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瑜本就吃过饭，所以一大碗羊肉汤端上桌时他便有些勉强。
好在温婉表示这个时间不想吃了，便没有再点汤。
程瑾瑜找服务员要多一副碗筷，舀了一半给温婉，“吃一点，我吃不了那么多。”
温婉看他细心地给自己勺羊肉和汤，又督自己面前，体贴照鼓模样跟隔壁桌男友照顾女友一样，心里有些甜蜜。
温婉接过他递来的筷子和汤勺，率先喝了口汤。
胡椒的辛热串进肚子，暖暖的，让她忍不住又多喝了几口。
“这羊肉汤不膻，气冷喝上一碗，竟然觉得整个人暖和起来了。”
程瑾瑜看她喜欢，自己也喝了起来。
这时服务员走过来问他们，“先生姐，要不要来瓶酒？”
喝羊肉汤配酒？
温婉好奇地问，“你们有什么酒？”
温婉也是北方姑娘，虽然不喜欢喝酒，但气冷时她大伯饮时她也会喝。
只是酒量不好，喝一两口后就不敢再喝。
“酱香茅台，也有榆树钱酒，还有汾酒，度数低的也有黄酒。”服务员介绍道。
“喝吗？”温婉不知程瑾瑜喝不喝酒，“我不太会喝酒，要不喝点黄酒？”
程瑾瑜也比较少喝酒，但难得看温婉这样兴致勃勃，便点头，“来壶热黄酒。”
黄酒的度数本就没白酒高，烫过的黄酒喝起来更没那么辛辣，反而有股醇香。
温婉发现吃羊肉配黄酒别有风味，一碗羊肉汤喝下肚再配半壶黄酒，竟觉后背隐隐出汗。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不仅身上热乎乎的，那热气直上她的两颊，嫣红的脸让她看起来满是媚意。
程瑾瑜看着她，不动声色地喝掉剩下的黄酒，买完单就给温婉戴帽子戴口罩穿外套，然后揽着她走回招待所。
与来时的快步不一样，温婉靠在他怀里随着他的步伐慢慢走，只是眼睛却一直盯着程瑾瑜。
程瑾瑜收紧揽着她的手，低头凑近她，“看什么？”
“看你！”温婉笑意朦胧，“好看！”
程瑾瑜笑，“喜欢吗？”
“喜欢。”
“给你看要不要！”
“要。”
……
这么配合？
程瑾瑜轻叹口气，本以为她是北方姑娘，酒量应该不错。
结果半壶黄酒下肚，喝时挺爽快，这会儿倒醉得让人卖了也会帮着数钱。
不过也好，至少他知道温婉心里多少还是有他的。
夸他好看？
这也算他的优点，不是吗？
快走到招待所时温婉的酒劲基本上头，脚走不稳，整个人都赖在他身上。
程瑾瑜本想横抱起她，但怕迎面的风吹伤她，便将她背到背上。
当他背着温婉走进招待所，前台的服务员都惊呆了。
她们都认识程瑾瑜，可程瑾瑜不苟言笑，言辞犀利，不近女色她们也清楚。
可如今她们看到什么？
程瑾瑜背着一个年轻女子上楼？
原来高岭之花不是难摘，而是讲究摘花的人。
送温婉回到房间，程瑾瑜帮她脱掉鞋子的外套，暖气也开到26度恒温，才准备离开。
没想到温婉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对他道，“程瑾瑜——”
程瑾瑜以为她清醒了，便转过去，“怎了？用不用给你倒杯蜂蜜水？”
温婉突然朝他倾过来，“亲一下？”
……
还在醉……
程瑾瑜轻笑，打开手机的录像功能。
“你刚刚要亲谁？”
“亲你！”
“我是谁？”
“程瑾瑜！”
“为什么要亲我？”
“喜欢！”
“为什么喜欢？”
“好看！”
……
程瑾瑜默。
又夸他好看……
他是不是得感谢一下父母给自己生了一副好皮相？
“到底亲不亲？”温婉不耐烦。
“亲！”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更何况身下还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儿。
随着话音落下，手机的屏幕侧挂在白色被子上。
隐隐约约录到到床上的男人倾压在穿着白色羊毛连衣裙的女子身上，男饶手扣着女子的纤腰，辗转深入……
……
温婉一夜好眠，醒来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和程瑾瑜在羊肉汤馆吃羊肉配黄酒的画面，如何回招待所的全然忘了。
温婉拍拍头，嘟囔着，“这酒量真丢人，一不心就喝醉了。”
她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味，有点嫌弃。
随即又想，她没喝醉过，应该没耍酒疯吧？
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她和程瑾瑜约好今要细谈陇上村民宿的具体规划和设计。
“醒了吗？要不要过来我宿舍？我给你熬了醒酒汤，还煮了粥。”
温婉正准备给程瑾瑜打电话，便接到他的短信。
“刚醒，我洗漱一下就过去。”温婉立刻起身去刷牙洗脸，顺便把身上满是酒气的裙子换掉。
只是对着镜子，她觉得自己有点奇怪。
她的唇是肿了吗？怎么有点嘟？
还有她脖子怎么还有红印？
有点像传中的吻痕。
可昨晚只有程瑾瑜和她在一起，他那样的正人君子是不会做出轻薄她的行径才对……
难道是昨晚吃羊肉配黄酒过敏了吗？
她拉起自己的胳膊，并没有看到还有其它红印。
不像过敏。
难道是蚊子还是蜘蛛？
她四处环顾了一下，不觉得招待所里会有蚊子或蜘蛛。
好在她怕冷，带来的羊毛裙都是高领的。
不过不管是不是蚊子还是蜘蛛，她都决定今就回家。
谁知是什么东西咬她？再住一晚再被咬怎么办？
……
温婉干脆利落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拿着行李去前台退房。
前台的服务员看到她态度格外热情，帮她退了房后还给她送点心。
这服务……还挺热情周到的。
以后陇上村的游客服务中心人员也得比照着这样子培训。
……
程瑾瑜倒是没想到温婉那么快退房。
看她推着行李进自己的宿舍，程瑾瑜有些恍惚，仿佛她就是这房子的女主人，空旷的房间一下子完整了。
“程先生，您这好宽，不仅有双阳台，还有三个房间，客厅也很大。”温婉悄悄打量着，看有没有女人留下的物品。
“嗯，这本来就是居民套房，后来才规划成干部宿舍。”饶市的干部宿舍福利确实值得夸奖，不仅宽大，设备也齐全。
“吃早餐先吧！”程瑾瑜拉开餐椅让温婉坐下。
温婉看着桌上的菜式，“都你做的？”
“试试？”程瑾瑜给她盛了一碗南瓜米粥，“做法比较简单的还是可以驾驭一下。”
程瑾瑜见温婉神色坦然，他试探性地问她，“昨晚……”
一提昨晚，温婉就脸红，“别提昨晚了，真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我喝黄酒也能醉。”
“昨晚我没耍酒疯吧？”温婉有些愧疚，“昨晚麻烦您送我回招待所……”
“我平时就喝一两口白酒，浅尝辄止，真没想到黄酒度数那么低还会喝醉人。”温婉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才心翼翼地问，“我……我昨晚没给您添太多麻烦吧？”
“……”程瑾瑜微微一笑，什么话也没。
温婉看着他谜之微笑:“……”
“我……我耍酒疯了？”温婉不敢置信，她酒品那么差吗？
程瑾瑜只是笑，剩下的让温婉自己去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