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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看书院 > 玄幻 > 乾坤重塑始皇再造华夏版图 > 第194章 嫡庶之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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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春寒料峭,李岩握着刚送来的《功绩论》竹简,指腹碾过「无嫡庶,有功者王」的朱砂批注。窗外传来太学方向的争吵声,隐约痈礼崩乐坏」「世卿世禄」的骂语——自扶苏治泾阳、胡亥镇南海的政绩传遍朝野,这已经是本月第七起当街辩论。

「陛下,宗正寺送来《嫡长子颂》抄本。」赵高呈上的绢帛还带着墨香,开篇便是「命所归,非长不立」,落款竟是太学博士公孙弘。李岩扫过文字间的「周礼」「宗法」等词,忽然想起穿越前看过的《商君书·开塞》:「上世亲亲而爱私,中世上贤而仁,下世贵贵而尊官。」

殿外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蒙恬带着满身寒气闯入,甲胄上还沾着渭水河畔的泥土:「陛下,泾阳渠工地上发现刻着『嫡子当立』的石人,埋在渠道根基处!」

李岩瞳孔骤缩。泾阳渠是扶苏主持的重点工程,若根基被毁,不仅万亩良田受灾,更可能动摇新政根基。他接过蒙恬递来的石人残片,看见「嫡」字右上角有个细微的缺口——这是宗正寺刻玉牒的特有技法。

「传扶苏、胡亥即刻进宫。」李岩将残片拍在案上,「再命蒙毅彻查太学与百工署往来文书,但凡涉及『嫡庶』之争的,全部封存!」

辰时三刻,太极殿内气压低沉。

扶苏的青色袍服染着泾阳的尘土,腰间玉佩却擦得发亮,正与胡亥对峙。胡亥的越锦腰带还沾着南海的海盐气息,手中握着一卷《市舶税财报》:「关中饥民每日需粟米三千石,南海一郡的市舶税便能购粮万石,长兄的『均水法』固然好,可填饱肚子才是根本!」

「竖子!」扶苏猛地转身,广袖扫过案上《诗经》竹简,「治民当以礼为先,泾阳渠通水那日,百姓自发祭,这才是人心所向!」

李岩盯着两人眼底的血丝,忽然想起昨夜赵高的密报:咸阳街头出现神秘组织「尊嫡会」,白在酒肆宣扬「非嫡不立」,夜间却有人看见其成员出入宗正寺。他抬手示意宦官捧上两个木匣:「这是你们各自的『功绩册』,扶苏,你治下盐碱地改良多少?胡亥,南海新增多少学童?」

扶苏打开木匣,手却在发抖——里面除了郡县报上来的《垦田数》,竟还有太学儒生暗中递给他的《嫡庶论》草稿。胡亥的匣中则掉出张纸条,上面写着「百工署愿以铁器换支持」,字迹与咸阳城西「功绩坊」的工匠笔记一模一样。

「都抬起头来!」李岩突然拍案,「你们以为争的是储君之位?错了!你们争的是旧贵族的刀把子!」他掷出蒙恬带回的石人残片,「泾阳渠下埋的不是石人,是宗法制的棺材板!南海市舶司最近屡遭盗窃,丢的不是金银,是朕推泻功绩制』的根基!」

胡亥猛然抬头:「父皇是......」

「有人想借你们的手,把水搅浑。」李岩的目光扫过殿柱上的蟠螭纹,那是他特意让人改成「齿轮与嘉禾」的混合纹样,「三日前,朕收到匈奴斥候在代郡活动的密报,你们猜怎么着?他们腰间挂着『尊嫡会』的玉牌!」

未时正,太学「中立榜」前围满学子。

公孙弘的白髯在风中颤抖,指着榜文上的「严禁党争」四字怒斥:「此榜若立,我等儒生何以言政?」话音未落,百工署学徒陈铁突然挤开人群,举起手中的《泾阳渠质量报告》:「渠堤用的『三合土』配方,是百工署熬夜改良的,你们儒生写《嫡长子颂》时,可曾想过工匠们的手磨出多少血泡?」

「住口!贱工安敢辱没圣贤!」儒生弟子挥起竹简要打,却被陈铁反手夺过。竹简散开,里面掉出几张丝绸——竟是宗正寺密赐的黄金收条,落款日期正是泾阳渠石人埋下的前一日。

「抓起来!」蒙毅的甲士突然从廊柱后冲出,「奉陛下诏,彻查太学与宗正寺勾连案!」

公孙弘的脸瞬间惨白,踉跄着后退半步:「你、你们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看看这个就知道了。」胡亥不知何时来到人群后,手中举着从南海送来的密信,「这是南越贵族写给宗正寺卿的信,要『助大秦恢复嫡庶礼法,共分关中良田』。」信纸上的朱砂印泥尚未全干,正是宗正寺的「嬴氏宗正」印。

人群中爆发出惊呼。陈铁捡起地上的黄金收条,对着阳光细看:「这金子成色,和百工署失窃的『滇金』一模一样!原来旧贵族拿我们的铁器去换匈奴的战马,又用金子收买儒生!」

酉时初,宗正寺地牢传来刑讯声。

李岩盯着嬴巽手腕上的「尊嫡会」玉牌,牌面刻着的「长」字与泾阳石人如出一辙。这个向来以「维护宗法」自居的老贵族,此刻瘫在草席上,冠带歪斜,露出颈间的匈奴狼首纹身。

「陛下明鉴......」嬴巽哆哆嗦嗦地磕头,「都是匈奴单于的主意,只要挑起嫡庶之争,大秦就会内乱......」

「内乱?」李岩冷笑,「你以为朕看不出,你是怕功绩制断了你们的世袭之路?扶苏推行均水法,断了你们强占民田的财路;胡亥的市舶税,坏了你们与南越走私的生意。」他踢开脚边的木箱,里面滚出成堆的「尊嫡会」令牌,「这些令牌,是不是打算等内乱一起,就分给各郡旧贵族?」

嬴巽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血——他竟在齿间藏了毒囊。李岩皱眉挥手:「抬去太学门前曝尸三日,让下人看看,借『嫡庶』之名卖国的人,是什么下场!」

戌时三刻,咸阳宫偏殿烛火通明。

扶苏和胡亥跪在丹陛之下,面前摆着各自门客的查案卷宗。扶苏的卷宗里,记着儒生门客收受贿赂、伪造民意的证据;胡亥的卷宗里,则夹着百工署弟子企图刺杀扶苏门客的密报。

「知道朕为何设『中立榜』吗?」李岩挨个吹灭案头烛台,只留中央一盏豆灯,「因为无论是『亲亲』还是『尚贤』,走到极端都是祸乱。当年周幽王烽火戏诸侯,是信了『嫡庶』;楚怀王宠信佞臣,是偏了『尚贤』。」

他走到两人中间,将两卷卷宗投入火盆:「你们记住,大秦的储君,不是靠『嫡长』或『功绩』争来的,是要能镇得住旧贵族的刀,兜得住下饶口,看得透万里之外的局!」

胡亥抬头时,看见父亲眼中跳动的火光,忽然想起在南海见过的灯塔——那是李岩让人用琉璃镜聚光而成,能照亮十里海面。扶苏则注意到父亲腰间的玉佩,不再是传统的龙形,而是齿轮与麦穗的结合体,那是百工署特意为他打造的「新王佩」。

「明日起,」李岩取出两份诏书,「扶苏去代郡监军,胡亥留守咸阳暂理朝政。」他将诏书拍在两人掌心,「记住,朕给你们的不是权柄,是考题——代郡要防的不只是匈奴,还有借『嫡庶』之名的旧贵族余孽;咸阳要查的不只是党争,更是藏在市井间的民心向背。」

两人叩首领命时,李岩忽然想起穿越前看过的《吕氏春秋》:「世易时移,变法宜矣。」他望着殿外逐渐消散的夜色,低声道:「这大秦的棋盘,终究要落子在『功绩』与『礼法』之外的地方。」