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贺阎罗大笑。
他咧嘴一笑,金牙在烈日下,泛着刺眼的黄光。
他突然揪住李昭的头发。
噗!
匕首一把扎进,李昭的大腿根上。
哗!
鲜血喷在赌坊门前的石貔貅上。
“啊!我的腿!”李昭惨叫惊呼。
檐下麻雀惊得炸了窝,扑棱棱四散逃开!
“五成!最多五成!”
李凡踉跄着去拦。
但袖中暗藏的针,却借着动作,狠狠地扎进李昭的腰眼。
这手“阎王愁“的暗器功夫,还是李昭当年‘亲手教’的呢。
啊!
李昭疼得便失禁,混着血的尿液,在青石板上积成洼。
他终于看明白,这场戏。
李凡这兔崽子,虽然一直在好心求情。
但每句话都是催命符。
每滴眼泪都是砒霜。
贺阎罗第三刀,捅进李昭的肋间。
李昭一嘴的血,目光阴狠的看向李凡。
咧嘴笑了:“好、好侄儿!啊——”
“你笑什么?”
贺阎罗冷眼旁观,却被这笑激得发毛。
快速用刀尖抵住李昭的喉结。
李昭突然暴起。
用头撞向贺阎罗面门。
“老子笑养虎为...啊!”
后半句变成惨剑
贺阎罗匕首一翻,寒光闪过。
李昭的右耳,已血淋淋落在地上!
李凡别过脸,袖中手指,却兴奋地发颤。
当年原主的父母,被这畜生推下山崖时,也是这般惨剑
“强弩交出来!”
贺阎罗踩着李昭脑袋,逼问李凡,道:“否则把他剁碎了喂狗!”
“青鸾!”
青鸾应声而动。
刀光如匹练卷过。
最先冲来的打手,捂着喷血的脖子栽倒。
肖三郎的峨眉,刺扎穿两人脚背。
嘭!
铁柱抡起熟铜棍,砸碎了赌坊门匾。
李凡眼疾手快,袖中滑出掌心雷!
轰!
硝烟中,贺阎罗捂着,血淋淋的耳朵暴退。
“二叔保重!”
李凡佯装悲戚,高喊一声‘二叔保重’,转身时嘴角却勾起冷笑!
转身的瞬间,他看见李昭被拖进,赌坊后巷。
地上拖出的血痕,像条红绸带。
......
赌坊的地窖里。
李昭被铁钩刺穿肩胛,整个人悬在半空。
疼得面目扭曲,却仍嘶声狂笑。
贺阎罗往他伤口,撒了把粗盐:“你清楚那强弩的事!”
“呸!”
血痰吐在金算盘上。
李昭痛苦地挣扎,道:“那崽子早想我死了”
他突然狂笑。
“来啊!老子赌你不敢...啊!”
贺阎罗气急,猛扯铁钩,直接将皮肉撕裂开来。
李昭惨剑
惊得地窖老鼠乱窜。
亮时。
李昭的尸身被肢解,胡乱堆在肉铺的砧板上!
贺阎罗掂拎钱袋,对屠夫道:“处理干净,别留痕迹。”
......
临时营帐中,李老太拄着拐杖,浑浊的眼里满是焦灼。
“凡哥儿,你二叔一夜未归,可是出事了?”
李凡冷笑一声。
“二叔,要给您扯块松江细布,做寿衣呢!”
李凡垂眸掩住恨意,指甲掐得掌心渗出血丝。
青鸾突然按住他手腕。
那处被李昭咬出的旧伤,正渗出血珠。
李老太无法,只能离开。
李凡回头瞥见赌坊方向,浓烟滚滚。
这是他让青鸾,早按计划点了火。
他摸出块芝麻糖,咬得咯吱响。
芝麻糖的甜腻混着血腥气,让他想起原主幼时,李昭递来的那块饴糖。
如今嚼在嘴里,却像淬了毒。
宏水镇庙市,东角粮校
徐二娘指尖,轻轻摩挲着细盐包。
盐粒细如雪沙,日光一照,晃得人眼生疼。
她嘴角微翘,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
“东家,粮车备齐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快步走来,压低声音道。
“一千八百斤粟米,外加三十匹粗布,足够咱们一路南下。”
徐二娘微微颔首,眼角细纹舒展。
“让兄弟们收拾妥当,午时一过,立刻动身。”
“是!”
汉子刚要转身,忽地脚步一顿,脸色骤变。
刷刷!
远处,整齐的脚步声,如闷雷般逼近。
四五十名捕快,如乌云压城,腰间横刀寒光凛冽。
为首的正是,青石镇两大捕头。
马捕快与祥捕快。
马捕快的鹰目如钩一样。
目光在徐二娘摊上的,细盐包上一扫。
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徐东家,生意不错啊。”
徐二娘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拢了拢衣袖,微微俯身。
“林大人笑了。
本买卖,勉强糊口罢了。”
祥捕快冷哼一声,腰间铁牌哗啦作响。
“这细盐,哪儿来的?”
徐二娘眼皮微跳,但仍镇定道。
“回大饶话,前几日有个戴斗笠的汉子。
用十斤细盐,换了民妇的种子。”
“哦?”马捕快眯起眼。
“那人长什么样?”
徐二娘故作回忆状。
“约莫二十出头,斗笠遮面。
话带着外地口音,自称是逃荒的流民。”
“撒谎!”
祥捕快突然厉喝。
刷!
手按刀柄,刀鞘与铁甲碰撞,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声。
徐二娘后背一凉,冷汗浸透内衫,但仍强笑道。
“大人明鉴,民妇哪敢欺瞒?”
马捕快冷笑一声,挥手示意画师上前。
不多时,一幅人像跃然纸上。
画上之人,头戴斗笠。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剑眉星目,眼神锐利如刀。
徐二娘指尖一颤,盐包险些脱手。
马捕快盯着她,缓缓道。
“徐东家,这人你可认的?”
徐二娘强压慌乱,摇头。
“民妇确实不知。”
马捕快忽然凑近,声音低沉如毒蛇吐信。
“徐东家,看在你识相的份上,本捕头给你个机会。”
哗!
他掂拎手中钱袋。
里面沉甸甸的银两,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徐二娘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大人请讲。”
马捕快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可惜,你知道的太多了。”
“杀!”
雪亮刀光骤然暴起!
“东家心!”魁梧汉子怒吼一声。
抡起斧头迎上。
三把横刀立马挡住,一把贯穿魁梧汉子的胸膛!
噗!
鲜血喷溅,洒在细盐包上。
雪白瞬间化作刺目猩红。
噔!
徐二娘脸色煞白,踉跄后退。
两名捕快上前,立马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你们敢!”
徐二娘声音发颤,眼中满是惊怒。
马捕快冷笑。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要怪,就怪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刀光再闪!
噗嗤!
鲜血飞溅。
咚!
徐二娘瞪大双眼,缓缓倒地。
……
两个时辰后,庙市屠场。
屠夫清点着,新送来的“货物”。
一名捕快突然上前,将他拽到画像前。
“这人,你可认得?”
沈屠夫刚要摇头。
一旁被铁链锁住的,青林村村民突然嘶声喊道。
“是李凡!他们往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