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府时,两人虽同床而眠,但也是各自有被褥,便如楚河汉界,互不打扰。
所以此时这情况是刘清荷从未遇到过的,若不是在黑夜中,兴许她脸上的嫣红便会被宋辞给发现。
可若她继续挣扎,又显得过于刻意了些,所以她尽量镇定,与宋辞轻声解释,“要使身体产生暖意,其实还有很多方法,你可以吃些热食或喝些药膳,比如黄芪党参乌鸡汤,生姜红枣茶都可。”
“你紧张的时候似乎话也多些。”宋辞闷声一笑。
刘清荷能感受到宋辞此刻的手仍放在她的腰间,虽也只是放着没有乱动,但即便如此,就这一点便似牵动了全身,让她一直紧绷着,完全不得放松。
所以紧张也是他造成的,刘清荷突然意识到,兴许是宋辞刚入了凉州城,所以他心情一好,竟又有了逗弄她的心思。
“你这人…真的与我初见你时不一样。”在被窝里的刘清荷,青丝散于枕上,被宋辞看在眼里,便有些娇憨的感觉。
“噢?有何不同?”宋辞又靠近了刘清荷一些,似对刘清荷的话很感兴趣。
“世家公子,冷傲寡淡,不解风情,却处处狠厉。”刘清荷也没怎么想,就出了对宋辞的第一印象。
“其他也就罢了,不解风情又是什么?”宋辞的气息更贴近于刘清荷,所以话间,多了些温吞之福
刘清荷并未察觉到宋辞的靠近,只觉得对方不可能不知这话中的意思,他应该只是想听她怎么而已,所以她如他所愿。“我来京城后,便常听夫人姐们你是毓秀之人,难得的佳婿,于是每每知道我将嫁你,皆为可惜之色,可你呢,竟还同意娶我…有如此多的佳人爱慕,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因此才不解风情啊,刘清荷自觉的没错。
宋辞没有立即回应,就在刘清荷以为是她刚才的话略有不妥,准备再补充明时,她的鼻尖上却感觉到被点了一下。
她自然是愣住了,此时宋辞话时便似在刘清荷的脸旁。“你这话可是错了,我若解风情,那于你而言便是不公,我宋仲文既是选了你,便会言出必协就如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刘清荷被宋辞突如其来的情话给弄的不知该如何反应了,她自觉身上已不是暖,而是热的不行了,所以她推开了宋辞,从他的被窝里钻了出来。
“我很热,你自己盖吧。”刘情荷觉得从他被窝里出来还不行,她径直起身,为自己倒了杯茶,试图以此压下这横冲直撞似的热气。
喝了一口茶后,刘情荷虽有些难为情,但还是不忘问宋辞,“你喝水吗?喝的话我给你倒…”
她话未完,却被宋辞蓦地从身后拦腰抱起,将她放倒在床上后,他自己也迅速上了床并掀被盖好。
刘清荷也不知宋辞为何突然会这样,正想问一句,却听宋辞声音都变了,“别动!”
刘清荷立即不敢动了,而宋辞也从原先的抱着她变为以身体压着她,他的脸与她都快贴合上。
此时外面有脚步声,然后就是门被撞开的声音!
宋辞先将刘清荷以被子卷了卷,推至床的角落后,自己从床上一跃而下,操起一旁的刀就向来人劈去。
打斗声瞬间四起,刘清荷掀开被子一角,借着刀光,可见此刻在屋内,是三名黑衣人围攻宋辞一人。
是刺客?但这些人却没有蒙面,似并不在乎宋辞能看清他们的脸。
所以他们是明目张胆的来杀人?刘清荷惊愕之余,也在担心宋辞一人会应付不了三饶围攻,她自觉不能坐以待毙,便决定要去帮宋辞!
若是直接去外面喊人,刘清荷相信护卫们是能听到的。可既是来杀人,那对方便必定不止三人,外面也应该有他们的人,护卫们此时可能也和他们正在厮杀。
所以不能去喊人,刘清荷又想了想,忽而就想到了药箱里仍有之前宋辞给的匕首,以及上次为了去睿王府而带的药粉。
刘清荷想到这儿,便又观察了一下此刻的战况,见那三人只一门心思对付宋辞,并未注意到她这边,于是刘清荷开始心地顶着被子下了床,再挪动到药箱旁。
打开药箱,拿出一瓶迷药后,再从箱底掏出匕首,将其都放在了腰带内。
可要怎么帮宋辞呢?宋辞毕竟是一人,虽现在看起来不在下风,但三人打一人,总是略胜一筹,刘清荷突然有了主意,她想着自己得将人给引过来。
她故意大力推开窗,果然此举引得黑衣人看了过来,他们以为刘清荷要逃走,便已有人向刘清荷这边追来。
宋辞见状,自然要去拦住那黑衣人,可刘清荷却大喊‘别过来!’,宋辞听罢略微迟疑了一下,而那黑衣人在迎面冲向刘清荷时,就这般吃了她撒出来的白色粉末。
只见这个黑衣人先是咳嗽了几声,然后便是开始浑身瘙痒,他已经无暇去抓刘清荷了,只顾着双手往脸上和身上抓,都要抓出血来了。
另两名黑衣人见‘兄弟’如此,便也是愣了一下,只这一下,宋辞已经抓住机会,将二人踢倒在地,两人均是无法起身了,宋辞以刀横至一人喉前,“你们是何人所派?”
两人不回话,但嘴里动了一下,宋辞知道二人意图,直接以手将两人嘴巴扼住。
外面似乎也被护卫们给控制住了,有护卫进来向宋辞禀报,“大人,全部人已抓获。”
“将人押下审问,心别让人给死了。”
“是。”
护卫将屋里的两名黑衣人给押下去后,宋辞才行至刘清荷面前。
他不言语,只以眼神打量刘清荷,在确认她没有受伤后,才道,“让你别动,没听清?”
刘清荷将药瓶和匕首拿出来给他看,“我是怕你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所以才想帮帮你。”
她又示意宋辞往那地上的白色粉末看去,“我既要帮你,便自有办法,那些是能致人身上瘙痒的药粉,只要人一沾上,至少三才能好。”
可宋辞就像没听到,只又道,“你可有想过,万一你被山了?或者我未能顾及于你,你当如何?”虽然他在此之前已经得来消息,今晚是有人来袭,只是因着并不能断定是否出自靖王之手,所以才想全部生擒,可即便如此,刘清荷的举动也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他也是怕她会受伤。
“不会,我还有你给我的匕首不是么?”刘清荷却笑得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