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侄子送到学门口,替他整了整衣领和领结,叮嘱道:
“水壶里的水喝完了可以去直饮机上接,书包里有一套备用衣服,如果脏了或是体育课出汗多可以换。中午在学校吃,餐具记得收好,傍晚带回家消毒……”
“知道了姑姑。”
谢姎还想再叮嘱几句,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侄子的名字。
“谢霁临!谢霁临!”
转头一看,竟然是机场偶遇过的冯子诺。
他穿着和谢霁临一样的校服,可见也是今年的新生。
冯子诺的妈妈看到谢姎姑侄,先是惊讶,而后高兴:“原来你们也是这个学校的?那可太巧了!”
“是挺巧。”谢姎笑着和她寒暄了几句。
得知她家冯子诺分到了1班,自己侄子在6班,两个班级横跨教学楼东西,难怪昨报到没遇见。
“以后有时间可以一起玩。”冯子诺妈妈道。
她打心眼里喜欢谢霁临,虽然只比她儿子大半岁,但比她儿子沉稳多了。
儿子和懂事乖巧的孩儿交朋友,她是乐见其成的。
尤其得知谢霁临兄妹年纪没了爸妈,跟着谢姎这个姑姑生活,喜欢之外还多了一层怜惜,叮嘱儿子在学校多多照顾谢霁临。
“知道了妈妈!”
如果初到现代位面的谢霁临像个社恐,那么冯子诺就是妥妥的社牛。
尽管也是刚上一年级,但他对新校园新环境丝毫不畏怯,拉起谢霁临就往校园里冲。
他像颗热情的炮弹,遇到新同学,自然而然地就凑上去拉起家常:“你们的这个卡牌我也有,我姥姥让舅舅给我买的,老多老多了……”
谢霁临没忘记姑姑还在校门口,一边被冯子诺拽着朝前走,一边扭头跟谢姎挥挥手。
谢姎也笑着朝他挥了挥。
冯子诺妈妈看着懂事的谢霁临,再看看她家那光顾着跟新同学聊打屁、差点走错教室的话痨儿子,抽了抽嘴角:
“我家诺诺要是有你家临宝一半懂事我就知足了,我现在就祈祷他上课别总拉着同桌聊,也别在老师上课时乱插嘴。
这孩子,也不知道随了谁,话多的简直让人抓狂。幼儿园的时候,三两头被老师告状,不是午觉时聊,就是上课老爱打断老师讲话……唉,搞得我和他爸头痛死了。”
“姨姨,给你介个,吃糖糖,痛痛飞走惹。”
锦初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一根柠檬薄荷味的棒棒糖,踮着脚尖递给冯子诺妈妈。
谢姎见状不禁乐了。
丫头怕是想起了旅游途中不心磕到额头,起零淤青,给她揉的时候怕她疼哭,就拿了根棒棒糖哄她。
没想到过去两个月了还记得,甚至还活学活用。
“哎呀!锦宝不愧是棉袄!太贴心了!”
冯子诺妈妈蹲下身接过棒棒糖,贴了贴锦宝粉嘟嘟的脸颊。
“看到锦宝,我想要二胎的心又蠢蠢欲动了。老爷要是给我个准信,二胎肯定是棉袄,我这就杀回家跟诺诺爸造娃去。”
“……”
幕下的大梁国民,着实被冯子诺妈妈的彪悍画风吓懵了。
男人傻眼女人羞。
老爷!宫的女人这么……这么彪悍的吗?
造娃这种事是能挂嘴上的吗?
别成日“之乎者也”的迂腐老一辈,便是年轻男子都脸红耳臊,连忙低下头假装忙着手上的活计,不敢盯着幕看了。
更不那些待字闺中的姑娘们,直接羞得躲回了闺房。
“姑姑,哥哥上学,锦宝也去上学惹。”
锦宝重新背好书包,抱着粉色水壶喝了口水,迫不及待地提醒谢姎该送她去学校了。
冯子诺妈妈不禁诧异:“锦宝不是还没满三周岁吗?能上幼儿园了?”
谢姎笑着摇摇头:“幼儿园没到年纪去不了,我送她去我们区托儿所适应适应。”
“她愿意去啊?”冯子诺妈妈,“很多孩子都不肯去的,就是上了幼儿园都搁那嚎呢。”
“锦宝要去哒!”没等谢姎开口,锦宝脆生生地答,“哥哥上学,锦宝也上学。”
冯子诺妈妈再次感慨棉袄的乖巧懂事,抱起锦宝,非要送她到路口,一路上还不放心地叮嘱:
“锦宝在托儿所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尿尿了马上找老师,不用害羞,朋友欺负你了也不要怕,马上报告老师……”
那架势比谢姎更像监护人。
冯子诺家住马路对面的云海新筑,旁边就是农贸市场,她送完孩子顺路去买菜,谢姎则牵着侄女去托儿所。
西西里区的托儿所,经谢姎一早上搜集到的资料来看还是比较正规的:
除了食堂厨子和负责清洁卫生的保育员,带班老师都是考出了幼师资格证的,比大部分托儿所都正规。
当然了,收费也很感人:一个月八千,就这还是给区住户的优惠价。
谢姎牵着侄女里里外外参观了一圈,感慨收费贵确实有贵的道理,无论硬件设施还是托管理念,都很靠谱。
但最终得看侄女喜不喜欢。
“喜欢!”
锦宝杏眸弯弯,看得出来确实很喜欢这里。
谢姎就出示了房本和户口簿,顺利地办好了锦初的入托手续。
托儿所的收费和幼儿园不一样,幼儿园是按学期收费,托儿所则按月预缴。
毕竟孩子还太,万一上到一半不愿意来了,托儿所也不勉强。
谢姎办好手续,预交了九月份的托管费,就把锦初送到两到三岁这个班。
“锦宝,这就是你的班级,接下来要听老师话,和朋友友好相处,但如果被欺负了也不要忍,按姑姑教你的回击,然后告诉老师。等放学姑姑来接你,然后我们一起去接哥哥。”
其实托儿所的放学时间和幼儿园一致,比学一年级要迟,但谢姎想着锦宝刚来第一,也不知道适不适应,还是早点过来接她。
“好!”
锦初用力点点头。
随后难掩兴奋地背着书包哒哒走到一众朋友跟前:“你们好呀,我系锦宝,今年两岁半,请多多指教呀!”
“……”
看出来了,侄女是个社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