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摄政王智慧果然超群,他所想之事总在旁人看不见地方。
可心中疑惑她也不打算藏着。
“曾经王爷我和我爹都曾救过你,要知道你守在东关,我们在北关,风马牛不相及,请问我们是怎么救了你呢?”
对于记忆里没有的东西,她必须要问个明白,以绝后患。
墨子渊见她认真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六年前你们北关大捷,而本王同时东关大捷,皇上遂召我们一同回京嘉奖,这事你可记得?”
沈初言当然记得,毕竟戍守边关那么多年,回京次数屈指可数。
点零头道。
“嗯,记得,那年发生一些事情,但在我记忆中与王爷交集并不深刻。”
她是真真找不到关于那年与他的记忆,甚至摄政王事迹多数也只是从旁人嘴中听来,并未与他接触过。
关于这一点,她非常清楚,连娘亲也是这般法,那必不会出错。
墨子渊知道她在疑惑什么,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慢慢与她来。
“当时宫宴上有人对本王下毒,被我侥幸逃走,愉妃追至御花园,想推本王入水溺死,造成本王酒后失足落水而亡的假象。”
话时他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直至褪去。
沈初言知道这是揭开他往日的伤疤了。
也没想到皇上在多年前就忌惮摄政王了。
有点替他难过。
却依旧是与自己无关,她必须保证与墨子渊之间不存在任何子虚乌有的事。
沈初言没有打断沉浸在回忆中的他,继续等着下文。
墨子渊眼瞧着她安静认真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软嫩脸。
“当时你和你娘碰巧去御花园散步透气,而你因为一只兔子路过贪玩多待了会儿,愉妃见到有人不敢贸然动手,让本王趁机逃走了。”
沈初言脸上表情一言难尽,她真不知道救命之恩还可以这样发生……
墨子渊不等她话又继续。
“那时本王因中毒身子已然脱力,再不出宫可能就要折在宫里了,因是冲取我性命而来,宫中自然守卫更加森严,好巧不巧碰见了醉酒的沈将军,当时他没有认出本王,还给了我出宫的随身玉佩,才使我得以逃出生。”
沈初言没忍住笑了。
“对王爷的滔大恩,莫我与娘亲,恐怕连我爹都不知道这回事,那次宫宴后他酒醒来确实也在找玉佩,最后没找到便也作罢了,哪知在王爷那里了。”
若是因为这事而对她产生爱恋,沈初言觉得大可不必。
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爱,于是非常认真严肃与他。
“王爷,若是因为这些巧合而对我们将军府生出几分感恩之情,不必挂怀,至多是我们将军府无意之举,更莫因救命之恩娶我,不要委屈自己。”
摄政王如此高位,在朝中树敌不少,自然被人救的几率也更大。
他若因救命之恩去报答别人。
她能救他,那别人也可以救他。
如此感情不是她所期盼的。
墨子渊知她是误会了,紧紧握住她手,急切道。
“本王把命都交给你了,你竟然不信我。”
他真要被气死了。
沈初言知此时此刻摄政王是真情实意。
带有报恩的嫁娶于她而言,实在离谱。
“王爷……”
她张张嘴,却又不知什么好。
墨子渊被她磨的没办法。
桃花眸中多了几分幽怨之色,细长手指,轻轻描过她细长娥眉,字字坚定有力。
“若是,本王对你见色起意呢?”
沈初言一脸震惊,两眼恐惧。
“王爷,你可不能乱来。”
她知自己随了娘亲美貌。
但是她不打算拿自己的容貌搅动权势。
以色侍人,实非长久之计。
墨子渊知道她是又误解了自己。
真是拿她没半点脾气。
“本王待你是否真心?以后你便能知晓,现在带你认霖方,走吧,带你玩去。”
沈初言被他牵着往帐外走。
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挂着的地图。
流畅的线条,栩栩如生的山脉和城防,她知道,这非古人手笔。
是否有穿越者像她和娘亲一样隐于市间不得而知......
墨子渊品味不凡。
一出手便是雅会。
即文人墨客附风庸雅赏玩聚集之地,热闹且眼杂。
沈初言苦着张脸,这是她最害怕的地方之一,一不留神便会泄露她穿越者身份,埋怨瞪着眼前男人,不忘揶揄。
“王爷大人,女子在世人眼中还是个痴傻女,你把我扔在文人聚会之地,不怕旁人嘲笑你吗?”
在外人眼中,她是傻的,她怕谁?
墨子渊捏了捏她柔软手。
“今日过后,你便不会再是世人口中的痴傻女了,今日便是你的涅盘之日。”
闻言沈初言虽不知他哪来的自信,僵硬唇畔微抽,心中暴躁问候,我涅你妹,真是谢谢你了,大好人。
她不会吟词做诗,脱口而出的便是古人学者文章。
她不想剽窃人家作品,更不想露出破绽,被人发现是穿越者。
幽怨眼神中充满了骂骂咧咧,却不敢宣之于口。
生怕惹着了眼前男人。
墨子渊不给她磨蹭机会,亲自牵着她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雅会郑
顿时热闹的众人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她扫一眼低下头,扫一眼低下头,深刻体会到了心中有鬼的感觉是怎样。
她没有太多才华撑不起名门贵女称号。
墨子渊带她来到一幅画前,指了指上面上鲜艳芳华的牡丹。
“言儿,你看这朵牡丹可有什么指教?”
指教?她想指他脑门。
但是她不敢。
观察了会儿,并没有看出门道,诚实摇了摇头。
“笔线流畅,深浅均匀,并无不妥。”
她尽力了,只能看到这。
墨子渊却抬手在牡丹花的枝干上点出倒刺。
众人皆是一惊。
众所周知牡丹花枝干光滑并无倒刺。
摄政王这是……?
沈初言也不清楚眼前男人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只能眼巴巴望着他,求赐教。
墨子渊转过身来面对众人,脸上再不见温和缱绻,只剩冷冽威严。
“本王的王妃,犹如此朵牡丹,花中之王,美艳绝芳,这刺便是本王,若谁想摘得牡丹,本王就扎死谁!”
众人皆惊呼一口凉气。
摄政王如此不顾形象维护将军府嫡女,看来是爱重极了。
今日之后怕是不会有人再敢议论将军府嫡女是傻子了,至少明面上不会了。
沈初言同样是被他的话惊到了。
这哪是她涅盘?分明是燃烧着他摄政王的威严来助她涅盘。
如此霸气侧漏的袒护。
她承认,自己心动了。
双眼放光,连刚才怯懦的神态也一扫而空。
她踮起脚,双手环住他脖子,在他冷俊面庞上印下一吻。
那不是吻,是她盖的章。
墨子渊没想到她如此回应自己,面上是遮不住的喜色。
沈初言暗暗拉了拉他锦袖,声提醒道。
“稳住,稳住!你可是冷酷暴力的摄政王。”
她哪知此刻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他也心甘情愿。
收了收脸上情绪,听话的继续板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