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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看书院 > N次元 > 恶娇 > 第116章 意难平(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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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意难平(十六)

【从109末尾开始大改了,建议重看,昭昭110-111巨帅】

今晚不简单。袁真腰间悬剑,昭昭也背上弓,匆匆带着得力仆从出府,打马赶至城外。

一路经过七个坊十八条街,未曾遇到行人,却见许多富户的门口都守着兵,隔着高墙还能听见里头的喊冤声,一声连着一声,好像整座城都在哭。

袁真虽有心理准备,仍不免有些怵,勒慢马缰,看向并行的昭昭:“你知道觉得自己冤的人最容易做甚么吗。”

“誓死反抗?”

“对,今晚多半要动刀杀人。”袁真凛了神色,“惩奸除恶时杀人容易,这时候杀人,倒不如一刀捅死自己痛快。”

空荡长街中只有马蹄踩雪的沙沙响,昭昭沉吟道:

“倒有法子缓和。只是……你敢不敢先斩后奏,和我一起担着做决策的干系?”

袁真眼皮一跳:“有甚么不敢?你且来。”

“如今这情形,大军必然北上,因缺粮草,又必然要走快路子筹粮。这些大户也是倒霉,被吴党推出来顶罪的官员咬死了,洗不清,又恰好碰上这关头,有罪无罪有冤无冤,家产都是保不住的了。”

昭昭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哭喊,冷静道:“京里派人协办,咱们不必独担骂名,这敢情好,不如趁这机会,把咱们王府摘出来。”

“怎么摘?”

“让朝廷唱白脸,咱们唱红脸。”昭昭放低声音,“待会查抄家产时,悄悄跟各家通个气,这案子来得突然,冤罪难分,眼下抄家是迫于朝廷旨意,做戏而已……”

“请他们稍安勿躁,先迁去各庄安置,管吃管喝好生养着。日后细细查明,若真有冤,家产如数奉还。”

袁真思忖片刻,这确是救时良计:“但府内空虚,即便有冤,又哪能立刻还上?”

“拖呗。王爷在前线奋勇杀敌,咱们穷也穷得硬气,谁敢催?”昭昭摇着马鞭,漫不经心道:“但凡是只重眼前蝇头利,而不顾救国大计的,都不是真有冤。”

这招虽无赖,但面上瞧着漂亮,且算是帮了这些大户一把,百利而无一害。

袁真笑起来,抬手和昭昭击了个掌:“成!咱们先斩后奏,有干系我担着!”

言语间已到城门,两人翻身下马,只见黑白地里杵着几营京兵,排成方阵候命。

朝廷派来协办的几个官员也在,清一色的绿袍鹭鸶补子,都是大理寺低阶官员,看着颇不起眼。

他们撑着伞,围着一把太师椅站,椅上坐了个面白无须的老太监,紫袍貂冠黑氅,抱了个汤婆暖手,正眯眼养神。

听随侍宁王府点饷的人来了,李福睁开昏黄的眼,往袁真昭昭看来。两人鞠身行礼,他冷冷移开眼,吊声道:“愣着做甚么?还不去请世子来!”

“是,爷爷,的这就去!”随侍匆匆打马出城。

寒风扯动火把,李福眼睛被晃得疼,眯了眯眼。几个低阶官员识时务,围得更紧了些,嘀咕声飘出来:“这世子也太怠慢了些,大冷的,倒要爷爷您等他。”

李福拉长语调道:“谁让他幼时颇得万岁爷厚爱呢?日日召到御前,把宫里当半个家,连带着也把咱家当奴婢了!”

他心里有气,许多难听话不便亲口,几个低阶官员揣摩他的心思,一句紧一句的阴阳怪气。

声音不大,昭昭却听得清楚。她气修逸多管闲事,但听不得别人诋他,皱眉问:“那阉狗什么来路?”

“宫里的大太监。”袁真垂着眼,懒得看那群晦气货,“狗仗人势。”

昭昭眼皮一跳,皇帝近身人?难怪这么跋扈。但此事并不风光,派几个官来足矣,这大太监一来,岂不是污皇上的脸?

有古怪。

约莫半个时辰后,修逸还没领兵来。

李福等得不耐,阴沉的脸上满是褶子,被火光照得千沟万壑,道:“他不急着要饷,咱家帮他把事办了!”

罢大手一挥,让几营京兵列阵,拔刀举枪,这就要按名单去抄家。

袁真和昭昭巴不得他一力担下脏事,府里半点血都不沾最好。

但瞧这恶汹汹的架势,分明不是要抄家,而是要大开杀戒。

袁真拦住昭昭,独自踏出来:“公公,请再等等,我家世子爷未到。”

李福哼一声,他不必开口,自有左右的狗腿子帮忙嚷嚷:“甚么公公?这是宫里的老祖宗!风雪等你家世子这么久,已经够给宁王府脸了!”

“给脸?”袁真嗤道,“我家王府自有颜面,何须别人添光加彩?”

“大胆奴婢!”有官喝道,“你是甚么身份,谁给你的胆子在老祖宗面前这样话!还不快让开?”

火光摇曳,袁真俨然不动,神色冷冷立于道中,一人顶着几营京兵的刀锋。

“不知好歹,找死!”官有心露脸,冲掌心哈了哈气,大步上前想抽袁真耳光。

他没把一个仆婢放眼里,谁料手才抬起来,就被袁真拿住,好生生的胳臂被扭出不可思议的弧度,他杀猪似地叫起来,脸色煞白如纸。

“我甚么身份?”袁真冷笑,“老娘满门忠烈,父兄名讳念出来你得跪着听,白读圣贤书的鹰犬走狗,也配冲我耀武扬威?”

“……老祖宗!”官痛得满脸大汗,回头哀嚎道:“老祖宗救我!”

李福脸上挂不住,喝道:“大胆奴婢,在咱家面前跋扈妄为,赶紧拿下!”

京兵们涌上来,宁王府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纷纷护在袁真身前。两方僵持着,忽听一道破风声,不知何处射来一簇暗箭,竟掠过众人、擦着李福脑袋飞了过去。

京兵惶然不已,几个殷勤官赶紧挪远,李福摸了摸发凉的脑袋,满心惊悚。

回头看,一根箭射在木榜上,挂在箭身上摇摇晃晃的,不是他戴的貂冠是甚么?

“反了!”李福惊怒,正要发作,却听身后响起轰隆声。

城门开了。

一列轻骑疾驰如风,挟卷霜雪寒气而来,为首的马漆黑如墨,直直冲到李福面前。

他慌忙后退几步,马儿高扬的阴影笼住他,咚一声,马蹄沉沉落地,溅了他一身一脸的雪。

李福跌坐在地,惊魂未定望着马背上的人。修逸居高临下瞧着他,淡淡道:“李翁,好久不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