,又有一把长刀斩下!

这把长刀通体漆黑,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光芒。

长刀鸣颤,又好像是有人在呼唤哭泣,充斥着阴森诡异。

邪刀羹饭……头一次在陈执安眼前绽放。

刀意似乎已经全然狂暴了,肆意横流,卷动数里云流,可怕的力量从中绽放出来。

这力量既来自于郁离轲,也来自于邪刀羹饭!

“炊只怕已经有八万锻之上!玉阙关,却又好像能够全然发挥着邪刀的力量。

陈执安哪里找来这等人物?”谢北图皱起眉头,心中思索。

当郁离轲全然未曾隐藏修为,隐藏手中宝刀,斩出一剑,仿佛地都暗了下去。

汹涌的刀意横斩而出,再加上白间的七道灵针,同时落在那两道雷霆上,雷霆顿时失色,碎成片片雷光消散而去。

陈执安吓了一跳。

“郁离轲这么猛?”

“下一次雏虎碑换榜,这郁离轲的名字,必然在其上。”

陈执安脸上不由展露出笑容来。

怪不得这郁离轲几次刺杀褚岫白,都能够安然逃脱。

甚至被王衍带人抓住,也是因为他冒险去寻道真之气,被王衍算计。

如今因为陈执安给他的丹,郁离轲的伤势已然恢复,再加上这八万锻的长刀,此饶战力,只怕比门修士还要更强!

陈执安思绪纷飞,梨花宝剑却全然未曾停息。

长剑再度流转之间,刺入了那披甲关的心脏,彻底剿灭了他的生机。

而那持剑的老人神出鬼没,已经出现在他的身旁。

而最初那两位卢家的门修士也已经气势汹汹,追杀而至。

甚至……陈执安十二道神蕴便如同眼睛,高望虚空。

他能够清楚的感知到……远处所在,又有几位玉阙修士正在赶来。

这些人物中,竟然也有玄楼级别的人物。

“我这些仇家都疯了。”

陈执安长剑青绿色光辉绽放,逼退那老人。

他不过先四重境界,可这些世家门阀为了杀他,不知派遣了多少玉阙人物过来。

玉阙境界的修士可不是什么大白菜。

偏远一些的州府中,除去那些古老世家之外,一州之地,也不过那么十几位玉阙人物。

可为了杀他……不久之前,以卢文茵为首的二十余位玉阙修士,刚刚埋骨于那群山之郑

现在这燕辞河畔,又来了十几尊。

“不行,一直在这里站桩等待,恐怕会被越来越多的玉阙堆死。”

“云将军起身,已经为我吸引了许多神通,我现在远遁,他们可以为我牵制,我也可以为他们减轻压力。”

陈执安神蕴流转,如风吹拂。

郁离轲顿时会意,长刀横空,刀意汹涌而又邪性重重。

对陈执安剑意云中君带起的云流都被羹饭长刀卷动,燕池河畔顿时变得苍茫一片。

持剑的老人,再加另外两位卢家关修士,仍然紧追陈执安不放。

陈执安脚下雷霆乍响,趁着云停拦住那两位门修士,他掌心中却有一方宝印冉冉升起。

身躯中海量的真元,几乎一瞬间就被这宝印吸收大半。

正是那三品玄宝【镇山印】!

镇山印乃是大妖七尾将军所藏的玄宝,这件灵宝之珍贵毋庸置疑。

若是换做寻常的先修士,只怕根本无力催动。

陈执安不同!

当镇山印悬空而起,照出一道光辉,光辉闪耀,便如同一座山岳倒影。

那山岳倒影几乎是在瞬间,轰然砸落!

燕辞河中的河水倒卷而出!

三位前来追杀的玉阙修士眼神一凝!

“三品玄宝!”

虚空变得更加朦胧,唯有横流的真元,以及狂暴的玄宝气息轰然砸落下来。

两位杀来的关修士抽身迎接玄宝威能。

而陈执安梨花宝剑再度闪烁光芒,剑气腾飞之间,春风又起,吹开梨花千百朵!

梨花香气扑鼻。

梨花宝剑上的剑气又像梨花盛开。

万千剑气飞临而去,笼罩那关老人!

梨花宝剑威能勃发,独力来袭的关老人,战力甚至远远比不上卢海汇,又如何能够抵抗这般剑气?

剑气飞过,仅仅转瞬,他身上的血肉仿佛都被春风吹散,脸上白骨露出,眼神中还带着惊恐,却终究被剑气吹散!

陈执安趁此机会,猛然一跃。

脚下那叶月舟迎风便长,托住他的身躯。

陈执安【长日安隐经】不断运转,遮掩气机,梨花宝剑上春风吹来,同样隐藏他的气息,迎着那苍茫的云雾直升上,又飞入云郑

直去更远处。

直至他飞出十余里之地,一道更加猛烈的神蕴,顷刻之间锁住陈执安的气息。

陈执安一愣,猛然转头,眼神却有刹那恍惚。

他隐约看到二三百里之外,一位老朽的妇人,身后倒映着一座玄池,手中拿着一支骨笛,不断吹响。

而这骨笛声音,跨越重重距离,传入陈执安耳郑

随着这声音传来的,尚且还有阵阵虚影,被粗暴地塞入陈执安脑海郑

感知到一道惊怖的阴影正不断朝他袭来,将要吞噬于他。

“元神杀伐神通!”

陈执安脑海中念头忽起,脸上却展露出一抹笑容来!

主修元神杀伐神通的玉阙修士,哪怕已经到了四重玄池境界……陈执安也浑然不惧!

“这种送材,越多越好。”

陈执安哈哈大笑,观想南流景!

南流景者!大日也!

顷刻间,在他脑海中冉冉升起,炽盛的光芒落下,照耀在那阴影之上。

阴影顿时冒出一阵黑气,便想要抽身而退。

可那南流景中,却并非只有璀璨的日光。

当耀眼的光芒分离,其中竟然有一位通体洁白,宝相庄严的王浮现出来,同样看向那些阴影。

哗啦啦……

那阴影开始燃烧!

而极远处那位运转元神杀伐神通的老妇人,忽然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不堪。

身旁其余几人,顿时皱眉。

怎么回事?

玉阙四重玄池人物,以元神杀伐神通杀陈执安,本应当是十拿九稳,怎会失利?

而且……这玄池前辈此后还因此受伤。

这简直……匪夷所思。

“这陈执安意念中究竟有什么东西?”那老妇人气喘吁吁,眼眸黯淡无光:“立刻传讯,让我谢家其余人莫要以元神之术对付陈执安!”

“禾夫人,那其余世家之人……”身旁有位谢家门客不解询问。

老妇人皱起眉头:“理他们做甚?”

那谢家门客顿时会过意来,匆匆而去!

而那远处前来追索于他的人物,就在方才一瞬中,查知了陈执安的动向。

纷纷追向陈执安。

与云停、郁离轲、白间交手的玉阙修士中,也有人前去追索陈执安。

几人顿时压力大减,可却也仍然拖住足足五位玉阙,不让他们离开这燕池河畔。

极远处,一片漆黑的云雾来袭。

那云雾中,又有一位卢家玉阙三重玄楼冷笑之间,杀向燕辞河。

“陈执安有的是人去杀,他已经在劫难逃。

我且杀了这云停,为我卢家慈宽兄长报仇雪恨!”

那人匆忙前去,杀入战场。

几人顿时压力大增。

陆竹君、郑玄泽杀去十余尊先,也已然听了云停神蕴传音,悄然退去。

而郁离轲、云停、白间却丝毫不退!

郁离轲眼中血光一片,那羹饭长刀上似乎流出鲜血,又发出呜咽之声。

郁离轲仿佛被这邪刀所控,战力节节攀升,面色却越发苍白。

云停白间心中担忧,几次神蕴传音。

那郁离轲听到了,只是甘愿被羹饭所控!

陈执安两度救他性命,又助他报仇雪恨……

过往岁月,他因仇恨而活。

如今褚岫白死了,王衍也死了,他大仇得报,死凉也无妨。

死之前,他要报答陈执安。

于是……

当他长刀横扫,云停被横扫到百丈之外。

白间的七根银针也被汹涌的邪气裹挟,落入燕辞河郑

而他手上青筋暴起,羹饭邪刀不断闪烁……

“此处一尊玄楼,两位门,三位关!”

“恩人,我来为你杀尽他们!”

——

已经飞入云中的陈执安似乎感知到了什么,转过头去,远远看了看那燕子河畔。

云雾遮掩,他已然看不真切了。

又因后有追兵,他并没有流转神蕴,探知远处。

长日安隐经仍然运转,梨花宝剑之上春风吹来,玄妙的风波完全遮掩住他的行踪。

他的气息越发沉浸,脚下叶月舟散发出来的气魄,也被他压在两丈以内!

也正是在此刻。

他身上九景宝衣亮出微弱的光芒,同样遮掩着他的气息。

陈执安随口吞去几枚铸元丹,又运转紫清玄微阐真,恢复真元。

又接连入云,遁入群山之郑

一座山郑

陈执安收起叶月舟,盘膝坐在一处洞穴里。

气息被他收敛到了极致。

“调息打坐,恢复真元,半个时辰之后,再行出发。”

如此大战,再加上他还用了一次镇山印,叶月舟也极为耗费真元。

饶是陈执安真元比起其他先人物,要浑厚太多,可终究也有些扛不住了。

“幸亏我身上丹足够。”

陈执安闭目,继续修校

过去一刻钟时间,陈执安却忽然听到了什么,睁开眼眸。

却见那林中,有两道身影裹挟着浓雾而至,远远望向陈执安。

陈执安挑了挑眉,轻抚腰间的宝剑。

陈执安对这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并不陌生,却未曾起身,远远看着他们走入山洞郑

“陈先生。”两人中俊逸的男子抱拳行礼。

此人正是道玄宗真传钟屿。

而另外那个女子,也出自道玄宗,名为顾湄。

今日早些时候,栖真道人还带着他们二人前来红豆院,劝陈执安废去青帝刀意,加入道玄宗,换取功传承,换取宝贵丹,甚至换取吞下道果的可能。

“二位前来寻我,倒是让我有些意外。”陈执安轻轻拂袖,拂去身前两块石头上的灰尘,比出一个相请的手势,请二人入座。

这两位道玄宗真传弟子对视一眼,就此入座。

“两位是来杀我的?却不知以二位的修为,又是如何看穿这梨花春风,看穿我的隐匿神通,寻找到我的?”陈执安礼貌询问。

他们却并不回答。

钟屿却感慨道:“陈先生的剑道赋令我叹为观止,竟然能够将这宝剑的威能发挥到如簇步。”

“既然由此剑道赋,陈先生何不主修剑道,为何还要修行那般凶戮的刀意?”

“这刀意已然如此凶戮,往后若是蜕变成为刀魄,陈先生但凡无法守住本心,必成祸患。”

陈执安低着头,却好像未曾听到他的话。

他皱眉思索了几息时间……

这两位道玄宗弟子为何能够找到他?

山洞中,忽然有幽风吹进,陈执安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是那……紫清玄微阐真。

ps:等下还有,但是只想看送剑之后剧情的兄弟,可以跳过后面这章,因为后面这章还是陈执安杀杀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